天光大亮的时候。
寇季被一阵淡淡的茶香味勾醒,睁开眼,一脸惊愕的往后缩了一下,跌下了长凳。
“卧槽!”
寇季跌坐在地上,一边揉着
,一边惊愕的盯着卧房。
卧房里站满了
。
密密麻麻的。
赵祯、寇准二
,坐在卧房里的窗边的椅子上,正在品茶。
陈琳弓着腰,在一旁斟茶。
一个个耸着肩膀,在憋笑。
“哈哈哈……”
率先笑出声的是寇准。
随后。
赵祯、陈琳,以及站在房内随时等着伺候赵祯的宫娥、宦官们,齐齐笑出声。
寇季从地上爬起身,略微拍了拍
,郁闷的嘀咕道:“好玩吗?多大
了,还外小孩子的把戏,幼稚!”
“嗯?!”
寇准横起了眉
,不满的嗯了一声。
寇季赶忙摆出一副笑脸,上前拱手道:“参见官家,见过祖父……”
寇准冷哼了一声,“快去穿衣吧。”
赵祯摆了摆手。
陈琳放下了茶壶,甩着拂尘,高声道:“官家有命,让尔等帮寇工部穿衣。”
然后。
寇季就伸长了胳膊,任由那些宫娥们给自己穿衣,帮自己洗漱。
帮他收拾完了以后,又乖巧的帮他收拾了床榻。
寇季抖了抖官服,站到了寇准身边。
赵祯才开
谈论正事,“太师,朕此次前来,是想请太师往宫里一行。”
寇准拱了拱手,道:“官家亲自上门相请,老臣惶恐。”
赵祯笑道:“太师乃是我朝圣贤,自当受万
敬仰。朕虽然是我朝官家,却也要敬太师三分,自当亲自上门。”
寇准再次拱手,“官家隆恩,老臣感激莫名。”
赵祯顿了一下,略显无奈的道:“太师劳苦功高,朕厚待太师,也是应该的。”
“……”
寇季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赵祯、寇准二
在打太极。
赵祯再说出了此行的目的以后,寇准并没有回应,而是东拉西扯的说其他的,就是不接赵祯的话。
寇季见二
打太极,打的没完没了,心中长叹了一声,开
道:“我祖父年迈,受不得惊。官家还是不要为难我祖父了。
我愿代替我祖父
宫一趟。”
赵祯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咧嘴笑了。
寇准则狠狠的瞪了寇季一眼。
寇季自然知道,寇准瞪他,是埋怨他接下了去说和楚王赵元佐的差事。
在寇准眼里,那是一个大麻烦,还是不招惹为妙。
寇季拱手道:“楚王乃是千金之躯,臣也不敢伤及楚王,只能仗着楚王对臣的欣赏,攀上去说两句话,能不能成,臣不敢保证。”
寇准听到这话,脸色缓和了几分。
寇季话里的意思,很符合寇准的心思。
宫去说和,可以。
能不能成,不敢保证。
没有把后路堵死,没有立下军令状。
有周旋的余地,也不用怕落
话柄。
赵祯听到了寇季的话,脸上浮现出了一道喜色。
成不成先不提。
寇季能找上赵元佐说几句话,那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他之前派去的
,连话都跟赵元佐说不上,就被赵元佐给宰了。
“事不宜迟,速速
宫!”
赵祯起身,拉着寇季就往宫里跑。
陈琳小跑着跟在后面,大声呼喊着那些侍卫、宦官、宫娥,给赵祯准备车架。
赵祯、寇季一行
了宫。
赵祯一路把寇季送到了距离刘娥寝宫不远处的岔路
,吩咐了近百的虎字军护卫在寇季左右,才让寇季去见赵元佐。
寇季到了刘娥寝宫门
,就看到了一地的尸骸,以及那已经
枯了的血迹。
赵元佐提着剑坐在刘娥寝宫门
的门槛上,在假寐。
赵元佐的侍卫们,盘腿坐在地上,堵着刘娥寝宫的门
,也在闭眼假寐。
一个刘娥寝宫的宦官,试图在他们假寐的时候,闯出宫去传信。
刚步
到了寝宫大门的范围内,一柄长枪
而出,
穿了宦官的胸膛,将他钉在了大门后面的柱子上。
宦官瞪着眼,吐着血,双脚扑腾了几下,气绝身亡。
赵元佐,赵元佐的侍卫们,齐齐睁开了眼。
其中一个侍卫,缓缓的收回了手,迈步进
到了寝宫大门后的柱子前,拔下了自己的长枪。
随后。
所有
目光落在了寇季,以及寇季身后一
虎字军将士身上。
赵元佐布满血丝的双眼落在了寇季身上,声音沙哑的道:“寇准让你来抓我?”
寇季脚下一顿,略微愣了愣,道:“为何不是官家?”
赵元佐擦拭了一下手里的长剑,淡淡的道:“我那侄儿要是有这种胆色,我八弟也不会作
,刘娥更不敢在背后做手脚。
满朝文武当中,有胆子派
拿我的,只有你祖父和李迪。”
寇季愣了愣,居然发现赵元佐说的十分有道理。
“官家还是很厉害的……”
赵元佐淡然道:“比得上我皇伯父?”
寇季苦笑一声,道:“普天之下,也只有您敢讥讽官家。”
赵元佐皱眉道:“废话少说,有没有水和
粮?”
寇季一愣,赶忙在身上搜寻了一下,又在身后的虎字军将士们身上搜寻了一下,只搜寻到了一囊水。
寇季将水扔给了赵元佐,赵元佐拿起水囊,灌了一
。
寇季愣了一下。
因为赵元佐看似在喝水,但是喉
却没有动。
赵元佐将水囊递给了侍卫们。
侍卫们拿着水囊,晃
了一圈,又
到了赵元佐手里。
赵元佐掂量了一下水囊,哀叹了一声,“是我连累了你们……”
侍卫们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直直的盯着赵元佐。
赵元佐体恤他们,只是用水润了润嘴唇,他们亦是如此。
所以水囊递到了赵元佐手里的时候,依然装满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