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是动了他们的命根子。”

“满洲还想学技术？当年那个总工程师就是这么说的，你们满洲是劣等民族。是学不会技术的！”

“嘿，不过到了43年，本还是把原来的中国技工们都找回来了。没办法，太平洋上吃了败仗，等着修理的战舰根本忙不过来。我们中国，这才有了几个职长和生产组长的名额。”

“后来建国了。我们自己能造船了，甚至能造万吨船了！那时候我们多么光荣和骄傲啊，没有本，我们也一样能造船！可是改革开放，我们又看到了和国外的差距，国内能造的最好的船，放到国际市场上，不过是最低端的产品。我甚至真的以为，我们中国是不是就不如外国……”

“直到和胡总这次去了本，我才知道我们中国能做到什么程度。今天我们能在低端市场站稳脚跟，有一天，我相信我们能拿到十万吨、二十万、三十万吨巨，甚至是lng船的订单！我终于坚信，我们一定能够站在这世界之巅！”

八十年代中国远洋船上一般都是军事化管理的，何况淘宝号船组船员，也都是胡文海通过关系直接从海军找的转业员，船上管理的就更加严格了。

不过就在淘宝号装载上巨型总段起航的那天，孙文学却醉了个不省事。

……

“到了，到了！”

进港的拖船响起雾笛，在十月中旬的一天早晨，淘宝号载驳船装载着类第一次建造的巨型船总段，驶了大港造船厂的自有港。

港上攒动，被拖带进港的淘宝号上也同样到处是激动的身影。不等船舶靠岸，群中便已经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在清晨的薄雾和鞭炮的青烟之中，仿佛小山一般的淘宝号终于在泊位上停靠了下来。

两个大港的海关员还特意提前登船，为船员们办理了境手续。于是倒也免了胡文海和孙厂长的偷渡嫌疑，在热火朝天的鞭炮声中，舷梯被搭建起来，群响起阵阵欢呼，作为地主的孙厂长第一个双脚踏上了坚实的土地。

“我回来啦，同志们，幸不辱命啊！”

孙厂长又是敬礼、又是抱拳，简简单单便已是热泪盈眶。

涌过来的工们将他抬起来，扔上天，然后发出山呼海啸一般的声音。

胡文海站在船舷静静的向下看去。心中感慨莫名。

巨型总段造船法，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项目，甚至可以说一直以来他的重心也都没有放到在这方面过。毕竟他重生之前搞的是电子制造，而不是重工业。对于重工业的大投、长时间、低回报。除了国家恐怕没有哪个商会真的感兴趣。

要搞造船厂和巨型总段技术，更多的是为了给手上的光电技术和中国的巨型机找个出路，顺便还有拽韩国后腿的打算。

他知道巨型总段造船法对造船业的意义，也知道孙厂长手上三百万吨订单对国家的意义，更知道万亿元的贷款对中国经济、对中国造船业、对中船总公司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是他突然才意识到。刨除这些，他所做的这一切究竟意味着什么。

它其实意味着，对千千万万如同这些造船工一样，普通生活的改变。

在这之前，大港造船厂是陷经营困境，工工资都需要贷款，银行看在政府的面子上勉为其难才继续输血的负担。

而在这之后，是无数生活的希望，是未来更加美好生活的憧憬，是所有脸上的笑容。

他突然才意识到。这个世界他所努力改变的“中国”，究竟是什么。国，又是什么。

是千千万万的普通啊，是把他们从绝望，从改革的阵痛中拉出来。

胡文海并没有加到他们庆祝的行列中去，只是这样远远的看着，只是这样，他就已经觉得非常满足了。

……

孙厂长脱下了在本穿着的那身定制西服，换回了他的蓝色工作服，出现在胡文海面前的时候。脸上仍然是红扑扑的。

“嘿，耽搁的久了点，让胡总等的着急了吧？”

胡文海摆摆手，忍不住笑道：“没有的事。孙厂长看来在厂里的威望很高啊。”

“嗨，那是你没看几个月前，工们想要吃了我的眼！”孙厂长说是这么说，可却哈哈大笑了起来。

困难都过去了，成功者不会受到过往困难的影响。相反，那时候的况越是困难。越显得他们身上的成功更加耀眼。

“哦，对了，胡总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孙厂长好的问道。

“我？先回家吧，这都走了好几个月。说实话，当初孙厂长你来找我，我不是才刚回家。这两年我在外地的时间，比在家可多多了。哎，你说我一个大好青年，学习成绩门门优秀，可怜我连高考都没有时间参加，上大学简直成了奢望……”

“哈哈哈哈！”

听到胡文海的抱怨，孙厂长笑的简直上气不接下气，连连摆手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你胡文海要上学？

呃，现在还真不知道哪所大学能装的下你了。

“说来也是不好意思，本来省里是下了通知的，说会有一位副总理来给胡总接风洗尘。”

孙厂长摸着脑袋，嘿然摇。不说别的，三十多亿美元的订单啊，有个副总理出面，也还真就是一般般的待遇了

“不过临时出了点事，这位就没赶上咱们回来的时间，现在在钢城处理问题呢。”

胡文海笑笑，不以为意：“不瞒孙厂长说，我这辈子是没有见大领导的命。平常有什么事，出面的都是各位领导的秘书。就是正主出面，也就是能见到省级领导到了，还得是没什么前途那类的。真要有个国家级的领导见到我，那非得出大事不可！就这命，有什么办法呢？不过钢城出了什么事，竟然动静这么大？”

孙厂长苦笑：“这事儿说来也和咱们有关，三百多万吨的船舶订单，少说是三十万吨钢铁的消耗量。就是拿走一半，给沪东和江南造船厂，着落在咱们渤海省的也要有少说十几万吨的钢铁消耗。这笔消耗可是计划外的，钢城那边为了这批钢材，几乎就是要翻脸了。”

胡文海恍然大悟，不由跟着苦笑点。

现在是什么年代？八十年代，十亿民九亿倒，还有一亿在寻找。

满大街到处都是的倒爷，倒的就是计划内物资到计划外物资的差价。而钢材作为重要的生产物资，十万吨涉及到的利益，足以让跳脚的把官司打到去了。

“不过相信领导们会处理好的，毕竟咱们可是三十亿！”

孙厂长拍着胸说话硬气的不得了，说来也是，那是三十亿，足以砸倒任何不服的势力了。

胡文海点：“既然这边没有问题了，那我就准备回家了。还得麻烦孙厂长，帮我买张火车票。”

八十年代渤海省还没修高速公路，省道是既不方便又不安全，劫道的甚至都不能说没有！相比之下，还是火车更方便舒适和安全的多。

“嗨，这点小事客气什么？”

……

“孙厂长，我是说请你帮我买一张火车票——”

胡文海目瞪呆，指着眼前这节车厢：“这是怎么回事？”

“胡文海同志吧？”一个穿着铁路制服的从车厢里走了出来，笑着说道：“我是付志恒，不知道放不方便搭个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