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周围还有些依依不舍、稀稀落落的看热闹群，但终归是不成规模，也挡不住市里领导进百货大楼的通道了。

“行了，咱们进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以纯面沉似水，带向着百货大楼走了过去。

有警察开路。重型机械厂的工们当然是不敢拦着王以纯一行，纷纷让开位置，目送着市里的领导们鱼贯而。

他们倒是没走多远，实际上就在百货大楼的一楼大厅里。苗海和百货大楼的经理等，正剑拔弩张的对峙着。

“谁是苗海！”

章明杰开声喊着，走到两边马的中间，眼里一立，就在重型机械厂的工群中搜索着。

苗海当仁不让，站了出来：“这位领导。我是苗海。”

“好，我是绣城工业局局长章明杰，你听过我没有？”

“听过，有了章局长，我们绣城这些工厂才有活，有工资和福利、奖金拿。”

章明杰连连摆手，明明心里乐开了花，面色上却一本正经：“这不是我的功劳，是市委、市政府的领导，是你们工努力工作的结果。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百货大楼服务态度恶劣，不卖我们东西，还抢了我的钱！”

“你血！”百货大楼的宋经理气的脸上五官都挤到了一起：“我这么大国家的商场，能抢你的钱？你那才多少钱，我犯得上嘛！”

“钱就是在你这里没的，我管你犯不犯得上，不是你们的责任谁的责任？”苗海踏前一步，厉声道：“我是顾客，你们服务态度恶劣，能把客赶出商场，还有什么你们不出来的？”

冯局长面沉似水，挡在了苗海和宋经理的中间，皱眉看向宋经理，问道：“小宋，这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重型机械厂的没事找事，局长您看到了，他们竟然敢堵了百货大楼的门啊！咱们绣城解放以来三十多年历史，哪有发生这种事的时候！”

“是啊市长，不管怎么说，这堵门的事，总是重型机械厂的责任吧？如果对我们的服务有意见就能堵门，那我们商业局这么多的供销社，都还不了！”

王以纯听的一阵疼，百货大楼如果说服务态度恶劣，他自然是一百万个相信。可要说抢了重型机械厂职工的钱，实在是有些挑战他的认知，让半信半疑。

可若非是重型机械厂的丢了钱，就为了服务态度，谁会大动戈的搞出这么大的事！

阿嚏！

“海哥，是不是着凉了？这眼看冬天了。可要注意身体啊！”胡虎收回观察百货大楼方向的目光，关切的嘱咐道。

“哦，我没事！”胡文海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羊毛呢子风衣，自己心里也怪。断然没有着凉的道理啊！

百货大楼里，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王以纯身上，让他好不为难。

“李局长，你来查查，看看这笔钱究竟哪去了！”

王以纯到底响起了自己旁边还有个专业士。果断的把锅扔给了公安局的李局长。

公安局的李局长是今年从部队上刚转业的，之前是盛京军区政治部主任。地师级领导部，降两级到绣城做了这个公安局局长。按说军转部一般转业都是副职，不过绣城这地方实在是太敏感，军队上做了不少的工作，这才让李局长直接坐上了公安局局长的宝座。

李局长一个军转部，刚转业不到一年，让他查案也实在是太有挑战了点。好在他还有自知之明，脆让手下的老净出面，自己只当一个啄木鸟、不倒翁。只负责点和摇就行了。

不过就算是二十年的老警察，面对这件事也是毫无绪。百货大楼扔没扔苗海？扔了。苗海身上带着两千多块钱没有？带了。那钱又不是工委托他的集资款，而是原来的学费，压根就是苗海本的，根本不用这种手段“独吞”。

案倒是简单，但苗海一咬定钱没了！

这可真是见了鬼了，不过归根结底不管百货大楼的拿没拿这笔钱，总归是你百货大楼扔出来的！这叫什么？瓜田李下，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老警一脸沮丧的向李局长摇了摇，附耳言语了一番。最后李局长又在王以纯耳边嘀咕了一遍。事突然陷了僵局。

王以纯咬牙叹气，终究重型机械厂这边做的实在太过分，不管怎么说也不能堵了百货大楼的门！如果以后绣城市民们都有样学样，在供销社受了委屈。就发动单位的同事堵门，那可怎么得了！

苗海他们毕竟只是普通工，和百货大楼这样的单位对着，受点委屈也是没办法！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章明杰却凑了过来：“市长，我有两句话要说。”

他低声在王以纯旁边说道：“重型机械厂现在正参加仿制本进平板载重车任务的调研会。关系到国内造船业产业布局，少说三十多亿美元的，多说可能上百亿、几百亿美元的市场。现在一个副总理、一个中船总公司的董事长，还有一票的重工业领导。如果这时候重型机械厂出了问题……”

章明杰话没说全，但留给了王以纯足够的想象空间。

不用说，这种要命的任务，肯定要给政治上足够过硬的单位。如果重型机械厂的出了问题，会不会影响到项目落地？这可真就不好说了。就算只是微乎其微的可能，但王以纯不敢冒这个险！

这边冯局长见章明杰和王以纯说悄悄话，顿时大感不妙：“王市长，这个例子不能开啊，否则我们商业局供销社可就不下去了！”

王以纯皱起眉：“冯局长，我看你这个思想很有问题啊！”

“不提这个苗海同志丢钱的事，怎么，让你们供销系统的职工为广大市民尽心服务，供销社就不下去了？”

“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这个事归根结底，还是你们百货大楼的职工没有贯彻为民群众服务的思想！我记得你们不是在组织学习上级关于提高服务水平的文件吗？就是这么学习的？”

“如果不是你们把家苗海同志赶出百货大楼，家这个钱会丢吗？你这个商业局的局长是怎么的，我今天就问你，有没有能力为民群众创造一个良好的购物条件！”

“我——”

冯局长苦着一张脸都快哭出来了，天可怜见的，他要是能管的了下面的服务态度，那他早就上中央做商业部部长去了！这个事别说是他，就是中央首长来了，也解决不了这些售货员大爷、大妈们的态度问题啊！

可事就是这么个事，王以纯选择了站到工业局这边，商业局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肚里吞了。

“宋经理，是谁给你的权力，能把顾客扔出去的？你们就是这么学习上级文件的？”

“你不用说了！”冯局长大手一挥，止住了宋经理张开的嘴：“赶快给重型机械厂的同志赔礼道歉，满足家的购物要求，钱从你的工资里扣！还有百货大楼的全体员工，从今天起给我集中学习上级的服务指示。什么时候结束学习，等候上级通知！”

冯局长这里还打了个埋伏，眼看着距离过年也就俩月了。年前购买年货这个热，百货大楼如今是万万赶不上了。

被堵了一次门，结果堵门的啥事儿没有，百货大楼这边却挨了挂落。这个例子一开，往后还得了吗？

以冯局长对自己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