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案上有多么的利益纠葛？并没有，胡文海更是开诚布公的表示一切都可以谈。但是奈何，对于刘局长来说。变化本身就是不可接受的。或者说，被胡胜利推动的变革本身就是不可接受的。

他维护的，只是一个发言权的官僚文化。你胡胜利的位置不在这里，你就不能发表意见。你的任何意见都是不可接受的。

就是这么简单。

你说他愚蠢？表象愚蠢，但实际上这种文化本身，才是这些中层官僚的安身立命根本。维护等级制的发言权，才是脱离了基层并且本身并不属于高层的中层官僚的权力来源。

什么叫做“处长治国”？说的不就是这些中层官僚，掌握了权力上下通达的渠道。中层官僚没有高层的签字决策权力，但任何决策都要有他们的意见变成最终的行动。在这个过程中。众多“刘局”们最在意的东西，就是如何解释和实施上级的决策。

而胡胜利和胡文海，则是懵然不知的，一闯进了这个领域。

这些官僚娴熟的官场技巧，能把轻而易举的到何等窘迫的境地。若非今天出面的不是胡文海，换成普通又是什么样绝望的心？不管你的设想和建议是多么正确，你的身份就是原罪。

“喊吧，喊出来会好过一点。”胡胜利掏了掏兜，找出一盒烟出来，自己叼了一根，然后把烟盒送到了胡文海面前：“知道你平常不抽烟，我这盒烟身上也放了快一个月了，不过这时候来一根至少心能好点？”

胡文海接过烟盒，熟练的扥出一根烟来，借着胡胜利的打火机点燃香烟，然后的吸了一。

“你们不给自己捣，能死么！”

下班的晚高峰，两个穿戴整齐的站在路边。其中一突然出的大喊，吸引了路过的众不少目光。不过随着车流的涌动，很快这些的视线中，就再也找不到他们的身影了。

刚吸了一的香烟被胡文海扔到地上，然后狠狠的踩了一脚上去。

“算逑，给脸不要。”

胡文海呼吸一气，重新振作了起来。他的脸上，重新露出了昂扬的斗志。

“小叔，我给你讲个故事如何？”

“故事？”

“嗯。”

胡文海边走，便像是自言自语：“大明天启年间，有一个名叫黄石的将军。他就在咱们辽东训练出了一支长生军，这支长生军在战场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但他却始终无法消灭明朝的心腹大患建州真的后金政权。因为明末的东林党，总是能把他的战略布局坏的一二净。然后用各种蠢的让想哭的办法，将战略优势送给后金。”

“嗯？”胡胜利一脸懵：“明末的时候，有这么一个吗？”

“你就当有吧。”胡文海摆摆手，接着讲了下去。

……

“我不喜欢黄石。虽然我很喜欢这个故事。如果我是黄石，我绝不会在打败皇太极之后继续在朝堂上和东林党斗争。一个将军，他最拿手的就是武力，怎么可能在政治上比得过那些东林党？如果是我，就脆拿刀把这些东林党。一刀、一刀、一刀，全都宰了！”

“有自己擅长的领域，不要用自己的短处去和别的长处较量。那是对自己、对自己周围的不负责任，黄石为了自己愚蠢的坚持，牺牲了那些从长生军开始就跟着自己的兄弟，多么可笑而虚伪？”

“我虽然开始也抱着能够说服刘局的打算，但我不会把希望寄托在这些身上。你知道，我也知道，咱们和这些八字不合。最后，还是要用我们熟悉的方式。一刀、一刀、一刀……”

胡文海用力的挥舞着自己的手臂，像是在奋力的斩杀敌。

胡文海开始的心思还是希望能够说服绣城铁路分局的，得到分局的支持，对东风速递的这个计划非常重要。

而分局的位置却比较尴尬，对绣城来说铁路系统的封闭很强，很难能手进去。而对于胡文海力量相对集中的高层来说，区区一个铁路分局，也真是不值一提。

胡文海试着自己打通这层关系，在不动用高层力量的前提下，动静比较小的解决这个问题。

毕竟说实话为了区区一个铁路分局。搞的地动山摇的未免就有些大炮打蚊子了，用力过猛。

不过或许胡文海真的有一种把事搞大的体质，事实证明他还是要走回原来的老路上去。

帝都的西直门外大柳树路2号，这可是有年的老建筑了。一个在帝都随处可见的国家机关式的大门。厚重款式造型的大门上铜字鎏金锃亮的几个大字：铁路科学研究院，这就是它最出彩的地方了。

除此之外，似乎再没有一丝一毫的特殊，提醒们这里是一个有着三十多年历史的，中国铁路最重要的研究单位。

“付总工，这是德国的技术吗？”

铁路科学研究院在电气化方面有一个专门课题组。这里当然也有国内著名的专家学者，正在积极的开展电气化铁路的研究。

不过和付志恒比起来，国内这方面绝大多数的专家也都有些相型见拙了。

作为铁道部科技局总工程师的付志恒，在成为总工程师之前，就是南车电力机车研究所一步一步爬上来的。从1961年在南车电力机车研究所参加工作，到1981年出国造。付志恒整个生的二十年时间，都奉献给了电力机车这一领域。

而铁道部科技局总工程师的职位，无疑是对他学术水平的认可。

铁路科学研究院的电气化课题组，实验室主任柯学义有些惊讶的看着手上的测试结果，然后有些不敢相信的向付志恒提问。

“柯主任，结果怎么样？和标示数据都相同么？”

“相同！”柯学义大点其，嘴上啧啧称赞：“真不愧是付总工，听说您在德国eg公司进修过，这个是它们的技术吗？”

“快给我看看，这个事你要保密，要记住一定得保密！”付志恒迫不及待的从柯学义手里抢过报告，如饥似渴的看了起来。

“嘿，我知道。就这个数据，我说出去估计也没信啊，太惊了！”柯学义点，像是有些意犹未尽：“不愧是德国的技术啊，真是先进！早就听说德国的工业水平比美国也不差，我看在功率半导体方面，这哪是不差，简直把美国甩到没影啦！”

“这不是德国技术。”

付志恒也不抬，手上抓着两份文件。一份是新鲜出炉的测试数据。一份则是从自己顶上司那里得到的“说明文件”。

只不过当付志恒拿到这份说明文件的时候，自己也实在是很难相信它标定的数据。于是在请示了上面之后，就亲自到研究院这边来进行实地测试，必须亲眼确认gct技术是否真的如此。

而测试的结果。如今就在付志恒的手上。

柯学义略微一愣，随即了然的点：“哦，我说嘛。这么先进的功率半导体，大概是美国技术？美国也是大方，这么好的东西也肯给咱们么？”

“也不是美国技术。”付志恒像是有些不耐烦。脆的说道：“这是咱们中国的技术。”

“哎？”

柯学义眨着眼睛，掏了掏耳朵：“付总工，你说啥？”

“我说这是咱们自己的技术，所以你最好嘴上有个把门的。”付志恒短时间就看完了手上的东西，抬起来，满脸严肃：“这是从海军方面拿到的产品，密级都要高到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