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了！”

“首先电力部就得求着咱们，搞60万以上的超临界汽机机组，有了一万五千吨的自由锻就跟玩儿似的。本的70万千瓦超临界机组，技术上好像多厉害，其实很多都是为了规避使用一万五千吨自由锻锻造的主轴。成本上升不少，可能却比不了美国的设备。咱们要是能造这根主轴，电力部就不用求着本了，每年能节省多少外汇？算都算不出来！”

“不仅是火电，核电的低压汽机转子，水电的轴流式转，冶金的厚板轧机支承辊，化工的厚壁筒体……”

说到最后，颜永年是真的坐不住了。他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毫不自觉的在会议桌前走来走去，整个都快要疯魔了。

“好了、好了，老颜你先坐下再说！”林宗棠难得总算是又露出了笑容，一把将颜永年按回了座位。

等他再看楚江，再也不付之前“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印象，反而怎么看这个小伙子是怎么顺眼了。

原来他不是要来找茬否掉这笔投资，而是早就为整个项目做好了通盘的考虑。

提升水压机的吨位级别，确立市场定位，并且为研发工作做到了最大的支持。中铁建投的这个风格，和那些对上级俯首帖耳，听取命令不管实际况只管放款的银行融资经理真的是有些不太一样。究竟是哪种更好，林宗棠自己心里百味陈杂，还真是有些说不好了。

论用起来方便、舒服，当然是一个命令银行就放款更好。国有四大行有国家兜底，放起款来倒是有这个底气。但要说为客户考虑的这么周到，也只有中铁建投拿着“自己”的钱投出去，才会有这样的积极和认真态度吧……

也正是凭借着这样负责任的态度，中铁建投才能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竖起自己的碑。

“老颜，你说说。”林宗棠笑眯眯的看着颜永年，等他平静下来之后说道：“有了这些条件，四年里你给我拿出来四万五千吨水压机有没有信心？”

颜永年顿时把晃的跟个拨鼓似的。

“四万五千吨？那可不行！”颜永年瞪起眼睛来：“七亿民币，四年时间，西马克公司的一万五千吨自由锻——拿不出五万吨水压机，那就是我无能！不过我建议，咱们同时把罗马尼亚这台一万五千吨自由锻也抄回来。有了它，再给我十亿，我有信心再用两年时间咱们可以上一台十万吨的世界最大水压机，连苏联那台都超过去！到时候想压什么压什么，什么机匣、框架、起落架，造出来的飞机一准比原版的能还好！”

“你说是真的？苏联也只有两台七万五千吨的模锻水压机，你敢打包票造出十万吨的水压机来？”林宗棠正色问道。

“单缸的不行，但是有了五万吨单缸技术，十万吨双缸或者三缸是没有问题的。”颜永年一脸振奋的点起来：“苏联的七万五千吨模锻可没有我的预应力钢丝缠绕技术，再说它的自由锻能力实际上也差一些。十万吨，我可以立军令状！”

“你想好了，前后将近二十亿的投，这可不是玩笑。”林宗棠再次确认。

“当然不是开玩笑，林老您可以再向二重的求证，看看我这个说法成不成立。”若非赌咒发誓在这种场合不合适，颜永年都想来个向天发誓了。

“好，我暂时先信你。”林宗棠这才点下来，不过后续的论证肯定是不能缺的。颜永年的保证或者可以信赖，不过最终一切还是要以落到纸上为准。

林宗棠转看向楚江，问道：“楚经理，你看现在怎么样，中铁建投能否为盛京重型机械厂投资七亿民币，用于建造一座五万吨的多向模锻水压机？”

楚江点点：“既然有颜教授的保证，我想应该没有问题。只要论证通过，中铁建投可以向盛京重型机械厂注资七亿民币。不过这笔钱，请问盛重打算如何使用呢？”

“我们可以提供一个十年期的贷款，根据项目进度拨付贷款，但第四年之后至少要每年支付两千八百万的利息。第五年开始偿还本金，十年还清全部贷款。或者我们与盛重成立一家合资子公司，根据双方出资比例进行份分配，实行份化管理。双方持时间至少五年，转让份优先对方收购。第三个方案，中铁建投投资建造五万吨水压机，建成后向盛重出租。每年租金一亿民币和利润的20，租满十年之后这台水压机无偿转让给盛重。”

“盛重方面，觉得哪种方案可以接受呢？”楚江摊着手，看向盛重的两位领导。

何仁明和莫高文心有些复杂，按说当然是贷款拿着更舒服。4的年利率真的不高，甚至可以说是考虑到重工业行业的实际况很照顾盛重的低息贷款了。

和当时社会上普遍10以上的贷款利率比起来，中铁建投这笔生意搞不好甚至要面临亏本。八十年代4的利息，恐怕还未必能跑的赢通货膨胀。不，应该说肯定是跑不过通货膨胀的。

但即使如此，两却不得不考虑第五年开始归还本金之后的资金压力。为了在六年里还清七亿民币的贷款，再加上两千八百万的利息，第五年开始每年向中铁建投归还一亿五千万左右的资金。这笔钱对盛重来说，压力实在是太大了。重工业企业虽然积累雄厚，但利润偏薄、成本高昂，这笔钱盛重的两位领导可真心里没底。

至于说合资企业那就更不用想了，按照双方出资比例投资的话，卖了盛重恐怕也占不到50的份，到时候岂不是给做嫁衣了？

左看右看，似乎还是租赁来的合适。总额虽然比贷款高了一亿一千万，但每年负担的还款压力却下降了。一亿民币虽然还是不少，但毕竟比贷款少了五千万，这就很了不得了。

至于说20的利润，重工业利润谁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水压机建成之后会有多少任务还不好说，国内的配套水平、国外的项目竞争，能不能填满这台水压机的工作程？

“我看，租赁十年应该是个好选择。”

“不错，我也这么觉得。”

何仁明和莫高文接耳，半晌总算是拿定了主意，做出了这个注定要让他们在未来悔青了肠子的决定来。

他们可不会知道，在有了胡文海这只蝴蝶的奋力忽闪下，未来十年中国工业将迎来怎样的炸式增长。盛重的五万吨水压机别说是排满工作程了，正常的任务甚至排到两年以后。而万吨水压机的稀缺，更是让它拥有不同于其他重工业项目的高利润率。每年为中铁建投提供的20收益，就超过了他们支付的那一亿租金了。

事实上在决定要支持盛重一步到位上五万吨模锻水压机之后，中铁建投就已经在动员自己的关系网。四到五年时间里，促使电力部全面进超临界和超超临界领域，促成国内对商用核电技术的投，推动三峡等大型水电项目的立项。不论是模锻还是自由锻，项目是绝对不会缺乏的。

“我看就租赁十年吧。”何仁明和莫高文点下了。

“租赁十年，在建成后需要每年支付一亿民币的租金，以及水压机项目20的利润收益，两位领导确定？”楚江从自己手里的文件包里翻找一番，抽出一份文件来。

“这是我们中铁建投拟定的合同，两位领导可以拿回去用来在厂党委会上和常委们商议一下。”楚江将文件推到两面前：“请在获得厂党委会议的通过后知会我方，我们会安排进行签约。哦对了，这样一来，我们中铁建投银行将会对盛重派出财务员，希望盛重能把贵公司的基本户在我行开立，方便进行资金往来与财务监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