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房间里,连空气都充满了紧张的气息,窗外的雨下个不停,时不时有雷声滚动,沉闷而又严肃,城市在闪电劈下的刹那,化成张扬狰狞的剪影。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许言从张一归的眼里看到了兴奋,是一种看到猎物时,忍不住嗜血的疯狂。
“你有一双特别的眼睛。”
张一归微微俯身,他毫不客气地直视许言的目光,四目相对,他们互相看到了彼此,一个充满自信,一个没有恐惧。
“所以呢?”
许言平缓地反问道。
闪烁的灯光宛如跳动的火焰,本该是诡异与恐惧压得许言喘不过气,可他那沉着冷静的气势,完全不输于这个胜券在握的猎手。
就好像站在决斗场上,谁先展现一丝懦弱,谁都会输得彻底。
 “我需要一个能帮我做事的
,而你,是一个好选择。” 
 “那这可不是求
办事的态度。” 
张一归一声轻笑,将手伸进西装内侧,他说:“我不是来找合作伙伴的,我只需要你无条件地服从我,对,就像他一样。”
地上的周立伟还在挣扎,就像一条被捞到岸上的鱼,扑腾个不停,许言不得不费些力气去对付。
 “那你可就找错
了。” 
许言依旧是用平缓的语气,在没有彻底摸清张一归时,他不想贸然行动,顺便,要给邓梁多留一些时间。
 张一归的手内侧伸了出来,许言本以为他会掏出个武器,直接
他就范,说服不了就用
力,是最常见也最有效的手段。 
可是,他的手里却握着一枚硬币。
 
旧的硬币上,印着他从未见过的图案,一眼看上去,就充满了无序的混
,凹凸的缝隙里,堆积着红褐色的沉淀物,杂
无章的划痕随意分布,展现出这枚硬币所经历的岁月。 
“来玩个游戏吧。”
这语气友好到,让许言以为他是在说“让我今天请你吃个饭”的程度。
 既然他都已经说出
,那许言也必须要给出些回应: 
“你想玩什么?”
 张一归轻轻晃了晃手中的硬币,露出一副
畜无害的笑容。 
“正反面,猜对就放你走,猜错了,留下来帮我做事。”
一个纯粹比拼运气的游戏,输赢都有二分之一的概率。
“我为什么要跟你玩这种,对我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的游戏?”
许言缓缓说道。
他又不傻,这个胜利条件于他而言,一点诱惑力都没有。
 张一归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
,他似乎刚想通这游戏的不公平之处,只见他直起身体,在所有
都没反应过来时,一把冰冷的漆黑手枪抵在许言的额
,枪身雕刻着复杂的花纹,带着无法用语言诉说的诡异,是许言从未见过的枪形。 
许言惊讶地看着他。
 他却突然开
:“那现在呢?放你走这个选项是不是变得更有意义一些。” 
“不。”许言嘴里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张一归饶有兴趣说了一句:“哦?那你要如何?”
 “我赢了,你就跟我去自首,我输了,便答应你的条件。”许言从容地开
。 
张一归觉得有些意思,身在威胁至生命的危险处境之中,还能如此冷静淡定应对,这是他看上许言的原因。
 两
之间来一局荒唐的游戏,就像开了一盘赌局,全凭运气来决定自己的未来。 
 “一面
间,一面地狱。” 
 “我选
间。”许言毫不犹豫地说道。 
张一归细细把玩着手中的这枚硬币,突然轻笑出声,他收回手中的枪,说:
“好,三局两胜。”
 话音刚落,他手中的硬币飞向空中,像
灵在自由地飞舞,目光紧紧跟随着,两面图案搅在一起,分不清
间还是地狱。 
“第一局。”
 落下的硬币被手接住,张一归伸出握紧的拳
,示意如果不接受,可以让他再掷一次。 
“打开吧。”
许言坦然地接受了,这本来就不是一场公平的游戏,在张一归掏出手枪的那一刻起,二分之一的天平就已经开始倾斜。
 张一归缓缓张开手,噩梦的厮杀显露在硬币上,这还是许言第一次正面凝视这副图案,从那撕扯混
的线条里,能隐约看出些地狱的影子。 
他没去过地狱。
死亡之路才走到一半,就被地狱退了回来。
正面是地狱。
张一归赢了。
“继续。”
 许言面无表
地说道。 
而张一归并没有着急,而是好奇地问道:“告诉我,你这眼睛是天生的吗?”
 “游戏规则可没说,输的
要回答问题。” 
张一归突然笑了笑,他晃了晃手中的硬币,说:“全凭自愿,要是我输了,你也可以问我,现在你可以回答了吗?”
“不是,一场车祸,我没死成。”许言坦白地说道。
 张一归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
:“据我所知,车祸只会带来伤痛和死亡,并不会让
拥有通灵的能力。” 
“万一呢。”
许言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没有万一。”
 张一归垂下
,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最后,他抬起
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第二局。”
 硬币再一次腾空,许言看着硬币在空中的旋转,直到重新落回他的手中,像上次一样,张一归握着拳
,放在许言的面前。 
“地狱。”
和意料之中完全不同的答案,张一归有些微微惊讶。
 “我还以为,你会一直选择
间。” 
“错了,我选择赢。”
 拳
缓缓打开,还是和上次一样的图案。 
许言笑了笑:“看吧,我赢了。”
“想问个问题,还是想直接开始下一局。”张一归依旧是那自信的语气,输掉一局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影响。
 “为什么要杀
?”许言问道。 
 “杀
?你说谁?程雨星吗?我只是想要伪装一场车祸,让她在病床躺上一段时间,可是她自己打的方向盘,撞上了护栏,当场死亡,救都救不了。 
 还有谁,程松?我只装着闹闹鬼,想给自己创造行动的机会,是他自己误会,跑去现场杀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 
至于这个周立伟,你不也看到了,他没死,而且,还是自愿听从我的命令办事的。”
 张一归说得理所当然,随随便便就把所有责任撇的一
二净。 
“至于你说为什么这么做……好玩,因为我觉得很好玩,许言,你似乎忘了一点,做坏事不需要理由,只要自己愉悦就够了。”
 和预想中的不同,许言没有愤怒和生气,反而面不改色地开
: 
“下一局。”
game point。
黑暗中亮起的手机屏幕,手指轻触,显示新的消息已发送。
硬币第三次往上掷去,和之前的不同,它在空中旋转的时间好像多了一些,不过,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