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津府，长乐坊西南角。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算斡鲁朵著帐买卖局在这里占了一所相当宽大，但是显得有点老旧的院子，是用来当成库房的，大部分的房屋里面都堆满了散发着臭味的皮毛。

也不知道是光明君刻意安排的，还是这个院子异味太重不大好住，总之这院子里面少有住，还都是光明君的心腹。

大约这里才是渤海反贼在南京道真正的大据点吧？把据点安排在了敌的心腹之中，还真是不容易察觉啊！

住在这里的武好古寻思着：这些渤海反贼搞秘密工作的本事，可比自己强多了……

想着要向渤海反贼学习的时候，换了一身契丹式长袍的武好古正笼着袖子，走向院子最处的一间“密室”。他已经在那间“密室”里面住了快半个月了，其间没有再离开这院子半步，除了郭药师、钟哥儿、林冲和罗汉婢之外，也没和其他说过话儿。

不过他也没虚度时光，这些子，他都跟着钟哥儿和林冲习武。不仅学习弓箭，还要学习刀剑。练弓主要是拉弓，问郭药师要来了小孩用的软弓让武好古天天拉。刀剑则是学拔和收的姿势据说这是非常重要的，如果拔剑拔刀练不好，砍捅就无从说起了。

练了一上午的拔刀，练得手腕生疼的武好古这时已经到了自己居住的“密室”门。房门被推开了，一个金发小妞柔顺的跪伏在地，冲着武好古拜了拜：“婢恭迎主。”

金发小妞自然就是武好古的真罗汉婢了，也不知道这丫是天生为的子还是被郭药师家调教好了的，总之是非常柔顺乖巧，而且绝对听话，还任打任骂，毫无怨言……

真是个引诱犯罪的小丫。

不过武好古并没有因此丧失警惕这丫可是凶残的真啊！而且还是狡诈险的郭药师家调教出来的。说不定是个特务，可不能被她勾了魂！

等把她带回了开封府，一定要好好的拷问一番……

“婢伺候主用餐吧。”罗汉婢抬起身子，笑吟吟看着武好古说。

虽然武好古对她没安好心，可是罗汉婢却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宋主子。主子又年轻又俊俏，而且还是宋的大官，跟了他可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哪怕武大主子有时候凶了些，可是罗汉婢却就是喜欢……

“唔！”武好古看见罗汉婢乐呵呵的模样，面孔就已经板了下来。也不怎么搭理她，就自己走向屋子中间的饭桌。

饭桌很矮，也没配椅子，是要席地跪坐的，并不舒服。不过饭菜倒是挺可的，都是罗汉婢心准备的，有蒸羊，有鱼脍，有铁角（一种野菜）和牛熬的汤，主食则是一种烙饼，全都是罗汉婢亲手做的。

“婢去给您准备洗澡水。”看见武好古开始享用自己做的美食，心中溢满了幸福感的罗汉婢就想去给武好古打水烧水准备让他洗个热水澡。

“等一会儿，先陪我说会儿话吧。”

“哦。”罗汉婢喜滋滋地点。

她本来以为自己是个有资格陪睡的婢，可是跟了武好古半个月，却一直被当成使唤丫，稍微有点小郁闷。今天武好古不知怎么要和她说话……看来是要亲近则个。

“你们葛苏馆直都是黄碧眼的吗？”

武好古已经拐弯抹角的向郭药师打听过了罗汉婢的种族问题了。据郭药师说，罗汉婢是铁州一带的葛苏馆直，这一部直都是黄发绿眼睛的，皮肤也很白……

郭药师说着似乎无心，武好古这个听众却是大大有意的。

原来铁州一带有大量的葛苏馆直！而郭药师家又是铁州大族……他家和直不可能没有关系吧？搞不好这货就有直血统！

“是啊，”罗汉婢回答道，“我们葛苏馆直又名黄直，大都是婢这等长相的。”

黄真原来真的是毛子啊……武好古记得历史上有“黄真”的记载，这伙好像是金军中的强兵，号称什么“硬军”的。

“那你们是熟直还是生直？”

“是熟直，”罗汉婢说，“我们葛苏馆直都是著籍熟户。”

“著籍熟户？”

“就是了大辽国的户籍，便是熟直了。若是不户籍，就是生直。”

原来生直、熟直是这样分的。武好古本来还以为生直和熟直是由生产方式不同进行区分的。种地的是熟直，打猎或游牧的就是生直了。

“你们葛苏馆直多吗？”武好古接着又打听道。

“多，有好多好多。”

武好古皱着眉问：“好多好多是多少？”

“比一百还多！”罗汉婢认真地回答。

“到底是多少？”武好古很不满意。

罗汉婢看见主子生气，忙拜伏道：“主子恕罪，婢不知比一百还多的是甚了……”

不识数？

挺大的姑娘，怎么不识熟呢？武好古心里鄙视了一番大辽的国民教育，接着又问：“那么……你听说过完颜部吗？”

“听说过，”罗汉婢抬起，又露出了好看的笑容，“婢的姓氏就是完颜。”

啊！

这个丫是可怕的真完颜部的！？

不对啊，完颜部不是生直吗？而且，葛苏馆部不是在辽东半岛上吗？完颜部应该在混同江啊。

“你撒谎！”武好古又些生气地说。

罗汉婢有点犯迷糊，没听懂武好古的话，她可老实了，从来不撒谎的。不过她还是顺服的一拜：“婢错了，请主子责罚。”

这就可以责罚了？武好古摇：“你不可能姓完颜。”

“主说的是，”罗汉婢想了想，赞同地点点，“婢没有姓……婢只是出自葛苏馆完颜部，被卖给郭家后就没姓了。”

还是完颜部？

“有很多个完颜部吗？”武好古觉得自己可能错怪罗汉婢了。

“不知道。”

又不知道？怎么有点一问三不知啊？

武好古心想：这丫是真迷糊还是装迷糊？

“那你知道你是怎么被卖给郭家的吗？”

“知道，是因为部族闹饥荒才给卖掉的。”

“你们那里经常闹饥荒？”武好古问，“东京道那边不是盛产粮食吗？”

“盛产粮食的是平地，婢出身的部落是在山林里面的，并无多少土地可以耕种。平素就靠渔猎采药填补，若是所获不多，便要饥荒了。”

其实这就是所谓的“真渔猎部落”了，并不是完全渔猎的，而是半渔猎，半农耕，当然还兼畜牧。要是完全渔猎，真的数量就太少了，根本没有力量造成辽国的崩溃。

“那铁州郭家是以贩为业的？”武好古又打听起郭药师家里的况了。

“郭家做的营生可多了，”罗汉婢仔细想了想，“他家有好多好多地，可以打许多粮食，而且他们还能弄得铁器，然后再用粮食和铁器向直部落换东西和隶，再去卖给汉……”

“等等，”武好古打断道，“罗汉婢，你说直部落有东西和郭家换？”

“有啊，毛皮、猎鹰和药材。”

罗汉婢说的其实是11世纪国际贸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