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雪子像是死里逃生一样趴在地上嘤嘤哭泣。

沈林洁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这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失态，仿佛沈沐曦掌握着她的生杀大权。

沈林洁又看了一眼脸色平静的沈沐曦，心里渐渐升起敬畏，突然后悔自己刚才的决定。

但是沈沐曦已经拿起钢笔，打开笔帽，认真地问：“小姑，在哪签字？”

“其实……”

沈林洁到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最后自嘲地笑了两声。

“在这里签字。”

现在的沈家怎么还配得上她？

***

下午5点，两驾车往回走，沈林洁问她：“回你小舅家，还是去我那玩？”

沈沐曦想了想，回道：“去华大补课。”

沈林洁挑眉，想到她现在还是耿秋生和张莹钦点的学生，脸上浮起一抹淡笑：“快高考了吧？”

“嗯。”

“好好考，考后小姑带你们去度假。”

沈沐曦乖顺地点了点。

沈林洁将她送到实验楼门，低给自己点了一根细烟，转往回走。

站在楼上看到沈林洁的穆白，眼睛微眯，淡漠地问：“那是谁？”

穆乙上前两步，探身看去，犹豫地回：“她好像是沈家家主最小的儿沈林洁。之前一直在国外拓展沈家产业，能力和手腕都很强，是沈家下任家主的热门选。”

穆白嘴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穆乙心惊地又看了眼已经走远的身影，默默为她点了根蜡。

能让他家爷关注的只有三种，一种是像沈沐曦这样当成自己看，一种是可以利用的，最后一种则是需要趁早除掉的敌。

很显然这个不太像是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