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腺癌,没有靶向药,只能化疗,肝转移,平均,一年半……
腺癌,没有靶向药,只能化疗,肝转移,平均,一年半…… 
一年半……、一年半……
天塌地陷!
我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躺在床上,泪水横流。
我是一个摩羯座,内心并不强大的摩羯座,外表的坚强都是为了掩饰内心的脆弱。
我是一名多愁善感的作家,我擅长于联想与构思,擅长创造与思索。
可是,在这一刻,这所有的一切都成为了我的缺陷,因为,在那时、那刻,我内心中联想到的,都是如果她离开,我会怎样。我发现,如果她离开,我将没有我自己。
 她十六岁做我的 友,那时,我十八岁。一路走来,二十年了。我知道,我不可能再向
友,那时,我十八岁。一路走来,二十年了。我知道,我不可能再向 她那样再
她那样再 上任何一个
上任何一个
 ,因为,我没办法重活。不可能再有
,因为,我没办法重活。不可能再有 能够像她那样,陪我走过少年、青年、中年,这
能够像她那样,陪我走过少年、青年、中年,这 生中最重要的二十年。
生中最重要的二十年。 
她有点笨,也有点傻,没什么本事,甚至生活能力都不强,离了我,我都觉得她没法在社会上生存。
 可我就是 她。就像唐舞麟为了古月娜可以付出生命一样,我也可以!如果能用我的命换她的,我愿意啊!
她。就像唐舞麟为了古月娜可以付出生命一样,我也可以!如果能用我的命换她的,我愿意啊! 
可是,上天能给我这样的机会么?我们终究生活在现实世界中,而不是玄幻小说里。我终究没有雅莉的治疗术,也没有复活的本事。
我该怎么办?那时候我就问自己,我该怎么办。一年半,留给我的,很可能只有一年半的时间了。
而在那个时候,糖糖七岁半,麟麟才只有四岁半。
我曾经在一章龙王的网络更新中写过,对我来说,这段时间真的是太难了。但我没有说是因为什么,因为我不想把痛苦也带给你们。我想要通过小说传递给你们的是快乐而不是痛苦。
 在那时,我能做什么?我能做的,就只有咬紧牙关,寻找救她的方法啊!只要能救她,哪怕倾家 产我也愿意。为此,我甚至无所不用其极。
产我也愿意。为此,我甚至无所不用其极。 
 从那时候开始,我开始每天给西藏的寺庙捐钱,努力去做“ 行一善”这四个字。
行一善”这四个字。 
从那时候开始,我开始初一、十五吃素,开始每个月农历十五放生两万条生命。
为贫困山区,我捐了十辆救护车。
为贫困山区,我捐助两所学校。
只要在朋友圈看到谁需要帮助,我都立刻捐款捐物。
 我请活佛为她念经祈福。我请上师为她火供超度冤 债主。
债主。 
 我顾不上去问问她的治疗医院,她这么严重的高危 况,半年才复查一次,肿瘤医院都是三个月就复查,以至于转移到肝脏,也顾不得去怪她的主治医生为什么连她的
况,半年才复查一次,肿瘤医院都是三个月就复查,以至于转移到肝脏,也顾不得去怪她的主治医生为什么连她的 况都不了解。
况都不了解。 
那时候,我只是希望能够找到一个救她的办法。
 那时候的我,心已经 了,我在第一时间联系了美国和
了,我在第一时间联系了美国和 本的中介,试图寻找全世界最好的医院去为她治疗。可是,问了一圈下来,她这种类型,哪怕是在美国和
本的中介,试图寻找全世界最好的医院去为她治疗。可是,问了一圈下来,她这种类型,哪怕是在美国和 本,也没有更好的药物,只能化疗。
本,也没有更好的药物,只能化疗。 
  本更近,我带她去了。
本更近,我带她去了。 本医生对我说,她这种
本医生对我说,她这种 况,在
况,在 本平均能活三年。
本平均能活三年。 
三年比一年半,多一年半。这样简单的数学在那个时候对我来说却是一份惊喜。哪怕是多活一天,我也愿意不辞辛劳啊!
 于是,在一七年的一月,我带着她远渡重洋,去了 本,在东京的一家医院开始治疗。
本,在东京的一家医院开始治疗。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才知道, 生最大的痛苦是分别。
生最大的痛苦是分别。 
 在 本二十天,回国十天。这是我们在去年大部分时间的生活状态。
本二十天,回国十天。这是我们在去年大部分时间的生活状态。 
可是,在这种状态下,每一次的离开,都要和父母分别,都要和孩子们分别啊!
每次临走前,岳母搂着我们泣不成声的样子,我怎能不心如刀割?
麟麟还小,还不太懂事。可糖糖已经大了些,已经明白了一些。
 我至今还清楚的记得,有一次,我们在去 本的前夜,糖糖说什么都不肯睡觉。我甚至有些生气,质问她,为什么不肯睡?
本的前夜,糖糖说什么都不肯睡觉。我甚至有些生气,质问她,为什么不肯睡? 
糖糖当时的一句话,至今想起,依旧会让我泪流满面。她对我说她怕第二天早上醒来就见不到妈妈了。
 那一夜,我和老婆,抱 痛哭。
痛哭。 
我们答应糖糖,第二天早上,赶早班机之前,一定叫醒她。而那个时间,在五点半。
而第二天早上,糖糖双眼红肿着,四点半就自己醒了过来,一直哭着送我们走。
这就是分别,而这样的分别,我们整整经历了十个月,经历了无数次。
而这样的我,能继续让龙王不断更,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化疗,紫杉醇,三个月,第一次复查。肝脏上病灶小了五分之三,大好消息。我大喜过望。带老婆去欧洲旅游,那时候的我,只是想着要少留遗憾,只要她身体状况允许,我就带她去那些没去过的地方,给她一切都是最好的。
 化疗,紫杉醇,六个月,耐药。肝上病灶从一个变成五个。我站在 本租住公寓的三十八层阳台,第一次想要一跃而下。
本租住公寓的三十八层阳台,第一次想要一跃而下。 
郎永淳对我说过,兄弟,咱们遇到事、不怕事。这句话给了我莫大的勇气。可是,在那一刻,我想到的只是解脱。是糖糖打来的视频,让我咬紧牙关走了回来。
 八月份,换药艾 布林,这个药很贵,国内还没有。两个月复查,大部分病灶再次消失,大喜。带老婆和糖糖、麟麟去了马尔代夫。那时候,我也不知道未来会如何,只想带她好好玩玩。
布林,这个药很贵,国内还没有。两个月复查,大部分病灶再次消失,大喜。带老婆和糖糖、麟麟去了马尔代夫。那时候,我也不知道未来会如何,只想带她好好玩玩。 
 十月,艾 布林第二次复查,耐药,肝上弥漫
布林第二次复查,耐药,肝上弥漫 病灶大面积覆盖,转氨酶高十倍。肿胀的肝脏顶住胃部,让她有了不适。
病灶大面积覆盖,转氨酶高十倍。肿胀的肝脏顶住胃部,让她有了不适。 
我第二次站在了三十八层的天台,那时候我感到的是,绝望!
  本医生对我们说,在
本医生对我们说,在 本,是不可能给我们使用试验药的。继续下去,可能只能用安慰剂。已经没有几种药物可以用了。建议我们回国去治疗。
本,是不可能给我们使用试验药的。继续下去,可能只能用安慰剂。已经没有几种药物可以用了。建议我们回国去治疗。 
  本是个严谨的国家,也可以说是死板,我们终究只是外国
本是个严谨的国家,也可以说是死板,我们终究只是外国 ,终究是二等公民,不,我们连公民都不是。只是有能力支付现金的外
,终究是二等公民,不,我们连公民都不是。只是有能力支付现金的外 。
。 
 两次的过山车,让我心力 瘁。在第一次想从天台上跳下的时候,我的手臂上长了脂肪瘤,第二次的时候,体检查出多发
瘁。在第一次想从天台上跳下的时候,我的手臂上长了脂肪瘤,第二次的时候,体检查出多发 胆囊息
胆囊息 ,还有一个大一点的,说疑似肿瘤。直到后来做了ct,说应该不是。
,还有一个大一点的,说疑似肿瘤。直到后来做了ct,说应该不是。 
 回国,我开始联系美国,带着全家都办了美国的签证。美国不像 本,它有着最先进的科技,但也有着最远的距离。
本,它有着最先进的科技,但也有着最远的距离。 
当时我完全不知道,如果我们去了美国,是否还能活着回来。
 可是,时间不等 。
。 
 而就在这个时候,十一月,在病榻上缠绵两年,只能用鼻管为生的
 ,走了。
,走了。 
 身为长孙,我怎能不送
 离去?在送葬的那天,我想
离去?在送葬的那天,我想
 祈祷。
祈祷。
 您受苦了,而身为孙子的我,因为带妻子在国外看病,看望您的次数少了,我对不起您。可是,为了您的重孙子、重孙
您受苦了,而身为孙子的我,因为带妻子在国外看病,看望您的次数少了,我对不起您。可是,为了您的重孙子、重孙 ,请保佑您的孙媳
,请保佑您的孙媳 吧,孩子不能没有妈妈。
吧,孩子不能没有妈妈。 
 当天,接到暂时的好消息,新换的化疗药卡培他滨有效,妻子 况暂时稳定住了,肝脏转氨酶指标下降了一些。给我们争取到了时间。
况暂时稳定住了,肝脏转氨酶指标下降了一些。给我们争取到了时间。 
 而也就在那个时候,让我遇到了 生中的贵
生中的贵 ,y博士。
,y博士。 
 他是一位美籍科学家,曾经在美国最大的药厂做亚洲区研发总监,他是我所认识的 之中,拥有学位最多的。他是中国第一个在世界
之中,拥有学位最多的。他是中国第一个在世界 权威医学杂志发表论文的。
权威医学杂志发表论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