咂嘴，道：“还想吃个蜜饯。”

真是麻烦，柳春阳起身去拿了蜜饯塞她嘴里一块，道：“你快睡吧。”

薛青嗯了声，道：“我睡啦。”闭上眼似乎一眨眼就睡着了，睫毛细密，眼梢上挑，鼻翼因为呼吸微动，睡容恬静。

柳春阳无声的吐气，如常在床边的地垫上坐下靠着床，看着旁边的小桌子上，茶水温着，水盆毛巾都摆着，要用的都很方便，不怕她要这个要那个，真是的，怎么受了伤就不像男了？婆婆妈妈的也不怕被别看出来....身后传来轻轻的呻吟声。

“怎么了？”柳春阳咕噜而起，问道。

薛青却还在睡中，只是眉微微皱起。

“薛青。”柳春阳低声的喊道，“是不是不舒服？”

薛青发出含糊的一声嗯，嘴唇动了动：“没事啊。”

贴过去听到这一声低语的柳春阳攥了攥手，没事啊，怎么会没事.....现在清醒了就连睡梦中也控制着自己了吗？不像先前濒死时肆意的说胡话撒娇哭。

柳春阳伏在床边，抬手放在她的额，轻轻的一下一下的抚摸，他还小的时候，每次生病娘都会这样摸着他的，室内光透过窗棂细碎，静谧无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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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光虽好，青霞先生却无心欣赏，虽然文吏回来说薛青无碍，但听到大夫来说薛青那边的不让诊治，他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当然大夫是他的，按照他的吩咐对外宣称无事。

此时郭子安说是薛青吩咐来的让他稍微松气，这是薛青假借郭子安来告诉他些什么事吧，结果这个郭子安一问三摇，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说，只说要酒，最好的酒，真是让恼火。

“这时候她还想喝酒？”青霞先生皱眉道。

郭子安摇：“说不是她喝的，有用。”

问有什么用，又是一问三不知，青霞先生恼怒又无奈，只得让去拿酒。

“黄沙道没有什么好酒，这是陈相爷特意从京城带来的，我还没舍得喝。”青霞先生一伸手递给郭子安，“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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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宫里的好酒吗？”

客栈里，柳春阳审视着摆在桌子上的酒，小小的一壶，看着没有什么特。

郭子安摇：“青霞先生说不是，皇宫里的酒一般，这个是什么酒楼私酿的烈酒，叫玉兽，寓意什么什么的，一酒难求。”

躺在床上的薛青道：“打开打开。”

郭子安依言打开，顿时满室生香，闻之而醉。

薛青吸一气：“果然好酒啊...难得一见。”看向郭子安，“倒了吧。”

哎？郭子安和柳春阳瞪眼。

薛青看向窗外道：“我师父啊死的那么惨，可惜我现在不能为他办丧，他最喜欢酒了，就暂且以此告慰吧。”

这样啊，郭子安和柳春阳释然，那个师父他们也听薛青讲了，已经过世了，祭奠是应该的，郭子安拿着酒向外走去。

薛青又道：“多晃一晃，让香气散开，免得他老家泉下不知。”

郭子安嗯了声，走到了外边，举着酒壶在空中用力的摇晃。

整个客栈都似乎被搅动了，“咿好香。”四周嘈杂声起，郭子安举着酒壶的手一松，酒壶从二楼坠落，啪的一声泥壶碎裂，酒水四溅，平地旋风起，满院树枝叶齐响，似天地与之同悲。

薛青抬手在身前划拉两下，平静：“上帝与你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