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堂内，四褐先生挥舞着手怒声骂，屋门在他身后自动砰的关上。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真是有鬼片的气息。

薛青道：“先生你说对了。”

这小子一向只说先生你错了，陡然冒出一句你说对了，四褐先生倒是愣了下。

薛青趁着他骂声一停忙道：“兔崽子不是狗，狗嘴里也的确吐不出象牙。”

这小兔崽子！四褐先生道：“小兔崽子你少跟我装疯卖傻！”

薛青道：“是，那说正经事吧…..”坐正了身子，看着四褐先生，“你到底为什么来了？鬼殊途呐….”

前半句正常后半句果然又胡说了，四褐先生呸了声，甩着衣袍在几案前坐下，扯过一旁的篮子翻找，没有如常的吃食，只有一包蜜饯…..耳边是薛青的絮叨。

“…原来是饿了吗？…先生你放心，我会多烧些贡品给你….”

“…饿死鬼不是死前决定的吗？你又不是饿死的…”

“…这个别动啊，是暖暖的宝贝…你吃了小心她哭塌了你的坟…”

四褐先生抓住蜜饯的手犹豫一下….哭塌了坟那还真有可能…啊呸，但到底还是往外留了一半，余下的一半塞进嘴里，哼哼两声：“薛青，说，继续胡说，我看看你还能一本正经的胡说出什么。”

薛青道：“说完了。”低拿起书卷继续看书。

室内一瞬间陷安静，四褐先生嚼着蜜饯嘎吱一声格外响亮。

“不说了？”他道，斜躺在席子上，顺手从席子旁的小匣子里摸出一块香的锦帕擦了擦鼻子又扔回去，“这是叫怒极而不语吗？”

薛青手握书卷也不抬道：“非也，这叫子不与怪力语。”

四褐先生道：“古往今来诅咒自己先生死了的也只有你一了。”

薛青道：“古往今来盼着自己徒弟死的也只有你一了。”

四褐先生坐起来气恼道：“说话拍拍良心，要不是我，你现在还能活着吗？谁给你做的药救活你的命？”

薛青将手里的书卷一摔在桌子上，道：“说话摸摸良心，要不是你，我能到了差点活不了要吃药的地步吗？”

四褐先生将手在席子上一拍，亦是怒道：“那怪我吗？是我你去的吗？你自己选的为什么要怪我？”

薛青将手一拍桌子，瞪眼却没有说话，张了张。

四褐先生瞪眼看着她，冷笑也没有再说话。

室内一阵沉默。

薛青带着嘲讽，道：“我为什么选去，还不是你们的，我不行吗？我现在就走，行吗？”

四褐先生道：“行啊。”伸手向外一指，“走啊。”

薛青一甩衣袖站起来大步摔门而去，门被摔的砰砰响风也在室内呼啸，吹得桌上书卷墙上花晃。

四褐先生盘膝坐着不动，任凭发胡须飞。

身后脚步声响，门被关上，风不不愿的呼啸几声消散，薛青走回来坐下，道：“要走也不能空着手走，我挣下这么多声名，至少也得换些钱。”

四褐先生道：“你自己舍不下又能怪谁。”

薛青涩涩道：“这是欺负老实啊。”

四褐先生道：“你可以不做老实啊。”

薛青怒而一拍桌子：“什么时候做坏竟然成了理直气壮的事了？做好有什么错？就要吃苦受罪吗？”

四褐先生摊手道：“你错了，不是做好就要吃苦受罪，而是做自己所要付出的代价，自己选择做什么，不管是好坏，都要付出必然的代价。”又一笑，“生而为，就有脑子，就有各种各样的念，不是像木牲畜饿而吃欲而，不顺天不顺地，还想老天爷事事顺着你，心想事成万事如意，哪有那么容易。”

薛青默然一刻，看着四褐先生道：“你扯太远了，这些自我他我和物的哲学问题跟我们没关系，你就说，你是不是想看着我死？”

四褐先生耸耸肩道：“你没死。”

薛青拔高声音：“我要是死了呢？”

四褐先生依旧道：“你没死。”

此时的对话颇有你无你残酷你无理取闹的言氛围…..薛青看着眼前，老者白发胡须纷张牙舞爪，趁着沉默还抽空用手挖了挖眼屎…..

算了，认清现实吧，要怪就怪没穿对剧。

薛青看着他，将手一伸：“三颗！”

四褐先生的面皮一抽，手按住胸：“一颗！”

薛青面色冷冷手向前：“两颗。”

四褐先生迟疑一下，道：“一颗半…”

薛青手一翻拍在桌子上，怒声道：“你那药本来就臭，怎么，你还要用嘴咬一半分给我吗？”

四褐先生道：“我可以用手掰…”再看薛青的脸色便忙道，“算了算了，两颗就两颗。”伸手从胸摸啊摸，极其不愿的摸出两颗黑黝黝的药丸，满脸不舍，“我可只有两颗了…这可是命啊…”

薛青一把夺过，道：“我才是最宝贵的。”将药在手里对着灯左看右看….

四褐先生嗤声道：“是真的呀…”话音未落见薛青放到鼻子边闻了闻。

“好臭。”她道，“是真的。”小心翼翼的收起来。

四褐先生松气伸手枕在脑后要躺下。

薛青道：“慢着！”

四褐先生瞪眼：“还要怎么样？我最值钱的就只有这个仙丸了！”

薛青看他道：“那个呢？玉玺呢？是不是你拿了？”

四褐先生道：“怎么可能！那种地方我可进不去，你真当我仙呐。”

薛青摇：“别误会，我可没有把你当仙。”晃一笑，“只有我是仙。”

四褐先生扁扁嘴，再次要躺下，薛青却又喊慢着。

“你还要什么？”四褐先生气恼道。

薛青道：“我要..吃花酒。”

四褐先生的眼一亮，花酒吗？

…….

…….

夜虽然已经了，长安城却并没有都陷沉睡，在最繁华的街上还有最繁华的的地方正到了最繁华的时候。

绿意楼里声鼎沸，脂香气充盈，娇声燕语，丝竹歌弦，大厅中更有盛装的子们翩翩起舞，恍若间仙境，不知岁月时光。

“我们绿意楼那可是不一般的…知道吗？我们这里有个姐儿被京城最好的青楼看上请走，现在已经成了那里的牌花魁…春晓…知道吗？这个春晓啊，在我们这里可只是个不起眼的呢…”

绿意楼最贵的包厢里，得知来了豪客，老鸨亲自来招待，说的沫飞，要将最好的姑娘介绍….虽然眼前的这两个豪客穿着打扮有些古怪。

一个身形老朽一个身形瘦小，一个脏如乞丐，一个全身上下都裹着斗篷只露出两只眼。

老乞丐双手油污，枯皱的脸上带着色眯眯的笑，巡视着老鸨身后一排环肥燕瘦。

瘦小的只露出的两只眼滴溜溜的转。

怪怪的….不过怪怪无所谓，只要他们有钱，就算是鬼，这个生意老鸨也敢做。

“不用介绍了，这些都留下。”老乞丐搓着手打断老鸨再接再厉的说服。

果然豪客，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