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冬天没下雪了，这一下不用为庄稼担忧了，雪粒很快变成了雪片飞飞扬扬，小童们也不读书了在屋外笑闹，乐亭没有阻止含笑看着，笑意又渐渐散去。

下雪了，在外逃亡更不容易吧。

除夕的喜气，瑞雪的到来，让整个长安城都欢腾，灯火更盛竹烟花四起，恍若仙境。

雪片在寒风中铺天盖地，一条旱桥下仅有篝火四周保持着原样，一阵寒风吹过，有夹杂着雪花扑进来，坐在篝火边烤火的乞丐发出嗨嗨声。

“别灭了我的火。”他不满的喊道。

进来的裹着斗篷，忙后退一步道歉：“借个火借个火歇歇脚。”

声音哑涩似乎苍老又似乎年轻，乞丐打量来一眼，旧的斗篷下身形瘦小，兜帽遮住了脸看不到模样，也是个讨饭的吧。

也只有讨饭的无家可归，要不这大过年的跑到桥下歇什么脚。

大过年的，乞丐往一边挪了挪大方的抬了抬下：“坐吧。”

来坐下来似乎冷极了将手脚伸到篝火前烤着发出舒服的叹息，然后才道一声谢谢。

这样的道谢真切极了，乞丐不由挺直了腰背，想了想又从一旁拿出珍藏的一个花馍，犹豫再三掰开。

“今天好运气，城里的老爷们散福施舍，我抢到两个，适才已经吃了一个。”他说道，拍了拍肚子，回味，“这个打算明天吃，喏，分给你半个，大过年的。”

来似是不敢相信，伸出两只手接过，身子弯下来：“谢谢谢谢。”不待乞丐再说话，捧着半块馍馍狼吞虎咽

“这是饿了多久了？”乞丐摇，又道，“原本过年子没这么难过，长安府戒严了富贵老爷们没心做善事，不过明天城隍庙那边肯定有吃的能抢到，到时候我们早点去。”

来连连点，依旧狼吞虎咽。

乞丐也不再理会，将身上的毯子一裹：“趁着还有火暖和，我先睡了。”

乞丐并没有来得及睡，片刻之后有脚步声猎狗的叫声传来。

脚步踏踏伴着猎狗的呼哧声接近桥，火把一亮飞雪里有官兵探向桥，同时猎狗扑向那乞丐

桥里顿时作一团，直到咬住半块花馍的猎狗被官兵喝止。

“又不是！”官兵说道，将花馍一手打掉，塞给猎狗一块，没有再看桥里瑟瑟发抖的两个乞丐走开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缩在角落里的乞丐忙扑过去捡起滚落雪地上的被狗啃过的半块馍

“太好了，没被吃掉。”他欢喜说道，又看那个受了惊吓更加缩成一团的，“够幸运了，官兵没打，吃的也还在，果然是个好年。”乐颠颠的回到篝火边裹着毯子继续睡去。

这一次乞丐睡着了，雪越下越大，篝火越来越小，雪片渐渐近在身边围拢一圈，斗篷背面也铺满了雪，缩着的身形忽的挺起，斗篷上的雪顿时飞散，来抬起篝火映照出孩子的面容。

在不久以前，追捕的官兵们都配备了猎狗，朝廷终于明白这么多子只见踪迹不见影，是因为薛青的相貌变了，他们也不再仅仅依靠画像了。

“这年过的。”她说道，将手里还紧紧攥着的剩下的花馍扔进嘴里，“还不如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