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

“青山与别家宗派一样，不会让他活着。”

顾清沉默了会儿，说道：“当然也许有些青山弟子或者会有不一样的看法。”

……

……

皇帝站在大殿的廊下，看着西方的天空说道：“梅会制度其实是太平真设计的，却也是他后来想要推翻的。”

胡贵妃看着他的侧脸，心想陛下真帅，但也有些傻，明明知道自己听不懂这些话，却还要与自己说这些。

梅会制度是什么鬼？但听起来那个太平真似乎了不起。

“他是不世出的奇，当今之他想要否定昨之他，会非常困难，那就要需要流血。”

皇帝继续说道：“那一百年里，朝天大陆动不安，不停地流血，险些便真的死了。”

那一百年里没有雪国南下，没有冥界侵，却有着连绵不绝的天灾祸。

更麻烦的是，还有萧皇帝祸朝政，起兵造反。

那些年死的数量，甚至远远超过了雪国南下与冥界侵的时节。

按照后世史学家的估算以及朝廷的记录，那一百年里的非正常死亡数至少超过了三亿。

胡贵妃对这个数字没有什么直观概念，下意识里觉得很是寒冷。

“史书里没有这段，朝廷的记录也被封着。”

皇帝看着有些发红的天空，想起了那些年，声音微冷说道：“瘟疫、洪水、地震、天火……大概就是这些。”

胡贵妃明白了，陛下并不是想告诉她这些，而是通过这种方式去回忆那段他从来不想回忆的岁月。

她牵起他的手，把脸放上去轻轻蹭了蹭，轻声说道：“这位真究竟想做什么呢？”

是啊，太平真究竟想做什么呢？

不管是瘟疫还是洪水，地震还是天火都只能害死普通凡，很难威胁到修行者的存在。

皇帝说道：“他就是想杀死所有凡。”

胡贵妃惊着了，问道：“什么？”

皇帝说道：“他想打造一个没有凡，只有修行者的世界。”

胡贵妃觉得好生荒唐，惊极而笑道：“这怎么可能？”

皇帝沉默了会儿，说道：“可他一直都在这样做。”

……

……

朝歌城那个小院里的两只瘦与青菜叶子已经消失无踪，房主都换了两次。

施丰臣就死在那个小院里。

他临死前曾经对井九说过一段话，说自己之所以一定要杀赵腊月，是因为赵腊月不惮于杀，甚至会不惜一切代价杀，来践行她的道，而这就是最大的灾难……因为他害怕赵腊月变成第二个太平真。

他在清天司的密卷里看到过当年的记载，知道太平真做过些什么事。

井九当然更清楚，所以他能理解施丰臣的恐惧，当然这并不代表施丰臣在想杀死赵腊月之后还能活着。

那年的赵腊月确实与太平真年轻的时候很像。

他们都是修道天才，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热与，喜欢火锅，有着火热的怀，而且真的毫不惮于杀。

好在现在赵腊月变得越来越像他了。

十岁呢？

青山里的那些呢？

井九的视线穿过野，落在了南忘的身上。

这次西海之局，起于师兄的那两封信。

青山确实是要灭了西海。

他也想看到那只鬼究竟是谁。

当师兄被举世围攻的时候，那只鬼还能忍下去吗？

当然他现在有一个更重要的事去做，那就是先对付黑棺里的那只老鬼。

庙里的红灯笼在风里不停摇着。

他起身向着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