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监察院依然能保持如今的高效，有力地支持军方的工作。”

秦恒摇了摇：“这个我也相信，只是在我看来，这位小范大，或许犹有过之……”

“小范大心思缜密，游广至异国，一身武艺已致九品超强之境，对于监察院事务也是掌控的无比漂亮……更不要忘了他诗仙的身份，一个能让庄大家赠予藏书的文领袖，将来却会成为监察院的院长……这样一个”他满脸不可思议的神，“从来没有出现过，我想他将来，会比陈萍萍院长走的更远。”

大皇子叹息道：“不要忘记，明年他还要接手内库……只是这般放在风尖之上，迎接天下的注视与暗中的冷箭，也不知道父皇是怎么想的。”

提到了陛下，秦恒自然不方便接话，大皇子笑着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不过范闲毕竟还年轻，而且比起院长大来说，他有一个最致命的弱点，想来他自己也很清楚，所以这次才借着老二的事发威，震慑一下世，将自己的弱点率先保护起来。”

“什么弱点？”秦恒好奇问道。

“他的心思有羁绊。”大皇子眯着双眼严肃说道：“叔父不一样，叔父无子无，父母早亡，一个亲戚都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都没有，园中佳虽多，却是一个真正心的都没有，真可谓是孤木一根……敌们根本找不到叔父的弱点，怎么可能击溃他？范闲却不同，他有妻子，有妹妹，有家，有朋友……这都是他的弱点。”

秦恒一想，确实如此，整个庆国，所有的都不知道陈萍萍这一生究竟真的在乎过谁……除了陛下之外。

“无亲无友无，这种子……想必并不怎么好过。”秦恒毕竟不是位老，一思及此，略感黯然。

“院长不容易。”大皇子面带尊敬之色说道：“范闲要到达这种境界，还差的远。”

……

……

陈园之中，歌声夹着丝竹之声，像无力的云朵一样绵绵软软，腻腻滑滑地在半空中飘着，十几位身着华服的美儿正在湖中平台之上轻歌曼舞。坐在椅之上的陈萍萍，在婉儿、若若的陪伴下，满脸享受地看着这一幕，桑文此时正抱着竖琴，在为那些舞们奏着曲子。

何等轻松自在的王侯生活，偏生离开园子的马车中，那两位庆国军方的年轻，对陈萍萍的生活感到十分同。

范闲从另一走了过来，陈萍萍轻轻拍了拍手掌，歌舞顿时散了，又有一位佳小心翼翼地领着几位客去后方稍歇，婉儿知道范闲此时一定有话要与陈院长说，便在那位佳的带领下去了，只是临走前望了范闲一眼，想问问他与大皇兄谈的如何。

范闲笑着点了点，安了一下妻子的心，便走到了陈萍萍的身后，很自觉地将双手放在椅的后背上，问道：“去哪儿？”

陈萍萍举起枯瘦的手，指了指园子东边的那片林子。

范闲沉默着推着椅往那边去，老少二没有开说话，此时天色尚早，但秋阳依然冷清，从林子的斜上方照了下来，将椅与的影子拖的长长的，椅的圆吱吱响着从影子上碾过。

“他叫你叔父。”范闲推着椅，在有些稀疏的无叶秋林间缓步，笑着说道：“不怕都察院参你？这可是大罪。”

“你怕都察院参你？又不会掉两层皮，参我的奏章如果都留着，只怕陛下的御书房已经塞满了。”陈萍萍面无表说道：“他叫我叔父是陛下御准，谁也说不了什么。”

“陛下准的？”范闲有些惊讶。

陈萍萍回过瞄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宁才当年是东夷俘，那次北伐，陛下险些在北方的山水间送了命，全靠着宁才一路小心服侍，才挺了过来，后来才有了大皇子。”

范闲听过这个故事，知道当时皇帝陛下身处绝境之中，是自己推的椅中这位枯瘦的老，率领着黑骑将他从北方抢了回来，一联想，他就明白了少许，说道：“您和宁才关系不错？”

“一路逃命回来，当时况比较凄惨，留在脑子里的印象比较刻，后来关系自然也就亲近了些。”陈萍萍依然面无表地说着：“当时况，不可能允许带着俘虏逃跑，宁才被砍的时候，我说了一句话，或许就是记着这点，她一直对我还是比较尊敬。”

范闲乐了：“原来您是宁才的救命恩。”

陈萍萍闭着双眼，幽幽说道：“陛下当时受了伤，身体硬的像块木，根本不能动，那些擦身子，大小便的事……总要留一个细心的来做。”

“后来听说宁才宫也起了一番风波……那时候陛下还没有大婚，就要纳一个东夷俘宫，太后很是不高兴。”范闲问道：“您是不是也帮了她忙？”

陈萍萍笑了起来，笑的脸上的皱纹成了包子皮：“我那时候说话，还不像今天这么有力量……当时是小姐开了，宁才才能宫。”

范闲叹了气后说道：“原来什么事儿……我那老妈都喜欢一手。”

“她管闲事儿。”陈萍萍说道，忽然间顿了顿：“不过……这也不算闲事儿，总要她开，陛下才会下决心成亲吧。”

范闲在他的身后扮了一个鬼脸，说道：“老一辈的言故事，我还是不听了。”

“听听好。”陈萍萍沉笑着：“至少你现在知道了，在宫里面，你还是有一个可以信赖的。”

“宁才？”范闲摇了摇：“多年之前一小恩，我不认为效力能够延续到现在。”

陈萍萍说道：“东夷子，泼辣，恩仇分明……而且十三年前为小姐报仇，她也是出了大力的……也是因为如此才得罪了太后，被重新贬成了才，直到今天都无法复位。”

“你确认大殿下没有争嫡的心思？”

陈萍萍冷漠说道：“他是个聪明，所以在很小的时候，就选择了逃开，由母知子，宁才教育出来的皇子，要比老二和太子爽快的多。”

范闲默然，片刻后忽然开问道：“宁才知道我的事吗？”

“不知道。”陈萍萍教育道：“手上拿着的所有牌，不能一下子全部打出去，总要藏几张放在袖子里。”

“陛下……知道我知道吗？”

“不知道。”

“这算不算欺君？”

“噢，陛下既然没有问，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当然不方便说什么。”

一老一少二都笑了起来，笑的像两个狐狸似的。

“老二那件事就这样了？”

“你的目标达到了没有？”

“一共治了十七位官员，他在朝中的力量清的差不多，吏部尚书那种层级的，我可没有能力动手。”范闲扳着手指：“崔家也损失了不少，据北边传来的消息，他们的手脚被迫张开了，要斩他们的手，估计会容易很多。”

“不要让别察觉到你的下个目标是崔家。”陈萍萍冷冷说道：“明上朝，陛下就会下决断，老二很难翻身了。”

“我家会不会有问题？”

“你在不在乎那个男爵的爵位？”

“不在乎。”

“那就没问题，放心吧，你那个爹比谁都狡滑，怎么会让你吃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陈萍萍狠说道：“趁我不在京，把你从澹州喊了回来……鬼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是我父亲。”范闲有些痛地提醒院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