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痢好，歪问道：“嗳~班长，像我这年纪你在嘛？”

阿四踢完牙齿后，将枝放在嘴中咀嚼，双臂枕在脑勺后回忆道：“穷的孩子早当家，我那会不曾发育就给帮衬着活。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你看你，瘦得猴样。”

癞痢撩起袖，使劲弯曲肘部，手臂处肱二肌微微鼓起，以展示自己的强壮。

“你看我的肌！不要小瞧！”

阿四踢了癞痢一脚，嗤笑道：“去！去！去！告诉老子，你‘跑马’了没？”

“什么叫‘跑马’？”癞痢掸了掸腿弯，眼睛瞪得骨碌圆。

阿四邪邪一笑，将手伸在空中，比划出一道葫芦状，嘴中却道：“就是你睡得迷迷糊糊，梦到一个仙亲了你一。然后尿床了。”

“班长，你！”癞痢抬手要打，被阿四侧身躲过。

两嬉闹一团。

“你俩什么？”一声大喝止住两嬉闹。

“排长！”见上司视察，两笑容凝固，逐渐变僵。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瞎胡闹！”

话音刚落，一道呼声凄厉而婉转，空气中一个黑色尖锐物旋转着身躯朝众处落下。

“快卧倒！”排长大吼一声，朝两扑去。

“嘭！”尖锐物跌落于山体后，轰然而裂。

碎石溅，震塌掩体一角。

阿四刚要抬，听闻呼啸声纷沓而至，便按住癞痢死死不动。

癞痢蜷缩在角落，簌簌发抖，被这强悍的巨响所震慑，嘴中叨念着“战保佑，战保佑。”

余震不止，震得山体似为晃动。

十数分钟的炸弹轰炸后，阿四抖落身上的碎石，自碎屑中慢慢起身。

“呸~呸~呸~”癞痢摇晃着脑袋，将发间碎屑抖去，吐尽嘴中沙砾后朝阿四望去。

“班长，你！哇哈哈……”癞痢捧腹。

“臭小子！你也好不到哪。”阿四掸去身上碎屑。

两如同泥猴，唯有眼白尚且净。

“刚才好险呐，差点翘辫子了。”癞痢扯住衣襟不断抖动，将从颈部落的碎屑抖去，眼睛却四下瞟。

忽然发觉少了什么，癞痢问道：“咦？排长呢？”

“快找找！”阿四心下一沉，动手翻寻。

“排长！排长你怎么啦？”癞痢刨动碎屑，朝露的脚踝呼喊。

“快！叫来帮忙！”阿四焦虑，加快手中动作。

“来！救命！排长被压住了！”癞痢四下张望，并无影。

碎屑混合血渍后粘腻，余温尚存。

两不断刨动，将排长挖了出来。

直到瞥见排长脑勺一尖锐的石棱，阿四方才停手。

“班长！快救呐，怎么停下了？”只见阿四瘫坐角落，粗喘不止，部歪斜，眼角处似有泪珠滴落，癞痢正欲发怒。

“没救了，他死了。”

“啊？不可能！刚才还好好的。”癞痢不信班长所言，兀自挖着碎屑，直到排长身躯完全露出。

癞痢晃动着排长身躯，嘴中不断呼唤：“排长！排长！你快醒醒。刚才我俩只是逗着玩呢……”

“呜呜！”癞痢毕竟年轻泪浅，忍不住大哭起来。

“好了！别婆妈了。”阿四别过，偷偷抹去泪痕，冲癞痢吼道：“快躲起来！刚才是盲，等下还有一茬更强烈的击。”

话音未落，熟悉的呼啸声即刻而至。

两蜷缩于角落以盾牌遮掩，等待着命运之判决生死。

炮轰停止，两自碎屑中钻出。

“你去看看还有没有活？排长没了，阵地必须坚守。”阿四下令：“时间不多，敌马上要来了。”

望着班长坚毅的脸庞，癞痢沉声道：“是。”

阵地连着一条隧道，蜿蜒漫长，崩塌的落石将道路阻绝。

癞痢提拎着长矛不断跳跃，嘴中呼唤着：“有吗？还有活吗？”

见到隧道内肢体散落，癞痢心中一紧。

“就知道鬼嚎！还不来帮忙。”石缝后传来一个声音。

“来咧！”受到辱骂后的癞痢并不懊恼，反而欣喜，以长矛撬动石缝。

“班副，你怎么样？”

“死不了。快去叫！”班副咬牙切齿，似在强忍伤势。

“谁？谁在那儿？”一声警诫传来。

“自己！”

发觉原是三班长，癞痢兴奋高呼：“快来帮忙，我们班副被卡住了。”

十数匆匆赶来，帮忙撬动。

救下班副后，三班长问道：“一班的呢？”

“喏！都撂在这了。”班副粗喘不止，血自腿上溢出。

一士兵见状，匆忙帮助包扎。

“别他妈费时间了，把绷带留下，赶紧支援。”班副指了指平台阵地。

隧道尽连着一片空地，面积虽为不大，却能停个把飞行器，所处之地极为紧要，一旦失手便有无数机械士兵空降。

众提拎着武器，朝平台赶去。

“都来啦？”阿四并不起身相迎，依然注视着旷地上的踪。

三班长觇视垛孔后，发觉大量机械士兵涌来，沉声而道：“阿四，你去通知排长，敌上来了。”

“来不及啦！排长牺牲了，就在你脚边。”

阿四面容戚戚，瞅了瞅三班长后梗起脖子：“阵地是我们班的，这里我最大。要去你去！”

“妈了个蛋！”

三班长骂了句娘，捋下盔，以长剑抵住阿四，虎着脸说道：“少扯淡！快去搬救兵，阵地丢了谁也担当不起。”

两争执不下，一架飞行器沿山体贴身掠过。

巨大的轰鸣划气，一串线自机翼两侧出。

“麻子！麻子，你怎样？”飞行器稍纵即逝，阿四搀扶起倒于血泊中的三班长，不断呼叫着。

只见三班长腰侧豁然缺失。

阿四扯下衣襟，奋力按住伤，奈何血涌不止。

“医务兵！医务兵……”阿四朝天嘶吼。

一个瘦小的士兵自掩体蹿出，飞奔而至，慌忙急救。

三班长浑身血污，勉力拉扯着阿四袖：“别……他妈……叫唤了……吵得老子脑壳疼……”

发觉麻子清醒，似似有话对自己讲，阿四低附耳。

“阿四……答应我……你小子……要是有命活着……给我闺……捎点东西……”

怀中物件刚刚掏至一半，三班长歪“睡去”。

“麻子～快醒醒，弟兄们等着你指挥呢。”

阿四嚎着，收起被血渍浸染成红色的包裹，眼睛娑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