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内非常热闹，热闹到江枫甚至有些怀疑今天聚宝楼是不是承接了婚宴。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大堂的装修和江枫先前在老爷子记忆中看见的有些相像，桌子只有两种，小方桌和大圆桌，总体装修显得有些单调，让觉得空落落的少了点装饰品。

“这位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我们店现在已经没有……”一位服务员迎了上来。

“有的，我朋友已经到了，我自己进去就行。”孙茂才道。

听孙茂才这样说服务员便点笑着离开了。

孙茂才朝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四处看像是在找什么。

很快，靠近窗边的一张四方桌子旁就站起了一位穿着西装略显富态的中年，热地冲孙茂才招手。

“孙师傅，这一路上辛苦了吧。快坐下，菜都是刚上桌的。”中年先同孙茂才握了握手，然后就招呼他坐下来。

“贺老板，真是麻烦您了。”孙茂才客气地道。

“不麻烦，小事而已。我在这边有一个朋友和聚宝楼的老板很熟，帮忙预定八宝栗香鸽容易得很。倒是您，专程从港城赶过来一路上肯定辛苦了。”

“倒也不是专门赶过来的，正好我在临近的市参加一个厨艺流会。坐火车过来也不过几个小时，方便得很。”孙茂才道，坐下，开始打量桌上的菜。

一桌的荤菜，把这张四方的小桌子塞得满满的，愣是一点素都见不着。

“孙师傅，您是第一次来这聚宝楼吧？这些菜可都是聚宝楼的招牌菜。您看，文昌，白灼象拔蚌，丝燕窝，沙茶牛，醉排骨，南瓜鱼翅盅，若是您还有什么别的想吃的咱们再加。”贺老板就差把有钱两个大字刻在自己脸上了。

“这些已经足够了，我们两个哪吃得了这么多菜，真是让您费了。”孙茂才笑道。

贺老板摆摆手：“这哪算什么费，上次要不是您帮我临时加了一桌我连许老板的面都见不上，那笔生意也根本不可能谈成。要我说这大堂还是太吵了，桌子也小，下次您若是再来一定提前打电话通知我，我在楼上订一包厢去。”

“就两个哪需要什么包厢，大堂也挺好的，热闹，有烟火味。”孙茂才看着桌上的菜却不动筷。

贺老板看了看孙茂才的表，觉得自己猜出了他的意图，解释道：“这八宝栗香鸽还要再等一会儿，现在这菜可是出名了。前两个月刚出的时候还没什么点都嫌贵，就是一鸽里边还都是些素的，卖的比那塞了燕窝是鸽吞燕还贵。哪成想才两个月不到的功夫，就得托找关系预定了，这没关系还预定不到。”

“菜嘛，和食材无关，只要味道好就是好菜。”孙茂才道。

“也是。”贺老板点附和，“比那些寻常的鲍鱼鱼翅海参好吃多了，原先是天天吃素吃不着馋，现在这大鱼大吃多了再吃点半荤半素的也挺好。”

“孙师傅您是港城可能不知道，我们这现在虽然也挺不错的，但原先过的那真叫苦啊。一年到的连都吃不到，我小时候要是能吃到这样一桌菜做梦都能笑醒。”贺老板拿起来筷子，“来，吃菜，这排骨应该也是孙师傅亲手做的，您……”

说到这里贺老板才突然反应过来，笑道：“还真是巧了，您和这聚宝楼的孙师傅都姓孙。”

“是啊，挺巧的。”孙茂才夹了一块排骨放进碗里。

“我听贺老板的音好像不是本地，您应该是粤省吧。”孙茂才开启了闲聊模式。

“是啊，不过我这几年在这边做生意所以在这儿呆的时间比较多。不知道孙师傅在港城有没有听说过聚宝楼，这聚宝楼前些年可有名气了，我在粤省那边都听过，号称fj第一酒楼。原先是聚宝楼最有名气的就是佛跳墙，原本我是想请您尝一尝的结果预定的时候忘了，下次要是有机会我一定请您尝一尝。”

“前些年？”孙茂才抓住了重点。

“嗯。”贺老板吃了一大块排骨说话有些含糊不清，“我也是听我那朋友说的，好像是十几年前吧，老孙师傅去世之后。老孙师傅您应该知道吧，他可是有名的粤菜大师啊。”

“我知道，德高望重。”孙茂才点。

“他是德高望重，可惜带出来的徒弟德行不行。当年老孙师傅去世之后，他那些徒弟为了抢聚宝楼闹得不可开，最后好像进行了一场厨艺比赛。当年那场比赛最后赢的其实是老孙师傅的小徒弟，但是那位小徒弟放弃了酒楼的继承权，聚宝楼这才归了现在的孙师傅。”贺老板当着当事的面讲起了陈年旧瓜。

江枫：……

虽然他从孙茂才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的波动，但他觉得孙茂才此时的内心波动应该还蛮强烈的。

贺老板越讲越起劲：“在那之后聚宝楼就不行了，一下走了好几个掌勺的师傅，也就是这两个月生意才重新红火起来的。要我说这最惨的就是老孙师傅的那位小徒弟，什么都没得到，还离开了聚宝楼现在也没了音讯。我听说那时候这位小徒弟才20岁出，真是可惜了。”

孙茂才沉默了许久，久到江枫都以为他要起身说一句我去上个厕所，通过尿顿来缓解一下内心的尴尬。

结果孙茂才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开道：“那可不一定。”

江枫：？

贺老板：？

“啊？”贺老板一脸懵。

“如果真的不想要酒楼，比赛的时候脆放水认输就行了，何必要赢了那场比赛呢。”孙茂才道。

江枫：〣(oΔo)〣

他感觉他好像吃到了一个惊天大瓜。

贺老板被孙茂才这样一说也有点想不通，琢磨了一下，道：“是啊，不想要的话直接认输就行了，何必要赢了又说不要了。”

“噢，我想起来了，我朋友也跟我说过。他和聚宝楼的这位孙老板比较熟，他说孙老板是一个特别好强的，我估计是不能放水吧。当年的比赛好像还挺轰动的，众目睽睽之下放水可能不太适合吧。”

“有什么不适合的，其实放水才是最适合的。如果他真的不想要酒楼的话，放水输了比赛还能继续留在聚宝楼里当厨师，赢了又放弃酒楼才是多此一举，除了得了一个好名声之外没有任何意义。”孙茂才道。

“既然想要酒楼为什么最后又放弃了？”贺老板已经完全忘记了之前的话题，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甚至忘记了吃饭。

“可能是后来又后悔了吧。”孙茂才道，“总是反复无常又争强好胜的，前一秒想要，后一秒又不敢要，尤其是年轻的时候，一旦冲动起来就忘记考虑后果。如此巨大的诱惑放在面前，又有谁能把持得住不想要呢？”

“是个都会心动吧。”

“照你这么说老孙师傅的这位小徒弟岂不是得不偿失，何苦要赢了比赛当初直接放水算了，我要是他估计现在早就后悔死了。现在聚宝楼名气大涨，我听说里边的厨师现在在外边接私活都是这个数起。”贺老板给孙茂才比了一个数字，“当然，和孙师傅您是比不了的。”

“我也觉得，他现在估计很后悔。”孙茂才看着桌上的菜，突然笑了，“这也就是我随说说，贺老板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猜猜而已嘛。咱们又不是当事，谁知道他们当时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贺老板笑了两声，继续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