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真的架子。

屋里只剩两，汪直道：“确有一死得古怪，但是未必与妖狐有关。”

“嗯。”

“当今太子的生母纪妃，也是从断藤峡送进宫的，你听说过吧？”

胡桂扬点，“民间确有传闻，但纪妃是前年薨的吧，妖狐去年七月才第一次现身。”

“我要说的不是纪妃，是另外一名宫，在去年十一月上吊自尽，留下一封遗书，说是要为纪妃殉葬，可她根本没服侍过纪妃，真是莫名其妙。”

“上吊宫也来自断藤峡？”

“不是，她跟断藤峡一点关系都没有。”

“去年十一月，李子龙被抓之前还是之后？”

“之前三四天吧，她就是一名宫，谁也没把她的话当真，尸体搬出宫埋了，不可能真让她给纪妃殉葬。”

“既然如此，为什么现在又说她的死不同寻常呢？”

汪直许诺要说实话，这时还是有几分犹豫，嗯了一会才说：“在那之后，宫里开始出现纪妃的亡魂。”

胡桂扬长长地哦了一声，明白汪直为什么之前不说实了，这种事乃是宫闱之秘，不宜外泄，作为知者，他与胡桂扬都处于不利境地，后一旦消息走漏，第一个受到怀疑的就是他们两个。

“你还想知道什么？”汪直冷冷地问。

“亡魂最近还出现吗？”胡桂扬不考虑以后的事，只想现在如今捉妖。

“五天前出现过一次，你怀疑那是妖狐？不可能，妖狐是男妖，亡魂是鬼，而且鬼的胆子很小，一吓就跑。”

“往哪跑？”

“你可真是……鬼嘛，一下子就消失了。”

“还有别死得蹊跷吗？”

“这回是真没了，去年七月以来，宫里亡故十七，不是得病就是老弱，宫之死不同寻常，一是因为自杀，二是因为写。”

胡桂扬想了好一会，“你刚才说鬼一吓就跑？”

“对。”

“怎么吓鬼？”

汪直茫然不解，“跟民间一样，请和尚、老道做法事呗。”

“哪位和尚？哪位道士？”

“宫里没请和尚，是名道士，姓李，都叫他李仙长，你听说过？”

胡桂扬摇，“带他来见我。”

“嘿，你以为我在皇宫里横着走吗？李仙长如今是陛下面前的大红，我见他都要磕请安，怎么带来见你？”

“那就带我去见他。”

“你以为他是妖狐？绝不可能，李仙长从前是京中小吏，半路学仙，家世清白，来历明晰。”

“我必须做点什么，才能让妖狐感到紧张，迫使他来杀我，就从这位李仙长身上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