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看书上的记载，离完全相信总是差着一步。”

“亲眼所见那一步？”

“对，其实你也不会完全相信皇帝的存在，皇宫里完全有可能是空的，由太监照常颁布圣旨……”

“跟皇帝没关系，说你的事吧。”胡桂扬打断对方。

“好，回到闻家，我们百十余从小学习天机术，沉浸于机匣之中，时间久了，心里免了会有一点疑惑：它究竟是天留传下来的仙术还是凡所创造的技艺？”

胡桂扬没有话，因为他也有同样的疑惑，机匣算是器械，但在某些方面，尤其是加玉佩之后所能显示的种种功效，只用器械是没法解释的。

“大家争论不休，时间久了，分裂成仙凡两派，一派倾向于仙术，一派以为这只是技艺，只是有些地方还比较秘。”

“我肯定加凡派。”胡桂扬笑道，他的观点与凡派确实一样。

“我也是。”

“你是凡派？”

“对。”

“不故弄玄虚？”

“凡派最厌烦的就是故弄玄虚。”

“传我天机术的那一位也是凡派？”

“对。”

“可他自称仙。”

“他自称名叫‘仙’，这样能免去许多解释。”

“你接着说，‘饮红’就是仙派造出来的吧？”

“正是，他们有一整套说辞，染血七之后，经历者就会更加相信这是仙术。”

胡桂扬回想闻不经的样子，开始有点相信对方的话了，“所以我应该被杀死。”

“嗯，过关的应该是闻不经，而不是你。”

“呵呵，闻不经其实非常相信天机术就是仙术，以为我只是一个普通凡，所以他不肯使用更厉害的‘法术’，只肯用‘饮红’，结果被我杀死。”

“这正是我们凡派最担心的事，仙派过度迷信之后，反而会露弱点。唉，真希望所有都能亲眼看到闻不经的下场。”

“我亲眼看到了，但那没什么用，信的仍然相信，不信的总也不信，闻不经没有醒悟，其实他最后是自杀的，就为了实现染血七。”

闻空寿沉默的时间更久一些，然后长叹一声，“必须让仙派醒悟，这就是我引你来的原因。”

“我不涉你们闻家的纠纷，没这个本事，也没有兴趣。”

“可你学了天机术。”

“我没求任何教我，‘仙’自己找来的，话说他又是怎么选中我并且找到我的？”

“何三尘推荐的你。”

胡桂扬心一沉，“她在哪？”

闻空寿指向沼泽处，“离此不远，正被许多江湖包围，不知还能坚持多久。”

胡桂扬恍然大悟，原来所谓的“夺宝”，夺的就是何三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