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笑道：“他们这些都会唱莲花落，真有唱功好的，比得上戏子。”

老乞丐道：“从小过苦子，嗓子早坏了，唱得不好，反倒污了两位大爷的耳朵。这样吧，我有几句歪诗，念出来请两位听听：我有魂招不得，雄一唱天下白。”

“呸，这是你的诗？这是……袁茂，这是谁的诗？”

袁茂读书不多，摇摇，“反正是古的诗。”

“对，古的诗，你才几岁？”

老乞丐笑道：“别急，起是古的，后面就是自己的了，‘一刀斩杀雄，从此天下永不明。’”

“什么七八糟的玩意儿？不给钱啊，一文也不给，去别家骗钱去吧。”樊大坚挥手撵。

老叫花子叹息道：“诗是好诗，可惜难遇知音。”

樊大坚冷笑，袁茂却转过柜台，两步来到老叫花子面前，拱手道：“我俩有眼不识泰山，敢问老先生怎么称呼？”

樊大坚吃了一惊，见袁茂如此认真，没敢出质问。

老叫花子笑道：“刚说难遇知音，这就来了一位，我乃东南无名氏，北上求生斩。”

“位尊，老先生如何斩得？”

老叫花子左手持木，右手托碗，“以碗诱之，以木斩之，雄一死，天下太平。”

樊大坚也有点听出味来了，“‘一刀斩杀雄，从此天下永不明。’你这分明是反诗啊，袁茂，快将他拿下，送到官府里问罪。”

老叫花子哈哈大笑，“既是反诗，你们就反过来读喽，再会。”说罢转身就走。

袁茂站在原地没有追赶。

樊大坚绕出柜台，“怎么回事？你可是锦衣卫，就这么让反贼跑了？”

“他不是反贼，他在邀请咱们去见异。”

“你听出什么了？”

“先跟上再说。”袁茂推门而出，樊大坚跟在后面，远远望去，那个老叫花子正向街上行乞讨，毫无异样。

“希望胡桂扬不要太早动手。”袁茂喃喃道，带追赶老叫花子。

“不等白掌柜啦？”樊大坚只得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