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茂与樊大坚拎酒登门,一进院就大叫大嚷,听到他们的声音,韦瑛甚至没有出门打声招呼,他现在的想法非常简单:只要胡桂扬还在赵宅,一切万事大吉,别的闲事他一概不管。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到了二进院,袁茂与樊大坚立刻收声,不敢惊扰住在这里的异
,每次看到有
走出房门,心中都不免一惊,低
走路,大气不敢喘。
终于来到胡桂扬的卧房,两
像是趟过了刀山火海,同时长出一
气,脸色苍白,半天没说话。
胡桂扬正坐在桌前发呆,看到两
立刻笑道:“我也会仙术啦,心里正想着要去找你们,你们就出现在我面前,让我看看,能不能让你们转个圈?不能,修行不到家啊。再让我看看,能不能让你们的脸色正常一些?嗯,不错,原来我的修行就到这个地步。”
袁茂尴尬地笑了笑,“全怨老道,他一紧张,我也跟着紧张,明知道异
不会……”
“你可别赖在我身上,我没紧张,就是……心里有点不平。”樊大坚将两瓶酒放在桌上。
“看我住大宅子,你心里不平?”胡桂扬先给自己倒了一杯凉酒,慢慢地喝。
“我是说那些异
,一个个……”樊大坚压低声音,“相貌平庸、心无志,却拥有世
想象不到的力,天下多少豪杰反而困厄于浅滩,不得一展志向。”
胡桂扬大笑,将一杯酒全喝下去,“异
怎么没有豪杰?我昨天刚刚听到一句话,‘我能让
死,也能让
生,异
武功高
,我杀之,凡
以为必死,我活之。不为什么,只是因为我有这个本事。’说这话的也是异
。”
“这只是狂傲而已,算不得豪杰。”樊大坚到处寻找,“你屋里的炭盆呢?酒得热得滚烫才好下肚。”
“前天拿出去换炭,一直没回来。”
“你这个主
可真老实,就这么被仆
欺负住了?”樊大坚也不敢出门要炭盆,不怕前院的仆
,害怕再次经过异
的住处。
正说话间,花小哥带着另一名少年进屋,送来炭盆和几样下酒菜,也不说话,放下就走。
“老道的修行不浅啊,跟我一样,想什么来什么,咱俩努力想点银子吧。”
“别急,银子正在路上,就要到了。”
樊大坚动手烫酒,袁茂摆放菜肴,胡桂扬挪走无用之物,三
落座吃喝。
屋子里很快充满了暖意。
到袁茂开
,他不擅长闲聊,说的全是正事,“我们打听到一些消息,有个叫张慨的
,你听说过吗?”
胡桂扬手中的酒杯停在胸前,笑道:“我的仙术真是不得了,我说要去找你们,想问的就是这个
。”
袁茂也吃一惊,反而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先来。”胡桂扬放下酒杯,将太子丹张慨诱杀三名异
的经过大致讲述一遍,“又一个狂傲到没边的家伙,真想看看他与李刑天碰面的场景。”
“李刑天是谁?”樊大坚问道。
“从江南而来,另一个专门刺杀异
的异
。”胡桂扬简单介绍一下。
樊大坚的酒兴瞬间消失,喃喃道:“还有更厉害的异
?好在他们是自相残杀,要不然凡
更没活路了。”
“
到你了。”胡桂扬道。
袁茂点下
,“张慨是宫中张妃的兄长,锦衣卫百户,但他是虚衔,领俸,不管事。”
“还真是一位皇亲国戚。”胡桂扬挠挠
,“领俸不管事,这正是我想过的生活啊。”
樊大坚道:“只是领俸你得穷死,百户也一样,而且这个张慨算不上正经的皇亲,张妃在宫里不受宠幸,其父只是一名六七品的闲官,真论起来,张慨的地位还不如死去的楼驸马。”
袁茂继续道:“张慨比楼驸马擅长钻营,曾经
结缇帅袁大
,想在锦衣卫获得实授官职,因此我见过他几次。袁大
没同意,张慨断了念
,大概是想做长久之计,托了不少
,进
东宫詹事府当个小官儿,这是三年前的事
,当时刚刚册立太子。”
“如此说来,他去郧阳必是陪同太子,太子今年几岁?”
“九岁、十岁吧,还很年幼,按理说不应该被带出宫外,更不会去千里之外的郧阳府,这不合理。”袁茂一直没想明白这件事。
“先不说太子,张慨去过郧阳,巨变之后成为异
,服食李孜省等
造出的仙药,结果变成专杀异
的刺客。李刑天杀
是为维护武林,张慨为什么?真的只是疯了?”
“我可以打听一下张家在哪,去那里问问。”袁茂道。
“值得一问,还有清河县那边,张慨出身清白,为什么要与一群阉丐厮混?也是怪事一桩。”
樊大坚正在闷
喝酒,发现两
目光看向自己,惊道:“看我
嘛?我可不去清河县,你刚才说了,那群阉丐下手极狠,连霍双德的脑袋都给……樊某大好
颅还要留着尽享富贵呢。”
“我在等另一个消息,而且很难再甩掉韦瑛,你若是不肯帮忙……”
“别说了,我去不就行了。”樊大坚一脸无奈,“胡桂扬,你什么时候能查正常的案子呢?每次都越走越险,这回还好,只到张慨。查到这里应该够了吧?只要张慨落网,你就算大功告成。”
“希望如此。”
樊大坚放下杯子,语重心长地说:“必须如此,再查下去就是太子,甚至是……西园,到时候你害死的不只是你一个
,还会连累许多
。”
“我是奉旨查案,查到哪就是哪,皇帝不能出尔反尔吧?”
“皇帝为所欲为,想做什么都行。胡桂扬,听句劝,该收敛就收敛些吧。”
袁茂也道:“我觉得太子不会被牵连其中,张慨虽在詹事府任职,一年到
也见不到太子几次,郧阳之行就算太子也去了,张慨不过是名随从而已。”
胡桂扬笑了笑,端杯敬酒,三杯下肚,他幽幽地说:“如果有
就是想让我查到太子那里去呢?否则的话,为什么允许我查案?”
樊大坚哼哼两声,“怕的就是这个,胡桂扬,你又要被
当猴耍?”
“那就耍个痛快。”
“现在倒是痛快,等到耍过游戏,你可是要被拎出来顶罪的。”
“嘿,
这些心
嘛?袁茂说过,张慨未必牵连到太子,他自称‘太子丹’,就是对太子大不敬,估计他在东宫混得不好。”
樊大坚无奈地摇摇
,“我说不服你。好吧,我去趟清河,事先说好,我只去打听消息,问到什么就是什么,一旦发现危险,我立刻就走,一刻也不停。”
“当然,安全为上。就有一件事,你不像阉丐,就算换上
烂衣裳也不像。”
“谁说我要乔装阉丐?我是云游天下的道士,专门替
推算前程,阉丐不是都想当太监嘛,肯定喜欢算命。”樊大坚一副仙风道骨,稍一打扮就是毫无
绽的算命道士。
胡桂扬大笑,“还是老道聪明,我一心只想装成阉丐,反而漏
重重。”
樊大坚撇撇嘴,向袁茂道:“你去张家也要小心,宫里明显不想让这件事张扬出去,张家若将你去的事
透露给东西两厂,你吃不了兜着走,坐在赵宅里的胡校尉可帮不了你。”
袁茂笑道:“跟你一样,我也不用真名,我是锦衣卫书吏,去问问张家近几个月领过俸禄没有,无论领与没领,都能聊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