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车已经离开，胡桂扬从后门出去，寻路回赵宅，半路上雇一辆骡车，坐在上面发呆。

他想脱身而出，迄今为止却不由自主地越陷越。

他就像一只初学飞翔的雏鸟，从高处坠落，必须在摔死之前展翅高飞，没有第二次机会。

赵宅门站着一大群，车夫不敢靠近，远远停下，请客下车。

胡桂扬步行过去，混在群中慢慢向大门挤去。

东厂、西厂、锦衣卫都来了，互相小声议论，有询问胡桂扬的去向，更多则在担心宅子里的异怎么处置。

守门全换了，胡桂扬一个都不认识，对方也不认识他，见他是名校尉，没有开驱逐，可他越走越近，似乎要进宅子里面，一名百户严厉地说：“止步，你是谁的部下？”

“西厂。”

“西厂没传进去，你……”

“胡桂扬！”身后终于有认出这名校尉的身份。

“嘛？”胡桂扬转身顺问道。

门前、街上突然一片安静，随即好几十同时跑过来，像是恶鬼扑食。

守门的几名锦衣卫近水楼台，其中两直接将胡桂扬扑倒，随后更多跑来，群力合作，不知多少双手掌将他高高抬起。

“嘿，大家虽是同僚，可我跟你们不熟，别开玩笑……”

没搭理他，后面倒是有不少还想挤过来，好像摸他一下就能分得一份功劳似的。

一个尖细地声音问：“何事喧哗？不知道我们正在……咦，那是胡桂扬？”

“厂公，是我。”

“放下。”汪直命令道。

胡桂扬终于双脚落地，四处看看，前院很空，抬他进来的校尉都站在身后，前面不远站着汪直，还有东厂的厂公尚铭，异关木通与江东侠，全都是一脸惊讶。

“哟，两位厂公都来啦，赵宅何其荣幸。”胡桂扬笑着迎上去。

汪直没理他，转身向其他三道：“胡桂扬回来，咱们还要再谈吗？”

关木通与江东侠互视一眼，后者开：“那就没什么可谈的了，一切照旧。”

汪直点点，也不跟尚铭商量，迈步就走，经过胡桂扬身边时，狠狠地瞪他一眼。

汪直显然不愿意看到这名手下重新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