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异谷中仙没法谈，只能以硬碰硬，凡谷中仙起码能讲明白道理。”

“我现在仍是异……我明白了。”谷中仙笑了，他虽有力，但是不再狂傲无边，心智上与凡无异。

即便如此，杀掉胡桂扬仍是一个诱惑，谷中仙目光闪烁，心中犹豫不决。

“一切都在何三尘的预料之中。”胡桂扬提醒道。

谷中仙大笑，抛去这个念，“你想怎么办？”

“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何为友、何为敌，哪里是明、哪里是暗，我一概不知，就觉得这是一场闹剧，都是疯子，偏偏力量强大，足以将正常排挤到一边。”

“夏虫不可语冰，凡是夏虫，异却要经历四季循环，你现在看不懂的事，只是因为还没见到最终结果。”

“你也没见到，所谓结果全是你的想象。”

“不然又能怎样？天机船留下力，就像是扔到狼群面前的一块，你现在不当狼，以后就只剩下当羊的命。那些异，即使没暗中设计，他们也会自相残杀，用自己的土办法抢夺力。”

“自相残杀。”胡桂扬对这四个字有感触，脸上却露出不以为然的笑容，“还是说说你打算怎么办吧。”

“我？原来的计划已经无法更改，下一个晚上，赵宅异将产生五将，闻家则将产生唯一的异。”

“就是你。”

“希望如此，但这未必。我低估了力的影响，还以为闻家能够与众不同，能够脱离凡的软弱，自愿出力。现在看来，事到临时，大家都会改变主意，为自己争夺力。”

“然后呢？唯一的闻家异和五将要打一架？”

“当然不是。赵宅异比较麻烦，太子丹、李刑天都以为五将就是最终结果，所以，闻家异得帮皇帝一把。”

“怎么帮？”

“我们要在天坛办场法事，至少要聚集一万。”

“又是你的老办法。”

“呵呵，老办法新用途，我要造一处临时丹。”

“嗯？”

“对，一处丹，五将肯定抵挡不住丹的诱惑，这是他们熟悉的感觉，等他们定之后，我就能……不对，闻家异就能帮助皇帝……唉，也不知道结果会是怎样。”

“帮助皇帝”是凡制定的计划，谷中仙猜不到仅剩的闻家异到时候会怎么选择。

“丹结束之后呢？又得死掉一大批吧。”

“这个……在所难免。”

“这就是你的全部计划？”

“凡谷中仙的计划，成为异之后，我发现这里面有些漏。”

“你打算拿太子做什么？”胡桂扬终于问出来。

“太子？太子……是个备用者。”

“备用者？”

“对，太子是备用者，也是一枚活丹，他与皇帝最后只能活一个，谁活着谁就是皇帝，执掌凡世，当然，老皇帝的希望更大一些。但我说过，这都是凡的计划。胡桂扬，你能吸取力，这改变了许多事。我忽然想明白了，何三尘并非异，她不可能预料到一切，她将希望放在你身上，漏或许也在于你。”

“我是漏？”

“对，你是漏，只要你愿意自己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