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咧。”袁茂走过来，先向左预拱下手，道声“得罪”。

“我不回去！”左预更惊，落到厂司手里，还不如死在这儿。

邓海升也走过来，与袁茂一块抬走拼命挣扎的左预。

胡桂扬又回到屋里，向种火老母道：“真火令牌是你埋进赵宅的吧？”

“你瞧我有那个力气吗？”

“暂定教主也是教主，我命令你说实话，否则的话，我宁愿不当这个教主，让五行教自己去找玉吧。”

种火老母沉默片刻，问道：“你会悬崖勒马吧？”

“我可不会给你保证。”

种火老母露出一丝微笑，“与其听保证，不如看品，赵瑛说你不够稳重，但是意志坚定，最得他的真传。好吧，我说实话，真火令牌是我派送到赵宅的。”

“为什么？”

“我不是专门留给你的，那时候谁找到令牌谁就是火之子。可事的进展与我计划得不太一样，火教还没找到你，你就找到了火教，我更没料到何百万竟是罪魁祸首，总之一切都失控，我只好听之任之，结果你竟然真将案子了结。我只能说，赵瑛有个好儿子。”

“你还有话没说。”胡桂扬半是怀疑半是使诈。

种火老母叹气，“跟你说话真累，你的执着劲儿也像赵瑛。你想听全部实话？好，我给你：赵瑛是自杀的。”

“嗯？”

“你不相信？没办法，这就是实话，但我证明不了。赵瑛是条好汉，但他真是活够了，他没法忘掉早年的丧子之痛，夫过世之后，越发厌倦，酒色也不能让他留恋。他说，妖狐一直在布局，迟迟不肯显露真容，是因为他还活着，他一死，妖狐必然漏馅，赵家义子自然就能将其一网打尽。”

胡桂扬还是没法相信，“义父就算设计，也该对我们有所待。”

“一旦待是自杀，你们兄弟谁还会报仇？谁还会专心追查妖狐？当然，他也是老糊涂，没想到你们兄弟竟然会自相残杀。呵呵，都有犯错的时候，赵瑛也不例外。不过我一直在想，所谓设计引妖，只是赵瑛的一个说辞，他就是想找个理由死掉。”

胡桂扬沉默不语，义父最后几年变化颇大，纵于酒色，没能看穿他的内心想法。

“还有，赵瑛希望火教能够帮助绝子校尉，我答应了，却没做到。”

“邓海升一直在帮我。”

“那是他的选择，与我、与火教无关。没有别的原因，是我胆子太小，发现妖狐案牵扯到宫里，打了退堂鼓，不想白白牺牲教中之。”

“反正你也不管事，这怨不得你。”

“呵呵，你倒是挺会替别着想。我不管事，但我说过的话还是有点用的。”

“比如认我当教主？”

“嗯，就算是一个补救吧，同时也是有求于你，希望你能驾驭五行教，带着教中远离玉或是天机船，他们都是些普通工匠，都有一大家子要养，不该参与这种事。”

胡桂扬脸上突然露出笑容，“你被义父说服了？”

种火老母微微一愣，然后笑道：“嗯，我被说服了，但我不会背弃火，是火让我被说服的，为的是让我只信一个，不信其它。”

“五行教里至少有五个吧。”

“在我心里只有一个。”

胡桂扬没再争论，“我不会悬崖勒马，我要驾驭五行教跑往别的方向，离玉不远不近。”

种火老母又是一愣，她从来没看透赵瑛，这个时候也同样看不透赵瑛的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