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们安静下来，看着他。

“四对八，老兵四个，你们一个宿舍一拨上……打赢了吃，打输了去医务室……我们不穿甲，全力。”

老兵说完，全场暂时沉默。

四对八不是均势，不是老兵相让，四对八，依然是碾压。就算是韩青禹，在不动用态源能而只凭身体的况下，带着11宿剩下七个，也不可能赢。

它只是给了新兵们一个站着死的机会。

“不敢吗？……那就自己抱排队，去训练场蹲着。”老兵又说了一句，然后回和身后的老兵们换了一下眼神。

哄笑，老兵们吊儿郎当地站着，坐着，目光中满是鄙视。

“我们来。”

“好。”

第一个站出来的宿舍什么都没多说，就冲了上去，八一致，先扑一个。

但是结果，他们只撑了不到2o秒……

绝对的碾压。老兵们是真的下手，除了不致命，不致残，地上躺着的八名新兵一时间全都爬不起来。

他们痛苦的呻吟摧残着每个新兵的神经。

“还有来吗？”老兵甩甩手，转身站定，然后微笑问。

群里答：“来。”

这个快给出的答案以及答案后面站出来的，让铜章老兵有些错愕，他扭看着领的新兵，用眼神表达自己的困惑。

“我们觉得受伤去医务室，比没事抱着离开要好。”

那个新兵说。

黑窗后，张道安身后的群在这一刻，都有些激动，而他本，右拳横胸，拳心向心，眼眸有光。

蔚蓝联军常敬礼和很多国家的军礼一样，都是常规的帽檐敬礼，而张道安现在做的这个军礼，一般只出现在有一定仪式感的场合，或者特别郑重的况，用于表达忠诚或者敬意。

而后，他又看了一眼群后的韩青禹……那家伙依然在贴墙挪蹭。

“唉……”

厨房现场，赢得张道安和老兵内心敬意的那拨新兵，最终并没有赢过拳，他们很快也倒下了……从场面上来看，老兵们的表达敬意的方式很特别——他们下手比刚刚更狠。

再一场结束，意犹未竟的老兵们开始直接指，“下一组，来。”

第三组上去了，11宿的挤在角落，一边看着现场惨状，一边小声议论。

“怎么说，青子，咱们？”温继飞挪到韩青禹身边，小声问道。

“刚盗墓他们跟我提议，说到咱们就投降，你觉得怎么样”，韩青禹转问，“同意吗？”

“同意……投降就是我提的。”温继飞认真说。

韩青禹忍着不出声，整个抖肩膀笑起来。

而后笑容突然收住，整个身体在瞬间，弓、起……从贴墙的角落往侧边墙一个健步纵身。

“啪。”

灯灭了。

厨房里除了灶台后侧墙根的一排红光，全部都陷黑暗。

“愣着嘛？！”韩青禹粗着嗓子喊，“吃。”

两秒钟，十几个宿舍的，一起嚎叫着向前扑去。是啊，反正都是挨揍，一起上，吃。

“守着灶台。”老兵喊，他们有二十多。

“一起上。”

近百名新兵扑过来……

拳脚声，锅盖的哐当声，惨叫声。

黑窗后，张道安等已经看不清楚现场况了，一群尝试后收回视线，都没说话，只纷纷扭，互相换着自己或茫然或错愕的眼神……

第九军传统的“炖夜”，几十年来有过很多意外，有过死伤，有过全来，有过无来……甚至有过三个宿舍，翻了老兵。

但是眼前这种况，至少在他们负责的这些年……还是第一次出现。

一位团领导嘴角抽了抽，“这个思路，是不是应该叫做，土匪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