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的第一天上午，陈汉升就是在半睡半醒的混沌中度过的，中午和沈幼楚吃饭时，了解到沈如意和冯贵已经从凉山坐火车出来了，大概后天就到达建邺。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萧容鱼也在适应开学的节奏，她这个月事会比较多，还要准备去美国的相关资料。

不过，相比较高雯还要在老家等着护照落地，陈汉升和萧容鱼的出国手续几乎没费什么时间。

两个身家清白的在校大学生，还有副局长萧宏伟做担保，港城的出境管理中心办事非常麻利。

不过下午，陈汉升就没办法在学校里体验大学生“活有多好”了，因为洪仕勇和那个郑家长辈从香港正式“驾临”新世纪电子厂。

“今天上午，新世纪开了厂部管理层会议。”

郑观媞联系了陈汉升：“洪仕勇在会上拍桌子、摔文件，喝骂我是郑家的叛徒。”

“你也可以啊。”

陈汉升佩服的说道：“明明都不在电子厂了，新世纪有点风吹动，还是能一下子掌握消息。”

“那当然了，我估摸着他们下午会去果壳电子找麻烦。”

郑观媞分析道：“毕竟，除了李小楷、曹建德和崔志峰以外，还有将近200个生产线熟练工都跑到果壳了。”

“郑家过来的那个长辈，她是什么样的啊？”陈汉升问道。

“她也是二房那边的。”

郑观媞想了想：“她的管理能力和洪仕勇五五开吧，也是没什么长远的战略眼光，只不过她格比较凌厉，做事比较果断。”

陈汉升明白了，郑家二房派这么个过来，大概就是为了快刀斩麻，肃清郑观媞和洪仕勇争斗造成的混局面。

“老洪受到质疑了啊。”

陈汉升笑着说道：“二房居然派了个‘郑’姓长辈过来，摆明了是钦差大臣嘛。”

“这也是没办法的。”

郑观媞叹一气：“本来我和洪仕勇的争斗就影响了正常生产，现在你又大批挖，厂里的氛围更是浮躁，必须得是郑家的直系亲属过来了。”

陈汉升已经走回宿舍，脱光衣服准备洗澡：“对了，那个郑家长辈怎么称呼，我想去拍拍马，留个好印象啥的，这样继续当个双面间谍。”

“她叫郑姑姑。”

郑观媞答道。

“你也真是太有礼貌了，现在还叫着别的尊称啊。”

陈汉升说完就挂掉电话，赤条条的去冲澡了。

郑观媞听着话筒里“嘟嘟”的声音，眨眨眼睛说道：“她全名就叫郑姑姑啊，按照辈分的话要算辈的了。”

······

陈汉升洗完澡，换了一身净普通的休闲装，一边和孔静说明况，一边开车来到新世纪电子厂。

“听说，厂里又来了一位大佬啊？”

经过门的时候，陈汉升扔了支烟给正在站岗的张卫雨。

“嗯！”

张卫雨左右看了看，发现周围没以后，这才压低声音说道：“这个脾气大得很，上午小庄就因为开门慢了点，直接被辞退了。”

“嚯，好大的官威啊。”

陈汉升撇撇嘴：“小庄呢？”

“他应该在宿舍收拾东西，”

张卫雨叹一气：“一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昨晚厂里有闹事打架，小庄去处理纠纷了，一宿没睡难免反应变慢。”

“哦，现在厂里比较吗？”

陈汉升明知故问。

“的很。”

张卫雨凑过去帮陈汉升点烟：“狗的果壳太狠了，不讲道理的挖，现在各种传闻都有，车间主任都不想管事了。”

张卫雨这颇有城府，他其实想提醒陈汉升，新世纪已经陷麻烦，如果陈汉升要走，千万记得捎上自己。

不过，陈汉升听到“狗的果壳”，刚抽两烟忍不住呛了起来。

“咳，咳，咳······”

陈汉升摆摆手：“你不要说脏话嘛，现在都号召当一个文明啦，我2005年一句脏话没说过。”

“对不起，我绪太激动了。”

张卫雨马上道歉。

“嗯。”

陈汉升点点，想了想说道：“其实小庄也不是外，刚回来就失业，看着挺难受的，我建议你去劝劝他，既然新世纪留不住了，那就去其他地方寻找机会嘛。”

“去哪里？”

张卫雨以为陈汉升要帮忙介绍。

“附近哪里缺，那就去哪里咯。”

陈汉升说完，踩着油门就离开了。

“附近哪里缺？”

张卫雨突然反应过来，忍不住甩自己一个掌：“原来如此，我他妈是猪啊！”

······

陈汉升来到行政楼以后，察觉到办公气氛莫名的紧张起来，就好像上自习的教室里，年纪教导主任突然过来检查一样。

陈汉升手里拿着两只凤鹅，打算以送点特产的方式和洪仕勇套套近乎，结果发现他的办公室紧锁，等了一会也不见影。

好在陈汉升和洪仕勇秘书申明亮在去年的官司纠纷中，通过红包和回扣，搭建了“友谊”的桥梁，所以一个电话打过去，这才知道洪仕勇他们在郑观媞的办公室。

陈汉升又夹着凤鹅跑到郑观媞办公室，看到门站了一圈。

“怎么回事？”

陈汉升皱了皱眉，以郑闺蜜的智慧，她绝对不会留在这里受辱的，那到底谁在使用这间办公室呢？

陈汉升仗着自己身强力壮和脸皮厚，左挤右撞的来到前面，终于看见老板椅上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这个年纪已经不看长相，只看气质了。

她的发卷成贵状，穿着一身珍珠衣扣的羊绒衫，目光炯炯，严肃凛然。

洪仕勇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厂里的其他管理层只能站着。

“呼~”

陈汉升发现不是郑观媞，心里也微微松一气，这个应该就是郑姑姑吧，果然不太好相处的样子。

“你是谁？”

“郑姑姑”早就注意到像泥鳅一样窜的陈汉升，抬眼望过来，其他的目光也跟着。

陈汉升也不怕，笑嘻嘻的走上前，殷勤的把凤鹅放下：“郑姑姑你好，我是······”

“你叫我什么？！”

“郑姑姑”本来只是一脸古板，哪想到陈汉升刚开，她突然怒起来。

“啊？”

陈汉升愣了愣，还以为自己有点莽撞，尽量换上一副温柔的语气：“姑姑，您怎么了？”

接下来，陈汉升就看见眼前这个，突然瞪大眼睛，血色从脖子根“唰”的一下涨满了整张脸。

“我靠，她为啥抓狂啊。”

陈汉升吓了一跳，心想这么大年纪了，小心脑溢血啊。

“谁让你这么叫的？”

最后，还是洪仕勇拉了一下陈汉升。

“叫错了吗？”

陈汉升也有些后悔，自己为了拍马增进感，所以才叫的“郑姑姑”，早知道老老实实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