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还是大父的面子好使，一投名帖就获接见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跟着下进到郭府时，郑程还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当听到还是郭家辈份最高的郭元直亲自接见，兴奋得走路都有点飘。

只能说，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这是郑程内心的想法。

郑元兴应了一声，然后小声叮嘱：“别东张西望，免得失了礼仪。”

怪，就是父亲大对这次拜访也没有多大把握，真有也不会等到今天才联系，难道是那份见面礼起作用？不对啊，怕包子打狗有去没回，在送礼上费了不少心思，力求做得体面又不花费大多，看起长长的礼单，其实多是山货多，总值在十贯左右。

算是拿十贯钱投石问路，有戏，这钱就花值了；没戏，十贯的损失也不至于心疼。

前任尚书的府第还真不错，郭府修筑得富丽堂皇、美美奂，把气派与韵味很好的融洽在一起，让心生敬畏向往之余又赏心悦目。

真不愧是魏州数一数二的豪族，郑程从偏门进来，走了一刻多钟，都不记得穿过多少扇门、也不知中途看到多少仆，这才被带到一个偏厅里面。

经过管家介绍后，这才知道坐在上首那个衣着仆素的老是郭家的长辈郭元直，郑元兴和郑程连忙行礼：“晚辈拜见郭伯父。”

郭老打了一个呵欠，挥挥手说：“免礼，起来吧。”

郑元兴和郑程谢过后，这才站起来。

站起来，这才发现有些尴尬，郭老自顾坐在上席，盘着脚，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看着什么，都不拿正眼看郑家叔侄，也没吩咐两就坐，两只好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

有客来访，不说出门相迎，起码也要笑脸相对，特别是给行礼时，坐无正形，边吃东西边看，也不正眼看来客，这是一件很没礼貌的事，可郑程和郑元兴不敢露出丝毫不满。

地位相差太悬殊了，听说县令大到郭府拜访，还得递名帖、坐下席呢。

郑程内心还是挺骄傲的，自己能进郭府的大门，还是郭府的郭元直前辈亲自接见，回去一说，又是一个炫耀的谈资，传出去脸上也有光彩。

至于郑鹏那个败家子，估计连大门都进不了，更别说接见。

这郭府就是气派，只是一个小偏厅，里面的家具全是花梨木老料打造的品，架几上摆满名贵古玩，绸作的帘子，地板全是青石打磨而成，就是伺候的下，也是心挑选过，男的健壮的俏丽，光是从这个小客厅，就看得出郭府的底蕴。

可惜，没看到芳名远播的郭家小姐，这让郑程有点遗憾。

然而，高兴归高兴，郑程和郑元兴对视一眼，然后硬着皮说：“久闻郭伯父大名，可惜一直没有机会拜见，今一见，郭伯父果然是老而弥坚，有如南山不老公。”

太尴尬了，吩咐自己进来，又不肯说话，不知这位郭老伯在想什么，站了这么久，没看座也没上茶，就像木一样晾着，半天也没搭理，手都不知放哪里好，只好没话找话说。

郭老的心思的确不在郑家侄身上，他正忙着比较着两份名帖，一份是郑鹏用瘦金体写的名帖，一份是郑程刚刚送进来的名帖和礼单，嘴里嘀咕着：“不是兄弟吗，怎么差距这么大的，这样看来，郑鹏这笔字，并不是出自郑氏，而是自创，了不得，了不得。”

郑鹏的字帖，刚劲中透着飘逸，铁画银钩，看起来赏心悦目，而郑程的字，从字里行间可以看出，应是模仿唐初书法名字欧阳询的笔法，欧阳询与虞世南、褚遂良和薛稷并称为唐初四大书法家，其书法以“险劲”而“平稳”见长。

只是，郑程的笔法明显火候不足，险不够劲力不足，平稳是字的架构，在架构上没看到大气，格局太小，有点画虎不成反成犬的感觉。

都说字如其，一看到这字，郭老都有点不喜欢郑程这个了。

听到郑程说话，郭老有些淡淡地开问道：“哦，是吗？老夫这么有名？你是在哪里听到的？”

是一种很感的动物，绪也是摸不透、猜不着的东西，例如有看好你，无论做什么都欣赏，要是看不顺眼，像郑程主动打尴尬，要是郑鹏做这事，郭老会认为他机灵、懂得随机应变，可这话出自郑程之，就变得轻浮，沉不住气。

郑程楞了一下，有些不太利索地说：“这个，这个偶有听闻，郭府在魏州，可是名门望族，元城和贵乡相隔这么近，晚辈时常听到郭伯父提携后进、乐于助的事，对了，家中大父，也时常提起郭伯父。”

平说什么久仰大名这类话，谁都知道是客套话，没想到郭老问得这么直接，一时都有些猝不及防，好在郑程脑子转得快，最擅长就是见说话、见鬼说鬼话。

这话说得有艺术，不仅回答了郭老的问题，还巧妙给郭老戴高帽，说他喜欢提携后进，最后还把郑老爷子拉出来，拉近郭郑两家的关系。

要是没老爷子的关系，能进这门吗？

郭老见的世面多了去，哪里听不出郑程的弦外之音，闻言只是打个哈哈，说都是虚名，一句话带过。

郑元兴终于找到机会，只见他向郭老行了个礼说：“郭伯父，家父时常提起你，让晚辈一定要向你老问好。”

从进府到现在，作为长辈，郑元兴一句话也没说过，偶尔发下声，以示自己的存在。

“令尊姓甚名谁？”郭老开问道。

郑元兴表有些愕然，不过还是恭恭敬敬地说：“家父姓郑，名长铎，字常进。”

怎么回事？是这个郭伯父记忆力不好还是眼力差？名帖上明明有写，自己能进来，不是看在与阿耶的份上让自己进来的吗？怎么还问起名字来？

生怕这位郭伯父健忘，就是表字都报了上去。

郑元兴、郑程紧紧看着郭老，二四眼流露出希冀的光芒，他们心里都有一个想法：希望郭老的记忆不要太差。”

“郑长铎，字常进？”郭老嘀咕着，好像在努力回忆一样。

郑元兴和郑程的心都绷紧，紧张得手都握出了汗，就当两满怀希望时，郭老突然说道：“不认识。”

什么？不认识？

就等郭老回想起，然后一脸感叹地相认的，没想到郭老一句话三个字，一下子把两的希望灭。

达官贵见多了，郭老也没必要跟眼前这二个无名小卒客气，说完觉得有些生硬，开问道：“对了，元城郑氏据说出自荥阳郑氏，也算是出身名门，你们二可有功名，在哪里任职？”

要是平，郭老随手就把他们打发走，不过这两是郑鹏的家，现在郭府和郑鹏是盟友关系，郭老也想从郑鹏哪里拿到新的字帖欣赏，不看僧面看佛面，算是给郑鹏一些面子。

“晚辈郑程，在家努力复习工课，为科考作准备，暂暂无功名。”

“晚辈郑元业，无功名，现替家里打理商铺买卖。”

郑程和郑元兴回答时，一个比一个低，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自信，瞬间然无存。

别说中进士，郑程就是秀才科还没考过，说起来都有些丢，而郑元兴更不堪，就是一个地位低下的商，处在社会的最低层。

叔侄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而坐在上席的郭老，眼中也现出一丝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