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阳光还没完全消失，街面上就有了歪歪斜斜的醉汉。

然而这些喧嚣在千夜眼中还不是真正战争降临前的氛围。现在连平民都知道黑流城所在的三河郡连同附近暗血城所在的磐石领可能很快就会发生战争，不过大多数都没有真正面对战争的经验。

永夜大陆上无时无刻不在发生流血冲突，但这块秦帝国的遗弃之地，在上层大陆的黑暗种族眼中也是一块不毛之地。这里生活虽然艰苦，资源虽然匮乏，但那些所谓的会战不过是一场场战役。在永夜打一场真正战争，战果说不定还抵不上战争的消耗。帝国和黑暗种族锋的真正前线，大多还是在其他大陆上。

什么才是真正的战争？

在千夜短暂的军旅生涯中，只间接经历过一次。当时还是菜鸟的他根本没有踏战场的资格，被分配到一个靠近前线的军事基地担任岗卫。那座基地是上战场的大物们临时停驻做最后休整之用，离开这里之后，也就意味着进了前锋战地。

短短一周时间，千夜先后看到三批十七位战将在这里集结，走上战场，最后回来的则不到三分之一。而这座基地，还仅仅是诸多此类基地之一。

通过这种方式，千夜第一次认识到与黑暗种族的战争是何等残酷。这也是包括他在内，每个菜鸟都必须经历的过程。

事实上，千夜也觉察到了，无论魏天还是宋子宁，对待永夜大陆即将开启的那场战争的真实态度，都是极为凝重和认真。而同样的感觉，他刚刚又从魏柏年最后几句话中有所体会。

千夜出地看着穿梭来去的流，突然想到，如果风不可避免，那么风停雨歇后，眼前这纷但不失有序的街景还会留下几分呢？

战争有若熔炉，天才就若矿石，无数矿石投，只有少数会炼成真金，大多数就此成为矿渣，被抛弃，然后被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