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沐伯母当面骂我祖宗我也认了。退思兄，你替我看住她，哪也别让她去。我妹妹这个外冷心热，友最诚，她现在嘴说的不管多好听，其实心里一准是想着借着去国公府的机会，去看看六小姐，好好听她诉苦，再问问一切是怎么回事。我张嗣修不是个不讲理的，如果是其他的病，怎么也要去看看。可这是天花！在她出完花以前，绝对不能去！”

魏国公的带了轿子来，张嗣修做了安排，立刻就带了几个家将随从出门上轿，直奔大功坊魏国公府邸。大厅里只剩了范进与张氏，外加就是丫鬟。少脸色依旧寒冷如冰，一双美眸冷冷地盯着自己的丫鬟，又看向范进。良久之后，忽然问道：“春香，我让你给刘兄的信，你到底传给了谁？”

丫鬟双膝一软，连忙跪倒在地，不住磕道：“小姐！婢真的是把信传给了刘公子身边的书童刘文，婢可以对天发誓。”

“那接时，有看见么？”

范进咳嗽一声，“世妹，不必为难春香了，我想这个消息不会是从春香那泄漏出去的。你的信，如果是有关六小姐感染天花的事，刘兄肯定要禀告刘翁，那接下来的事，就很正常了。”

“不……不该如此的。”少紧咬着牙关，下意识地摇着，似乎想通过这样的方法，把这个可能否决掉。“刘兄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这样的消息告诉世伯，会有怎样的结果。我只传信不立文字，本来就是要他偷偷的办这件事，怎么能……能和刘老伯说？”

“刘兄是一位好朋友，但他也是个好儿子，更重要的是，他更想做一个好臣子。在他的心目里，做好臣子的位置，可能要放在好朋友前面，所以基于分，他应该把这件事隐瞒下来，通过自己的力量，把六小姐治好。大家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让一切风平静地过去。可他也该知道，这种事说易行难，天花闹了这么多年，医家向无良方，翻阅古籍亦不过尽事，至于能起多少作用，其实谁也说不好。如果他自己把这件事扛下来，等于是要他扛起这一城百姓的生死安危，这局太大……他赌不起。”

少的嘴唇蠕动着：“我明白……我都明白，可是他难道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把那信给他而不是别？我相信他，他却如此对我……”

“或许在刘兄心里，还是全城百姓占的分量更重一些。”

少用眼示意了一下丫，春香知趣的退出去，将大厅给这两。少抬起，目光看向远方，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有所指地问道：“范兄，那假若你是刘兄，会如何取舍？”

“我么……你也知道，我是广佬啊，跟江宁又不是很熟。说句不好听的话，这里真闹开天花，跟我关系其实也不大。如果可以救，我当然是愿意，但是于我而言，这并不是非做不可的事。所以如果一方面是世妹的信任，是六小姐的生死荣辱，另一方面是江宁安危的话，我只好选跟我比较亲近的一方来帮。说帮理不帮亲，这个要求太高了，我做不到，我只能帮亲不帮理，谁同我近，我帮谁。”

少问道：“这话是真的？”

“自然。你看三公子的事，我到现在也没说，这就是帮亲了。”

“那你可以不可以帮小妹一个忙？让我和六妹见一面？就在这几天之内。还有，三弟到底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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