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阁老那批不下来,所以也就送不过去。”
万历眉
一皱,“批不下来?这什么意思?”
“这……
婢却也不清楚。”客用摇摇
,“
婢只是从冯司礼那听说,那些要紧的奏章都在吕阁老那押着,迟迟批不下来,司礼监那边也很急。今晚上冯司礼怕是睡不了觉,全等着吕阁老呢。”
万历固然于处理朝政上的能力有所欠缺,眼界与见识并没有问题,只一天光景,前后差异便是一天一地。当
张居正当国时,朝政处理的可不是这么慢。看来范卿是为了自己好,这才一天时间,便是牛
山了。
沉吟良久,他才对客用道:“既然如此,那就别等了。吩咐御膳房,给吕阁老那预备些点心做夜宵,给司礼监也原样预备一份。今天是吕
卿第一天自己拿主意,慢些也是难免的,先不要催他,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与此同时,侯守用的家中,范进与侯守用师徒两
对面而坐,桌上的酒菜已经吃喝的差不多,但是两
的谈
倒是正浓,并不受酒菜的影响。
范进道:“吕调阳第一天代掌内阁,纵有什么错处,陛下也不会真的见怪。不过这不代表他怎么做都没问题,事实上
的第一印象非常重要,先
为主就是如此,若是皇帝和太后有了其老而无能的印象,再想改观就不容易。何况,他的处境是雪上加霜,处境只会越来越差,万岁和太后的耐
,很快就会用完。他是老臣不假,可是并没有掌枢的资历,太后对他本就有所怀疑。再发现他老而无用,自然就想要换
,这不是保全不保全颜面的事,而是国事如此,容不得
做其他选择。等到冯保那剂猛药一下,容不得他不走。”
侯守用道:“你这次用的谋略其实倒也算是阳谋,做首辅的,本就该
力充沛,处事果决。尤其眼下正值变革之时,诸事繁杂,非如此不足以支撑大局。吕豫所
虽然忠厚,但是只能算守成之
,于魄力上颇有欠缺,让他在此时掌枢,确实难为他了。”
“弟子这次本来也没打算害谁,只是让朝廷众位臣工明白,不是所有
到那个位置上,都能胜任的。光看着首辅的权柄风光,看不到其辛苦,那是升斗小民的想法。我辈不该如此愚顽,有这样糊涂的念
。”
侯守用道:“但是吕豫翁本可上本,请朝廷增加群辅数量,靠其他
分散他的工作。你多半用了计谋,把他这个
子堵上了,才将他
上了绝路。”
“这不是弟子堵的,而是其他
做的。其实这也很正常,吕翁是孤臣,在朝廷里没什么奥援,宫中也没有相善的公公。这样的
做大臣没问题,做首辅就很有问题了。
缘虽然不错,可是内外无援,无法处理大事。表面上,所有山
都会接受一个这样的
做首辅,可是这种接受的前提,是建立在他不管事的基础上。一旦他像张居正那样,想要损害哪个山
的利益,都会遭到反弹。宫内没有
替他说话,外面再有
与他为难,到那个时候才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趁现在退下来,对他也是好事。”
“即使是好事,那朝廷里总不能没有首辅,何况当下天子年幼,更要有贤臣辅佐。你先是搞垮了高拱,现在又把吕豫翁
到绝境,一连两个首辅坏在你一个新科进士手上,也算是国朝未有之事了。”
范进连连摇着
,“恩师,这话可不能
说。若是让
听了去当成真的,弟子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弟子一个观政进士何德何能左右朝政,这事与弟子没什么关系。”
侯守用道:“你少要撇清,我且问你,接下来首辅的事怎么办?”
“首辅的事,宫中自有打算,非大臣所能预。不过有吕豫翁的前车,聪明
不会再把自己放到火上烤,徐华亭远水难解近渴,依学生看来用生不如用熟,自然还是用能胜任之
,才是最佳选择。”
侯守用点点
,“我就猜到你是存的这个心思,你这胆量倒是比为师想得大多了,居然想要让张江陵夺
?这可是身败名裂之事,张江陵自己也愿意?就算他自己答应,我们又该如何自处?为师身为言官,若是听之任之,
后又有何面目立足于科道?”
范进一笑,“这也是弟子来拜见恩师的原因,既可保全恩师名声,又不至于真的得罪于张相,正好与恩师参详。”
侯守用正待发问,门忽然被敲响,侯守用问了一声,门外是一个
子怯生生的声音,“侯老爷,妾身请您帮忙叫个郎中,我家老爷的
形……似乎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