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大明体制，教坊司的乐在天子祭祀时，还要承担表演任务，舞乐都是必修课程。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是以很多清楼子身上都有舞蹈功底。当然具体个的天赋悟不同，技艺有高有低。马湘兰在这个领域的修为一如凤四之于武道，都算是当世宗师，放眼天下，在舞蹈一道上能胜过她的子怕是也没几个。

虽然她没学过武功，在身体素质方面不及薛五。但是从小练功，柔韧以及敏捷方面也足以完成动作。在高难度动作上肯定不如身轻如燕武艺高强的薛五，论到舞步优美，身形眼的配合，则是马湘兰更为出色。

清楼的舞蹈，本来就比正常的舞蹈奔放，在马湘兰心设计下，这场舞蹈对于男的杀伤力堪称致命。薛五为了取悦范进表演的赤身舞剑，把飒爽英姿与妩媚动结合一处，本以为达到了这一道的极限，可是到了马湘兰这场演出，范进才承认，一山还有一山高。

她的举止眼里并没有多少妩媚妖娆，反倒是满含羞涩，尤其是在一些大胆动作时，面通红欲说还休，十足是个良家在闺中小心翼翼地讨好自己的丈夫。既想要吸引丈夫的注意力，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太大胆，生怕引起丈夫的反感。

这种感拿捏到位，又能以极具渲染力的方式表现出来，在这方面正经反倒是不如清楼子来得专业。马湘兰从舞蹈编排到绪掌握都用了心思，演绎得出化，在那一身鲜艳的衫裙之下，纤足金铃时隐时现，阵阵铃声配合舞姿，把范进的目光牢牢吸附在她身上。他看过的舞蹈很多，自己也是此道高手，但是如此曼妙舞姿，却是生平仅见。

直到马湘兰以一个卧鱼的方式作为结尾，范进一时还愣在那里，回味着方才的种种动作。马湘兰朝着范进温柔地一笑，“范郎，我累了，抱我起来吧。”

范进走上前刚一伸手，马湘兰却顺势抱住他，将他拉到自己身边滚做一团。

“当初湘兰初行时，妈妈曾经教过我，前贵，闺中当，才是男的恩物。良家只能做到前面一条，能做到后面一条的寥寥无几。我们这些，要想做成行首，不但要练就十八般武艺，还得比良家更像个当家娘子，否则就会被看小了，斗不过当家大娘。当时听妈妈这样说觉得好有道理，后来才知道她是骗的。你想想，我们成名的时候只有十六、七，就算是妖孽也修不成这样的道行。等到这本事练出来，也成了老太婆，练成也没用了。所以这手段不是在清楼争行首的，而是从良以后，讨丈夫欢喜的。毕竟我们这个出身，嫁了家若是没有手段，一味靠着皮相也没几年好子过。不过妈妈心眼多不想说明白，全让我们自己悟，能悟出来的算是有慧根，悟不明白的，这辈子也就出不来了。我比其他姐妹明些，道理很早以前就悟了，至于手段……也算是熟。只可惜，始终遇不到对的，这本事也就是个屠龙术，全无作用。过去把心思都用在王穉登身上，可是他从不提纳我过门，这手段我也就没舍得拿出来，准备留着过门后再用。”

范进眼前一亮，“湘兰，你是说这舞？”

“没错，你是这个世上第一个看到这支舞的男，也是最后一个。虽然我这辈子不能进范家的门，也不得范家坟茔，可是知道退思心中拿我当个良家看待，不以伎视之就已经足够，我在心里已经把自己当做范家的媳。就算没有任何仪式，我也是你的妾侍，此生不变！之前的男子包括王穉登在内，只能做秦淮行首马湘兰的幕之宾，而范郎则是幽兰居东家民马氏的相公……”

螃蟹图的墨汁早已经了，但王穉登依旧没有离开。他在等待，等待的对象不是范进，而是马湘兰。他是名士子，固然为了钱可以为宋国富奔走一番，也可以为了事成功而努力涉，但不代表非要做成不可，失败也就失败了，没什么大不了不会往心里去。他真正在意的，还是马湘兰的问题。

他之前对马湘兰其实是有些厌倦的，可是今天的马湘兰让他重新升起了兴趣，王穉登第一次发现，这个居然这么美，这么动。让这么个尤物落到他怀抱里，自己的面子又往哪里放？即使马湘兰说了那么绝的话，他也想要等下去，等一个重修旧好的机会。

那些旧衣服旧首饰大多保存完好，足见马湘兰对它们的重视。两毕竟有多年往，对这个他很清楚，她是个念旧的，也是个聪明。两十多年的恩，不可能绝到说断就断。在气上会发脾气，但总归会回。

湘兰终究是个三十多岁的，不再是那个冲动无知的花魁行首。她应该清楚，自己的条件和范进不合适。说到底范进年少有为，想要不为难，何必找她这个过气子？充其量就是玩玩，用不了多久就会抛弃她，唯一有可能做她归宿的，其实只有自己。这么浅显的道理湘兰不会不懂，她会回的，一定会……

王穉登扪心自问，也觉得自己对待马湘兰过分了一些。其实她想要的只是个名分，自己给她就是了，大不了就在江宁设个外宅，不让她到家里去。她为自己做了这么多，自己也该对她有所表示。于王穉登而言，到了这一步已经是所能做到的极限，相信马湘兰也能理解他的难处，不会无理取闹。

可是等待的时间远超出他的想象，而且在待遇上也不似平时那么热，根本没过来送茶水点心。越来越，肚子也越来越饿，他有些沮丧地走到门，准备让给他送吃的过来。刚一到院子里，就被金宝看见。她显然已经从姐妹那里得到消息，脸色远不似平时好看，冷着脸朝王穉登走来，哼了一声。

“王大爷还没走呢？要不说您这读书命好，闲工夫是真多，一待一天都不带着急的。要是我们可不成，这么长的时间待下来多少事都耽误了。这画的墨早了吧？您也该回去复命，总在这待着可别误了东家的公事。您是不是饿了？这样吧，您请到前面去，不管是喝酒还是吃饭只管吩咐，我安排给您做就是了。”

王穉登皱眉道：“金宝，你不要变着法子赶我，该走的时候，我自己会走的，但不是现在。如果不见到四娘一面，我无论如何也不甘心走。我有些话要跟她当面说清楚，她现在糊涂着，你们不要跟她一起糊涂。”

金宝噗嗤一笑，“您说糊涂不糊涂的，我们可听不明白。我们就知道得听四娘的，她让我们什么我们就得什么。要是连听谁的都不知道，那才是真糊涂呢。您要想见四娘，对不起，这个办不到。至于原因么，您跟我过来，就什么都清楚了。”

她脸上满是笑容，拉着不明所以的王穉登向着另一间房间走去，来到后窗处，金宝做了个听的手势，却不让王穉登上前。隔着房间还有一段距离，但是声音总可以听得见，一阵阵铃铛响从房间里传出。这声音王穉登很是熟悉，分明就是马湘兰方才身上带的那金铃所发出的动静。也就是说，四娘就在这？

他刚想到这，就听到一阵阵呢喃夹杂在铃声里传出。声若黄莺，婉转动，王穉登对于这声音极为熟悉，在年少时也曾经为这样的声音而兴奋着迷，自是知道这种声音是在何等况下发出。只是近年来，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即使子再怎么温柔，也发不出这样的声音。只听声音就知道里面的战火到了何等热络的地步，王穉登的心酸意更盛，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更重要的是，夹杂在这一声声无意呢喃中，那“相公”、“夫君”的叫声格外刺耳，即便过去两最为热之时，马湘兰也不曾如此叫过王穉登。更别说这种叫声的亲热劲，即便是在王穉登与马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