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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长街上邻里间到处都有在议论，有说亲眼看到仙下凡，一剑斩龙，有说是蛟龙化形，要起洪水，被仙随手斩掉一尾，坏了修为，也有的说是蛇妖害被高除了……

众说纷纭，也没个统一，

大家都说得有板有眼，似乎都亲眼看见一样，

其实，也都不过是昨夜听到响声，赶来看时，就剩下一条蛇尾以及一把断剑在那里。

不过，这就是坊间，

世上那么多传说，跌宕起伏，让神往，但，事实上，又有几个曾想过究事实的本质呢？坊间百姓，大都如此，更喜欢一些玄乎的事，加上一点英雄主义，

或者经过一些说书先生的加工，

便成了一个传奇故事，

到了后来，

蛇不是蛇，剑不是剑，

可那又如何，即便是当事出来澄清也没意义，世都喜欢自己想听的，没有什么会在意真相如何。

姜牧倒是饶有兴致的坐在门，听着旁边茶馆里那些邻里之间的讲述，一个游走世间，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高英雄就在众铄金之中诞生了。

亲眼见证着自己被塑造成一个道德高尚的仙，

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

今天的生意不太好，一直到快中午时，才迎来了第一个客，是在衙门当差的周捕周生明，也住在这扶风街，每天都来打酒，这几个月以来，倒是与姜牧混得挺熟，对于姜牧这种一看就是富贵家公子哥儿，周生明也是颇为尊重。

周生明提着一壶酒坐到姜牧旁边，随说道：“小姜公子，昨夜咱这扶风街有高除妖，你可听见动静了？”

姜牧摇了摇，道：“倒是有听到点动静，不过，我昨夜睡得早，没出来。”

“那就可惜了，”周生明说道：“小姜公子，你是没看到，那条长虫，就一截尾，都有二三十斤，真不知道那条蛇是得有多大，那除妖的高也真是厉害！”

“哟，”姜牧诧异道：“这事都闹到衙门去了？”

“那可不，”周生明说道：“县尊大亲自带着来将那蛇尾抬回衙门的，据说，都已经上报钦天监！”

钦天监，是梁国一个比较特殊的部门，有着六部之外第七部的说法，也有称其为夜部，这个部门，平里距离百姓生活似乎很遥远，仅仅存在于传说之中。

因为，这个部门的，与其他官宣不一样，这里的，只负责处理梁国境内发生的特殊事件，比如，江湖动，平里也极少有动静，坊间传说里，这夜部的，全都是三六臂真正的高。

姜牧轻笑道：“看来，衙门是确定闹妖了。”

“若不是妖怪，那能有那么大的蛇！”周生明接过李安忆递过去的酒壶，放了几个铜板在柜台上，说道：“我走了，小姜公子，我明天带你去看看那蛇妖！”

说罢，周生明便提着酒壶出了门，

而就在这时候，

门突然出现一个留着山羊胡须的道，一手拿着一杆白帆，上书“无量天尊”，肩上挎着一个布袋，装得满满当当，腰间挂着一个罗盘，一身道袍有些旧。

那道径直走到姜牧面前，就不动了，姜牧抬起，疑惑道：“敢问道长，有什么事吗？”

那道没有开，而是站在门里里外外的打量了一番，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姜牧身上，说道：“我要一把剑。”

姜牧笑了笑，道：“道长，那你可就来错地方，这里是酒馆，只有酒果蔬，没有剑，要买剑，需要往前再走三百米，左拐进巷，巷子中间，有一家铁匠铺，那里可能有剑。”

道微笑着捋了捋胡须，说道：“你都没问什么剑，怎就知道没有呢？”

姜牧愣了一下，道：“那敢问道长要什么剑？”

“一把可以斩蛇的剑。”道开。

姜牧挑了一下眉，道：“我不是此间主，做不了主，若是有需要，去找酒馆掌柜的吧，不过，我想这里应该是没有道长要的东西，菜刀倒是有几把，不过应该也不能卖。”

“不，”道摇了摇，道：“你有。”

姜牧说道：“我没有。”

道轻轻将那一杆白帆杵在地上，说道：“今，你必须给我取一把剑，我是不会走的。”

姜牧眉一皱，有些不愉道：“道长这是来寻我不痛快了？”

“我只要一把剑！你的那一把剑！”道说道。

“嘭”

就在这时，本意准备离去的周生明突然转身回来，一拍桌子，怒道：“你这道，好生无理，家姜公子又不认识你，你在这里胡搅蛮缠个甚，信不信我拿你去县衙！”

“周捕……”

姜牧想要阻止周生明出，却没能够来得及，

周生明已经一步跨到那道面前。

周生明生得虎背熊腰，不怒自威，轻轻的推搡了一下道，严肃道：“好让你个无赖道看清楚，本捕乃是麒麟县巡检司总捕，你当着我的面，行这等无赖之事，是觉得衙门的板子不痛吗？”

那道微微笑了笑，没有与周生明起争执，似是怕了周生明，一点没有刚刚那无赖的气质，而是望向姜牧，笑道：“你会来找我的。”

然后，果断转身，拿着那杆白帆，快速。

看着那道离去，姜牧眼神微动。

周生明转身，笑道：“姜公子，似这等泼皮无赖，你就不能将就，否则，他们就会得寸进尺，以后要是再遇到这种，你尽管来衙门找我，我作为捕，维护治安，本就是我的职责，你也不要觉得麻烦我，嗯，衙门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说着，周生明就拿着酒壶出了门。

姜牧张了张嘴，喊道：“周捕。”

周生明转身，疑惑道：“咋了？”

“也没什么，”姜牧说道：“周捕，如果你有什么不适的地方，记得，立马派来通知我！”

周生明笑了笑，道：“我能有什么不适。”

说着，便转身远去。

目送着周生明离去，姜牧脸色变得很不好看，缓缓低下，望着地板。

刚刚被那道用白帆杵了一下的那块青石地板上，赫然开始出现裂痕，仿佛蛛网一样密布分散，眨眼之间，一块两指厚的青石板，直接变成了一地末。

在那末里，一只蜈蚣缓缓探出了，漆黑如墨，张牙舞爪，慢慢攀爬到另一块青石砖上，所爬过的地方，瞬间仿佛变成了水一样，化成末。

姜牧手指隔空一点，一道剑气发出。

那条蜈蚣瞬间化成泡影，就仿佛从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