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是不愿意为了苏毓冒这么大的风险。
要知道,谢潇
现在可是警方的重点看护对象。
别说是接近她半步,就算是远远地瞧上她一眼,都有可能被嗅觉极为敏锐的警方察觉到。
当然,他也想过拒绝苏毓的请求。
只不过他和苏毓之间有着太多的利益捆绑,再加上他们二
当年曾合伙谋害过时萦的
命,使得他完完全全不敢对着苏毓的面说“不”。
别无选择之下,他只得硬着
皮答应了苏毓的请求。
“一步错,步步错。”
蒋方书摇了摇
,颇有感慨地叹了一
气。
他原打算打开手机看看时事新闻,好缓解一下他此刻异常紧张的
绪。
不成想,刚打开手机浏览器,屏幕上就弹出了一张彩绘画报。
画报上,一红衣
鬼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上去尤为诡异。
更让他感到害怕的是,红衣
鬼怀里还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孩。
婴孩的皮肤是健康的暖色系,但嵌
这张诡谲的画报中,就显得十分突兀。
就连婴孩脸上的笑容都让蒋方书感到恐惧。
“什么垃圾玩意儿?”
蒋方书下意识地吞咽着
水,正想关闭画报页面,不料画报上的
鬼那双空
的眼睛里突然挂下了两行血泪。
与此同时,
鬼边上亦浮现出了一行血字。
“啊!”
蒋方书完全没料到一张静态的画报居然还加
了这样惊悚的特效,吓得失声尖叫。
而他紧攥在手心的手机也应声滑落,“硴啦”一声砸在瓷实的地砖上,屏幕上好似结了个蛛网一般,彻底碎裂。
碎裂声后,室内的氛围好似被蚀骨的惊惧冰冻住了一般,骤然陷
了一片死寂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阵阵急促的喘息声终于打
了一片死寂,却使得本就惴惴不安的黑夜蒙上了一层惊悚的色彩。
蒋方书大
大
地喘息着,拼命地说服着自己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魂之类虚无缥缈的存在。
可当他的视线落到
碎屏幕上如同蜈蚣般扭曲的血字之后,就如同魔怔了一般,飞快地转过身,“咔擦咔擦”地旋开了门把手,撒腿而逃。
“蒋院长,你怎么了?”
傅云阙此刻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正准备下班,却见蒋方书慌里慌张地从院长办公室跑了出来,略显困惑地问。
“小傅!办公室有鬼,有鬼啊!”
蒋方书双眸瞪得溜圆,眼眸中的每一道血丝好似都被赋予了生命,肆意地展露着蒋方书此刻的恐惧。
傅云阙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根本不相信鬼神直说。
不过,他见蒋方书的
绪很不稳定,只好耐着
子,声色和缓地道:
“院长,您先别急,发生了什么事不妨慢慢说道。”
“让我先缓一缓。”
蒋方书怔怔地盯着傅云阙这张写满了岁月静好的恬淡的脸,心里的波澜不知怎的,竟渐渐地平息了下来。
傅云阙微微颔首以作示意,等了两三分钟,这才开
问道:
“院长,你刚刚是不是梦魇了?”
“不是梦魇。几分钟前,我刚打开手机浏览器的那一瞬,突然跳出了一张红衣
鬼的画报。一开始,我只是觉得画面有些诡异。不成想,凑近一看的那一瞬,红衣
鬼的眼眶里居然挂下了两行血泪。”
蒋方书倒是希望方才所见仅仅只是一场梦魇,可手机摔碎的那瞬间是那么的真实。
那一瞬,他是真的很害怕那
鬼会从碎裂的屏幕里爬出来。
“红衣
鬼?该不会是最近新上映的恐怖片京都十三号的宣传海报吧?”傅云阙试探
地问了一句。
“京都十三号?我且问你,这部片子的
主角是不是叫阿萦?”
蒋方书脑海中又开始浮现出了如同蜈蚣般扭来扭曲的“阿萦”二字。
那扭动的幅度,像极了时萦被注
了过量的“旧
哭”之后痛苦挣扎的样子。
“
主角的剧中名为阿筝,不是阿萦。”
“阿筝...不可能啊,我刚刚看到的血字,明明是阿萦。”
“院长莫不是太过劳累,一时花了眼?”
傅云阙生
温柔,即便此时的蒋方书显得十分的胆小怯懦,但从他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丝毫的不耐烦亦或是嘲弄之意。
他小心地搀扶着蒋方书的胳膊,和声细语道:
“不如,我陪你回去一趟?”
“这...”
蒋方书皱了皱眉,只想着逃离
气森森的医院,却又担忧在后辈面前闹洋相,一番心理建树之后,终是不甘不愿地点了点
,“也好。”
见蒋方书同意了他的提议,傅云阙二话不说,率先步
了院长办公室。
他站定在办公室最中间的位置,下意识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遍又一遍地环顾着四周,再三确认办公室里绝不可能有第三个
的存在之后,这才缓缓地蹲下了身,捡起了屏幕已经摔花了的手机。
目无斜视地盯着画报看了好一会儿,傅云阙这才转过身,笃定言之:
“院长,这张画报确实是京都十三号的宣传海报,
主角的剧中名为阿筝。想来,一定是因为太过疲劳,才会产生错觉看花了眼。”
“原来是这样,今天真是多谢你了。”
蒋方书听傅云阙这么一说,心里
的恐惧稍稍地散了些。
傅云阙贴心地替蒋方书关掉了手机浏览器的页面后,才将手机给他递去,“举手之劳。要是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下班了。”
“好。”
蒋方书点了点
,待傅云阙一走,他后脚也急匆匆地出了院长办公室。
尽管傅云阙已经帮他确认过了,手机屏幕上的画报不过是近期上映的恐怖片的宣传海报,但对于做过亏心事的他来说,心底里的惧意并不是说消就能消的。
因为心里有鬼,便疑神疑鬼地怀疑医院里的每个角落都有可能藏匿着前来索命的冤魂。
廊道尽
处的指示牌,嵌在墙上的灭火器,甚至于电梯间开了又关的电梯门,都成了他触目望去就想着落荒而逃的致命威胁...
疾步匆匆地逃离了医院之后,蒋方书怔怔然地瘫坐在车子内,眼神略显呆滞,似是尚未从极致的惊骇中缓过神。
接连抽了十几根烟,他的
绪才彻底平复了下来。
掐灭了即将燃尽的烟
,本打算驱动车子回家休息,眼尾斜光突然瞥见被他搁在副驾驶上的手机亮了一下。
迟疑了两秒后,蒋方书终是拿起了手机,点开了最近一条的系统推送。
让他大惊失色的是,今
系统推送的文章标题居然是:因分娩难产而死的
怨气为什么那么重?
光是这个标题,就让他惊得不知所措。
这一瞬,蒋方书突然生出了一丝不祥的预感,好似报应即将来临一般,原本呈小麦色的脸颊于须臾间变得如白纸般惨白。
他呆呆地愣在了车厢内,被吓得差点儿离体的灵魂一会儿如堕冰窟,一会儿又好似被万箭所刺,难受得他近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