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意思？

宙斯的话像一波充满迷雾的风，将疑惑吹上了每一个的面庞。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当中或许又属木辛最吃惊迷茫——尽管他也不很清楚，自己到底在吃惊什么。直到静谧中忽然响起了一阵轻轻的、古怪的“咯咯”声，他才终于醒过了；一回，他发现声音的来源正是季山青。

季山青牙关好像不受控制似的敲击着，尽管她看起来已经用了最大努力试图稳住自己了；她面无血色，苍白颤抖，看起来就像是风里不由自主的一片薄雪。

偶师慢慢地转过了。

“王，”他的声音低沉愉悦，“如果宙斯开始了攻击，你能替我挡住多久？”

不等灵魂王得出答案，那一个被黑色皮革包裹的影子已无声地来到了季山青面前。所有都看见他迈步了，但没有看清他到底是怎么在忽然之间走近的；偶师一边嘴角勾起半个笑，仿佛能够即将哼出一首轻轻的曲子——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看上去如此愉快，如此鸷，如此危险。

季山青仿佛已经被恐惧虏获，连动都不会动了，只是僵直在那儿，绝望地被他的影笼罩住。

“我不用你挡他们很久，”偶师歪过，色如同一个天真残忍的少年。他打量了季山青几眼，笑了：“大概只要几分钟吧。”

那一个林三酒变成的宙斯咯咯笑了一声，与其余的宙斯一起抱起胳膊，没有攻击的意思，反而似乎正等着他们的自相残杀。

“等一下，”

木辛想给自己一掌。眼看着比赛都结束了，只要再撑过最后觐那一关，他就终于可以摆脱这一群麻烦不断的物了，他一向能将自己照顾得游刃有余。但是现在他却一步来到季山青身边，低声朝那个穿着黑皮衣的男问道：“你想对她做什么？”

季山青愣愣地回看了他一眼。

偶师仿佛才发现原来还有木辛这么一个，侧朝他看了一眼——当木辛被他纳视野里时的那一刻，那种骨髓的寒气竟叫他猛然生出一个念：他再也不想被偶师看见了。这是一个武力上他毫无胜算的。

没有作出任何回应，偶师白纸一般的面庞上，血红光忽然邃漆黑下去；木辛肾上腺素炸开的同一时间，季山青突然颤声叫了一句：“姐，等一下，我姐姐！”

她或许是想转移对方的注意力，然而却没有成功。

“就算林三酒现在就站在这儿，”偶师柔地笑了一笑，“也不能阻止我拆了你。”

又是这个字眼——这已经是木辛第二次听见季山青与“拆”这个字扯上关系了。宙斯们低低地又笑了起来，好像在看一出戏。

“不，不……我有个想法，也许能救我姐姐……你如果现在拆了我，你就再也见不到我姐姐了……”季山青好像重新鼓起了一点儿勇气，尽管声音还是控制不住地发颤。

“哦，锦上添花。”

季山青看起来像是被打了一拳。她退了半步，结结：“你、你忘了么？我姐不是说过，要带你去找一个什么……她没有告诉我是谁，但是——”

后半句话她说不下去了。

谁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偶师的手指已经在季山青的脖子上渐渐收紧，在她涨起的血色映衬下，他那种死一般沉滞没有生气的苍白皮肤就更刺眼了。“我最不喜欢受威胁。林三酒犯了一个错，她告诉了我那个的名字。我本来救不救她两可，不过如果你打算用她来阻挡我拆开你的话，那么我很高兴送她去死。”

这感觉像是被山岳压在脊梁上，毫无希望，无能为力。

眼见季山青气息越来越稀，就在木辛一冷汗，正打算釜沉舟的时候，忽然在这个关发觉了一个救下季山青的机会——灵魂王忽然骚动不安了起来。

大虫的身子盘旋着转了几圈，一会儿看看季山青，一会儿看看林三酒变的宙斯；它几次张了张嘴，又闭上了，焦躁地把身下地毯也擦得沙沙作响。

很显然，偶师虽然不在乎林三酒的死活，但是灵魂王不知为什么却很在乎——只要它在乎，它就不能让季山青去死；就算季山青那句“救出林三酒”的话只是托辞，它也不得不先暂时相信。

“大、大……”灵魂王居然终于开了，犹豫着朝二的方向挪过身体：“这个，我们一族……”

同季山青一样，它也没把话说完；因为木辛突然连退几步，像是逃跑一般飞快地从偶师身边退开，正好横拦在灵魂王面前。大虫腾地立起来，一层层腔蓦地张开了，刚朝他发出了一声示威似的嘶叫，却突然停住了。

木辛盯着它看了一眼，又使劲朝宙斯的方向努了努嘴。

他生怕自己表现得不够明显，又不敢出声，偏偏还担心着身后的季山青是不是已经死了——在忙焦虑之中，大虫花了两秒才明白他的意思；紧接着，它一拧，一看不见的某种气流就直直朝对面海上的宙斯们袭了过去。

说来也有意思，自从进了这片海域以后，不管是林三酒、季山青，还是大虫、黑格尔、集……木辛遇见的每一个，都在与他的敌对与合作之间不断地转换阵营。这一次，重新与他联手起来的灵魂王也有了默契，攻击才刚刚一激得那群宙斯有了动作，它立刻尖叫起来：“大！他们要开始攻击了，我怕我挡不住！”

“挡不住也给我挡着，”偶师也不回，忽然一甩手，手掌里多了一把小刀。他像是一个沙漠中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放弃一水的旅，猛地一刀扎进季山青前胸，“嗤啦”一声将她的外衣划开了一条的裂。

木辛猛地转过眼睛去；在一瞥之间，他并没有看见肌肤的白色，衣下反而只有一片幽的黑暗——但他哪里来得及多想，趁偶师一时顾不上自己，他脚下一蹬，像一颗炮弹般冲向了不远处林立的宙斯们，第一次这么强烈地盼望他们会袭击自己这一群进化者。

他的苦心没有白费。

落在宙斯们身上的也不知是他的攻击，还是灵魂王的攻击。几个宙斯忙后退了几步，各自在面前拦起了一道水墙。尽管避过了第一波攻势，但他们刚才还高高裂开的嘴一张张合拢了，嘴角忽地垂了下去；数不清多少只巨大的眼球往木辛的方向转了一转。木辛根本来不及看清发生了什么，海面突然凶猛地咆哮起来，视野骤然倾覆了，眼前一黑，海水隆隆地倒灌进了鼻腔和喉咙里。

他并不害怕掉进水里，但是他害怕在他掉进水里的时候，季山青已经死了。

海面下暗流汹涌，不管水多好，一旦被剧烈的水裹卷住，就很难挣脱；木辛在漆黑的海下挣扎着套上自己的特殊物品，眼睛已经被海水灼烧得痛了，却依旧什么也看不清楚——他不知道宙斯们在什么，也不知道偶师有没有停下来回击。

漆黑茫然的那片刻功夫，仿佛漫长得永远也结束不了，当木辛终于摆脱暗涌、从水面上露出了的时候，他恰好听见某个宙斯笑了一声。半秒钟以后，他意识到那是来自林三酒宙斯的声音。

“真讨厌，”他甜腻腻地说，“我还以为能拆开看看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这句话一耳，木辛猛地吐了一长气，仿佛连骨都松散开了。他揉了揉酸涩难受的眼睛，转一看，发现季山青果然还活着；她正跪坐在地毯上，一手紧紧抓着胸前衣服，浑身被海水浸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