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不得，他可能已经扑上去了——去他娘的什么林三酒吧！眼前的宙斯已经不是林三酒了，他们看不出来吗？这种东西，还有什么存留世间的必要？

季山青静了几秒。

“我亲手杀掉的，我都不记得数目了。”半晌，他轻轻地、叹息似的说道。“你想让我良心有愧，完全是无用功。因为姐姐不了解真正的我……我没有良心。”

宙斯腾地站直了身子——在这一瞬间，木辛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自己好像竟然和宙斯同时升起了一莫名怒火。

“好，好。”宙斯努力地笑着，“我喜欢没有良心的。对了，对了，你知道吗？我突然想到了一个特别好的主意。我为什么不脆试试拆了你呢？虽然你没有攻击过，按理说我也不能攻击你，但是从体的角度来说，你可是我的东西呀！”

“完全可以。”季山青的声音重新平稳了下来，“只不过，你得先买通偶师，让他同意你把他的东西抢走。让我猜猜看，这又得是多大的一笔代价？”

他这句话显然击中了宙斯的软肋。

“那就这家伙好了，”宙斯猛地抬高嗓门，声音尖锐地靠近了木辛。“他不是一直围着你转吗？我把他也砸烂，好不好？咱们一个个来。”

木辛又一次不自觉地停止了呼吸。

季山青像刚才一样，沉默了一会儿。

“随你的便。”他终于轻声开了，像无无感的冷风吹过冻结的大地。“现在对局势重要的只有三个，你，我，偶师，可惜你动不了。其他，你杀光了也无所谓。”

远处灵魂王登时愤怒地尖叫了一声——听在木辛耳朵里，却仿佛笼了一层纱，一切都朦朦胧胧地不甚清楚了。足足过了好几秒，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自己还活着；原来宙斯又走开了，终究还是没有一拳击烂他的脑袋。

季山青的话还没有说完。

“你一不能自己拆了我，二不足以让偶师拆了我，三杀不掉偶师。之所以有这个僵局，是因为你付不出更大的价钱了，没法让偶师更多事了。要我看，在你实行【scroogecduckower】之前，没料到他的价钱居然这么贵吧？问题是，你到底是付不起，还是出于某种原因不愿意付了呢？”他伏在地上，明明连一动也不能动，却好像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掌握住了场中局势。

“奥林匹克的硬通货，到底是什么？”季山青听起来像是在自言自语。

就在这时，木辛只觉忽然身上一轻，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自己能行动了的时候，他的双手已经撑在地面上，站直了身子。他突然回忆起了自己在末前上班的感觉——不想，但是看在钱的份上……等等，钱？

宙斯又一次笑了起来。这一次他的笑声不太一样了，尽管还有点儿恼怒，却比刚才带上了几分放松，好像他终于想出了一个对付季山青的办法。

“你说得没错，继续收买偶师可行不通了。”他甜腻腻地说道，“但是，我还可以把收买目标换成别呀。”

木辛一步一步走向远处那个被黑色皮革包裹的影。他不是唯一一个，莉丝、黑格尔、灵魂王，所有都从各个方向上站起了身，除了季山青之外，其他都像是被火光吸引的飞虫一般，正朝偶师逐渐靠拢。看来宙斯应该是撤销了他让偶师“压制住众”的命令——偶师猛一拧，看起来也恢复了智。

“我只要他们拦住他几秒就好，”宙斯伸出舌，舔了舔自己一层层挤起来的脸颊。“几秒钟的时间，足够姐姐拆掉你的了，我亲的礼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