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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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等。”吴尘说。

“等什么？”韩青不解。

“等午后时分，等光线就绪，等天时地利和。”吴尘解释，不过这解释无疑等于没有解释。

“你在等这法阵能借助的最强外力？”高处练老大问。

吴尘仰面，对他颔首。

“我真是好，应天府竟然有如此秘术，真让不容小觑啊。”练老大不住赞许。

在场不止练老大好，几乎所有妖族高手也都好，修行至一定境界，最怕陷漫长提升的窘境，对这等威力稀的东西，他们很感兴趣。

连韩青和岱鄂也感到怪，可能最怪的便是他们两个，若能回到府门，定要去风波楼中求证个究竟。

“喂，那个年轻。”妖族中那黑袍之着意对吴尘说。

吴尘向他看去。

“若你这布法真能除黄钟大吕，我们的结界也能除？”

最初妖族这些高手怀疑吴尘这无名稀之法的效用。此刻他们都亲身感受到了威力，又开始担心是否能一同逃出去的问题。

吴尘着意思虑片刻说：“我除的是黄钟大吕最终的法阵幻境，若原始法阵得，所有结界都该不复存在才对。”言下之意是，想必所有都能逃离。

“非也。”一云族中说：“这些结界只有外力才可除，即便大阵得，结界不一定会自动除。”

这时，应天府一弟子上前扯了扯吴尘，与他嘀咕两句。

吴尘眉毛一挑，还没等回应什么，那黑袍之又道：“就知道你们只想顾自己。”

闻言，又有几个妖族中不满发声。

“你借助了我们结界的光线，不可如此自私吧？”

“家从来没说带我们走啊，素不相识，别自作多了！”

“……”

方才应天府弟子对吴尘说的话，确实也有这个意思。

被困黄钟大吕前，仇圣曾说，他今所做只是用黄钟大吕困他们于此，如果他们能了法阵出去，仇圣绝不会再手他们的前程。

而原本受困在黄钟大吕里的妖族，却是多年来圣收服的妖族作之，若带他们一同出去，仇圣若再起刁难之心，岂非给自己惹祸上身？

吴尘环视一周，在高高低低不同的结界中，看到这些受困已久的妖族高手，他们固然是高傲的，但此刻他们再三掩饰，再三出言讥诮，也遮不掉眼中的期待。

谁不渴望自由？

曾经，吴尘多么渴望自由？

“我在此承诺，若大阵得除，只要有一线机会，我定会除你们的所有结界，要走一起走。”吴尘朗声仰说道。

妖族众静默。

突然感到心中澎湃。

这年轻说话不像虚假，言语中真诚铿锵。

片刻后只听有唏嘘一声：“此话当真？我们是仇老儿抓来的，你敢手？”

“有何不敢？”吴尘定然出声：“素闻数百年来，九野遮天的圣用黄钟大吕锄惩恶，只为世谋太平，所困之必然大大恶。

今我应天府受南幽其他府门联合打压，他不分是非黑白，以多欺少，助危善，困我等于此，所谓九野遮天更是只手遮天，这黄钟大吕中困住之，又有几个是真的大大恶？”

吴尘声音郎朗，气冲乾坤。

伴着心中澎湃起伏的规律，众妖族中甚至感觉到，面前无形却紧随的结界都在因振奋而震动。

“好！”那白袍妖族大声叫好。

引得一众妖族高手纷纷叫好，一句九野遮天不过只手遮天罢了，简直说到他们的心底去。世事复杂多变，一件是非纷争涉及多方利益，谁能断定孰对孰错？孰孰恶？

“看来我没看错啊。”练老大自高处感叹一声。

……

正午旭高悬，晒得几皮肤发烫，既然吴尘言明要等天时地利和，应天府中便坐下来调息内力。

一时不知过了多久。

其中几个弟子陆续睁开眼睛，他们生怕吴尘师叔打坐静思错过了最佳时机，想提醒又不忍打断他，只能心绪不宁地继续等待。

“哎呀哎呀，还要等多久啊，”绿眼龙珠不忍寂寞说着：“我都困死了，我要睡啦。”

这一嗓子出声，其中几个妖族高手在结界中惊醒，他们已然睡了会午觉，原来还没开始啊，以为错过了什么……

“不许睡。”吴尘继续闭着眼，缓缓命令。

“真是的，好讨厌。”虽看不到它的嘴，但众都能感觉出绿眼龙珠是嘟着嘴说的话。虽是抱怨，但它也不敢睡，心知吴尘如此说便是时机快到了。

众支撑着睡意，不时打起瞌睡，忽听啊地一声惊呼。

“亮啦，他亮啦！哇！哇……”突然一阵吵闹声音响起，不用想也知道，定是那颗怪的绿色珠子。

所有透过结界向地面看过来。

方才应天府中打坐调息，吴尘让大家在各自塑阵的原地而坐，岱长老也仍然占据着阵眼龛的位置。

在绿眼龙珠的呼声中，众惊讶发现，此刻岱长老周身大亮，如同光普照，仿佛的旨意如此，明已附身于他。

在众惊呼中，岱长老站起身来，这是他生命中最辉煌的时刻，他内心澎湃着，浑身金光发散蔓延，于这法阵天地构造的所有空间中发散开来。

金光更渗他的内心好似洗涤，他突然感觉无所挂牵，一切皆轻，包括自己的生命。

“时机已到。”

吴尘压制心中激动和振奋，见岱长老已然起身准备好，疾疾对其他说：“我们只有一刻钟时间，若是过了还需再等一，这一次不是尝试，需要全力以赴。”

众闻言颔首，郑重而虔诚。

法阵伴着金光再次旋转起来，越来越快，快到法阵之外的妖族开始看不清塑阵之的身影。只有阵眼中心的岱长老，浑身金光，一金发陡然冲高，如佛如魔。

他浑身在金光中颤抖，似被闪电击中渐渐难以支撑，所有都捏了把汗。但无论如何震颤，岱鄂双脚不曾动过，脚步稳若磐石，支撑着这异的法阵。

所有应天府中都在旋转中，拼尽了全力，渐渐地，也在法阵的加速聚力中感受到自身法力的流逝，内力流逝一分，这法阵便聚合的更强一分。

所有不曾分心，勠力同心便形如一，这种肃穆的阵势震慑心。

时间被无限拉长，法阵中都在坚持，上一秒已至承受极限，绷住心间一清气，下一秒发觉依然可以撑住。

让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轰！”

一声巨响，风雨来临，山川崩裂，大地凹陷，天际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