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己，天诛地灭。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这句话绝对不是一句笑谈，放在大多数身上都会应验，所谓时势造英雄首先都得时势，其次才能有英雄出现，在大利大义面前的选择可能是坚定的，但在浮躁的社会争夺利益，不考虑自己得失而一味在乎别的感受，那就是傻子。

孔瘸子没心评判刘飞阳现在这副嘴脸是不是小得志，他现在需要关注的是砖厂能不能够收自己囊中，拿出几十万现金他肯定没有，这些年赚的钱都养了小老婆和孩子，家里婆娘也分担一点，所以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是一道难题。

把刘飞阳扶回炕上之后迟迟没坐下，就站在地上为难的沉默着，侧面是小媳火辣辣的目光，以前是刘飞阳看到地上有钱捡不起来，现在是他看到前面有颗摇钱树拿不下，心几乎是一模一样。

“嫂子，你接着说你的，不用听他说话！”刘飞阳从兜里掏出烟给孔瘸子递过去，从始至终，他都没抽到孔瘸子兜里的芙蓉王香烟，不是他不想，而是后者没给过。

“哎…”她又尴尬的应声，来之前已经计算好了，无论六十万的价格是不是高于砖厂实际价值，在砖的行清一片向好的时间点上肯定都会有出，她现在已经知道安然这是说给自己听的，继续用低价买就有些不现实，在心里组织半天语言也不知该怎么出价。

“咔…”窗外的天色渐渐黑下来，刘飞阳回把灯打开。

趁这个瞬间，小媳又递给孔瘸子一个让他当机立断的眼，孔瘸子看到之后终于坐到炕上，六十万，如果按照当下的利润两个工厂同时开工，至少需要一年半的时间能回本，其实这已经是很赚钱的买卖，一年半之后剩下一家工厂，即使倒闭土地也能值钱，更何况不存在倒闭的可能。

重重的吸了烟，抬道“飞阳老弟，砖厂我们肯定是有心买，当哥的就问你一句实在话，如果我要买，得多少钱！”

前些子这个从村里跑出来的犊子还坐在曹武庙的食杂店里骂高老板，如果不是他半路杀出来，工厂可能正常运转了，也能搭上赵维汉那条线，今年不好明年是好的。现在却要感谢他，半个月时间砖厂价格已经翻倍。

他向后一靠，靠在墙上，在两的目光下足足思考了五分钟，开道“孔哥，咱们生意是生意，是，就像今天我嫂子说的，没钱我可以借给你钱，但剩下的就得根据市场价走，我要说七十万你背后得骂我，六十五万，如果你能拿出来这钱，咱们现在就签合同！”

两听到这话同时倒吸一凉气，孔瘸子累死累活这么多年，只有十五万家底，六十五万比要了他命还难受，心中不禁腹诽，你以为这样我就不骂你了嘛？你八辈祖宗…

“不能便宜点了么？”小媳厚着脸开道，大有几分刘飞阳去求她时候的架势，不同的是刘飞阳的面孔存在于阳光下，而她的面孔存在于灯光下，差了些味道，她心中比孔瘸子还着急，如果拿下砖厂获利最大的不是别，而是她。

“这个…”刘飞阳有几分为难的开。

“孔哥，嫂子，你们先喝茶，等会儿我开始做饭，晚上在这吃不准走！”安然适时的端个托盘走进来，上面放着茶杯，身上恬静释然的气息淡了点，多了几分间烟火气息，还系了个围裙，更像个家庭主，把茶水放到两面前，在他俩都能看到的角度，白了眼刘飞阳，警告意味十足。

刘飞阳很知趣的没有再故作躁，对安然的警告悻悻接受，没有继续说话，端起茶杯把自己嘴堵住。

两现在没心思思考刘飞阳是不是妻管严，既然弟妹已经把事做到这个份上，再看不出猫腻与傻子没什么两样，当下需要思考的是自己能不能拿出来六十五万，值不值得拿出这么多钱。

在花一块钱的时候可以随心所欲，花一百块就要思考能不能再赚回来，如果赚不回来就得喝西北风，学术界称之为风险。

他们再次对视，都能从彼此眼中看出肋之感，有些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还有些无法下定决心。

“叮…”正在房间里充满静谧的时刻，刘飞阳的手机发出声响，是一条信息，他拿出来看了眼，安然也把凑过来看着，小嘴顿时分开，一副惊愕的样子，就连刘飞阳嘴角也不由抽搐一下。

七十五万，信息上的数字已经出到天价，好比砖块在一天之间长了三分。

当时张曼来找刘飞阳的时候，属于半送卖质，而且三十五万属于市场价，意味着他现在只要转手就能赚四十万，这比他在银矿区拆迁中赚得多得多，两盯着信息血流都不由加快，隐隐有些激动的架势。

出名要趁早，以前看这句话有弊端，当利润真真切切摆在眼前，才知道绝对是真理！如果他没有进圈子认识张曼、没有与三爷掐到一起，也不会有今天的收益。

四十万，他把现金拿回以前的村子，是能让大姑娘抱在门柱上不走滴，快抵得上村子的一年生产总值。

他们俩也看到二的表，心里不确定是什么但也八九不离十，房间不大，四个却都在天战着，十分钟后。

孔瘸子一咬牙“老弟，生有选择的十字路不多，机会错过一次，下一次再他妈啥时候过来就不一定了，老哥我是半截子土的，你说六十五万，那就六十五万，但是这钱不能一下拿出来现金，我先给你十五个，剩下的给你打欠条行不？”

事实上，他说这番话也是厚着脸皮，拿出十五万与没拿根本没区别，就像刘飞阳要管他接晾晒好的黏土是一个道理，借生蛋，这个词听起来简单，做起来太难。

小媳见刘飞阳迟迟不肯回话，也跟着下定决心，揭老底道“先给你二十五万，嫂子这么多年攒了十万私房钱，都拿出来！”

孔瘸子听到这话一愣，诧异的看着她。

“你别怪我跟你离心离德，这么多年我没要名分，就捞了点钱，有一天你喜新厌旧把我踹了也有个保障，现在有事我能拿出来就够意思了…”小媳略显直白的解释一句。

二十五万，这个数字挺大但也改不了借生蛋的本质，刘飞阳还是那副为难模样，心里已经开始倾向于信息上的数字。

“孔哥，要我说你现在已经是中水最大的砖厂了，没必要非得盯着飞阳的，不瞒你说，也就是你们之间有感在，正常做生意我一定会卖给别，现在出价到七十五万，现金点，说句不好听，你给我二十五万，在这个社会能啥，我也挺飞阳说了，当初找你们的时候不想让你们为难，现在你也不能难为我们不是”安然专心致志的唱着白脸，一副小家的明算计。

“是是是…”孔瘸子无奈的点点。

“你们要是能拿出五十万我都认了，可二十五万太少了点，一桌饭一个吃不下，吃多了也会撑到，可有胃大的…”

“刷”安然的话还没等说完，就看孔瘸子身体顿时坐直，眼睛在眼眶里转啊转，他突兀道“这样，你们等一会儿，我出去打个电话！”他说着，满脸严肃模样站起身，从兜里掏出电话奔着门外走去。

中午时小媳的一句话，起到一语惊醒梦中的效果，现在安然的一句话，也产生同样的效果，孔瘸子一个吃不下，那就再拉过来一个伙伴，纵使心里有千万般不愿意，也比落别腰包里好。

小媳看他出去，想了想，也跟着走出去。

房间里就剩他俩，相互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