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照一样的答案。

但九五至尊之位在赵毅的心里显然要大过儿子，所以他才会独断专权，将赵顼圈禁得像是笼中鸟一般。

只是，这陈为仁带着那信去京城，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若是他最后查到的是这个事，那只怕不单单是赵毅要杀他，赵顼更是会急着杀灭了。

思及至此，李照赶紧坐直了身子，侧身从一旁的矮柜中翻出纸笔来，边落笔边说道：“得尽快通知陈镖，这件事拖不得，最好是让他从京城抽身。”

若是陈为仁不知，陷被动局面，怕是有危险。

薛怀啊了一声，摇道：“老大去长安就是想要扳倒安阳王，助陛下早亲政，恐怕不会这么轻易就退缩。”

大光镖局虽然是江湖生意，但迎来送往的可都是达官贵。

陈为仁想介朝堂，特别是如今的朝堂，远比常想象的要容易得多。

李照却没停笔，手下笔走龙蛇，十分流畅。待到写完之后，她抬眸对薛怀说道：“他若是不愿意离开，那么至少得让他清楚内，远离危险。对这天下来说，其实谁的儿子坐那皇帝的位置并不重要，血脉这种东西，说到底都是用来诓的噱。”

朝廷太平，那么普通的子也就太平。

是赵顼也好，赵毅也罢，他们之间能尽快有个胜负，对这天下都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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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时，车队抵达了殷州。

此时正是定时分，城门却是早早地就落了钥。

车队到城门脚下时，丁酉海喊了半天，才有一个畏畏缩缩的守门郎出来，怀里抱杆银枪，神色惊惧。

“劳驾，我们要城。”顾奕竹仰高声喊道。

那兵丁犹豫了一下，问道：“从何处来？若是不急，几位还是别进城了。”

那神态，似乎是殷州城里发生了什么。

顾奕竹蹙眉凝视了他几眼，说道：“我们车队里有病，一路舟车劳顿，还是想歇息得舒服些，小哥您行个方便。”

城门楼上的守门郎慢吞吞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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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门，他一边去开门栓，一边说着：“我还是劝你们，能不城就别，最近啊，城里不太平。”

“怎么个不太平法？”李照探身出来问道。

嗡的一声，城门大开。

“最近啊，这一到子时，街上便会有鬼影，脚底下呢，更是会出现叮叮咚咚的声音。”守门郎哈了一气，搓了搓手，从顾奕竹手里接过一行的文书随意看了看，继续说道：“城里边好几户家少了闺，你们这带眷的还是不要进城的好。”

说是如此说，但守门郎看到丁酉海几个身上的武器之后，便知道这一行是会武的，也就没有做多劝阻。

“多谢小哥。”顾奕竹知道对方是好意，在进城前，便拱手道了声谢，顺便给了点谢仪。

夜静。

殷州城内大街小巷都已经闭门闭户，灯也没有几盏，看上去十分萧条。

一行在走了几条街之后，总算找到了一间点着灯，半开着门的客栈。这满城都歇了，李照等也就管不了这客栈有多寒碜，只能先行落了脚。

客栈掌柜的是个中年汉子，背有些佝偻。

他指使伙计去给客牵马，随后亲自领着客一路上客房，嘴里不忘嘱咐道：“几位，到子时就莫要出来了。”

“怎么说？”秦艽明知故问。

那掌柜的四下看了眼，压低声音说道：“这殷州城啊，犯了夜游神，夜里若是随意走动，冲撞了神仙，是要出大事的。”

他的说法和守门郎的说话又有些不一样。

后的李照抱着个暖手炉，她呼了一寒气出来，轻声问道：“什么大事？我们来时，城里家家户户都已经闭户了，就掌柜的你开着门，掌柜的可是不怕？”

“客官，可不敢这么说。”掌柜的一惊一乍地摆了摆手，连忙解释道：“我媳儿病了，这客栈若是关早了啊，便没有营收。正是担心她看病的钱赚不回来，所以才不得已开久了些。”

也难怪他明明如此忌惮，还要冒险。

客栈地段偏僻，门脸又十分寒酸，但凡有得选，便不会有选这儿住。开得久一些，说不定会碰上点从其他地方碰壁过来的旅。

阮素素是个心软的，她落在后一听，连忙从袖笼里取了一吊钱出来，随后快步走到掌柜的跟前，一边将钱放在掌柜的手心里，一边说道：“天寒地冻的，我们需要热水，掌柜的若是有心，便再给我们备些热饭热菜。”

掌柜的一看给的是一吊钱，连忙拆了出来，只匀了几枚到自己手里。

他把余下的钱往阮素素手里一推，略有些羞赧地说道：“用不着这么多，客官您只管好生歇息，热水热饭待会儿就给您送到。”

是个老实。

然而这世道不该老实受苦。

阮素素不由分说地将钱往他怀里一放，随后推着身边的薛怀往客房走，说道：“累死了，下回这么赶路，咱们得买个六的大马车，好让照儿有地方可以躺。”

李照笑吟吟地跟在她后面，附和道：“是呀，我白里看书看久了，胳膊和腿可疼了，马车太小，都伸展不开。”

说是伸展不开，其实是她马车里堆了太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