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姑娘，就算你有本事杀了我们，何玉然也只会改变计划，转调其他过来夺宝，不如……”千钰说着，眼中狠厉一闪而过。

“不如让你们借我的手，杀了何玉然，是吧？”李照如何看不穿千钰什么把戏？

大家都喜欢借刀杀，不喜欢双手沾染上血腥。

关键是谁是最后那把刀？

李照就不怕做那把刀，对她而言，的确是杀了何玉然这种背主忘德的狗才叫一劳永逸。

有的狗只有死了，才会停止它的贪欲。

她想了想，问道：“殷州的大比有什么门道吗？”

这句话听在千钰的耳中那就是代表着李照同意了合作，他有些欣喜地松掌又握了握，说道：“你会前往殷州的消息我已经传给了何玉然，为保三秋不夜城能准确无误地送到自己手里，何玉然会在大比时亲自前往殷州……”

届时就是杀他的好时机。

在千钰说这一席话的时候，蒋毓英和裴易始终都保持着一悲壮的神，隐约还有一些罐子摔的意味。

平巽却是一直都面色平静。

他似乎是早就知道了千钰的全盘计划。

“我如何信你是真要与我联手？”李照问道。

千钰坦然地反问道：“不管李姑娘要不要与我联手，都得去殷州一趟，不是吗？既然这样，又何惧我是真是假？”

啪啪啪。

李照突然抚掌大笑道：“好，王少侠果然是个拿笔杆子的，句句话都说得恰如其分，让我无法拒绝。”

王少侠三个字可以说是准地踩全了千钰所有的痛点。

但他并没有恼怒，而是按下裴易和蒋毓英，神色如常道：“李姑娘，在下千钰，并不姓王。”

阮素素伏在李照耳边嘀咕道：“这些的话是不是得让东阁验证一下，才能信？”

当然。

李照并不想在毫无准备的况下和何玉然手。

就这样，千钰四继续潜行跟踪，而李照三则装作全然不知地继续向殷州进发。

期间李照的马车经过了抱着简卿卿的那个所说的流民帅统领的浮驿。

从外看去，浮驿工事堆垒得十分到位，一看就知道是有行军之在其中持。不过李照并没有看到有出来，只能看到一些衣衫褴褛的排着队在驿门外翘首以盼。

阮素素听了李照说的，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浮驿，说道：“我听说过这儿。”

“哦？”李照有些诧异地挑眉。

“据说是有一伙逃兵逃到了这浮驿，为首的是个校尉，他一路收编了好些流民之后，当上了流民帅，最后在这浮驿扎根落脚了。”阮素素倚着车窗托着腮说道，“据说治军严明，这浮驿是方圆百里里称颂的好地方。”

“我怎么没听说过，报里写了？”李照嘬了冲泡出来的凉茶，问道。

“写了，但版面很小，而且是孚川地界上的报，你没看过很正常。”阮素素解释道：“这个流民帅叫陈胜，听说还是符龙飞手底下的校尉，只是不知道他怎么逃出生天的。”

李照一凉茶了出去。

她慌手慌脚地拿着帕子擦了嘴，笑道：“什么？陈胜？那他是不是还有个同伴叫吴广？”

阮素素有些莫名地摇了摇，一边跟着擦矮桌，一边说道：“什么吴广？只他一是校尉出身，其他都是他手底下的兵，想来也算不得什么同伴。”

马车里说话的同时，外薛怀喊了句：“小照，素素姐，眼看着要下雨了，咱们脆别停了，直接过美姑山好了。”

过了浮驿，再走百里就是美姑山。

美姑山上多猛兽，若是在山上过夜，还得提防着猛兽，不值当。所以若是过了浮驿中途不停，那就得没没夜地赶上两。

“披上蓑衣，我们流御车。”阮素素扔了一件蓑衣出去给薛怀。

薛怀答了声好。

不过未时，天色已经灰蒙蒙的了。

果然马车没走多久，雨就噼里啪啦地打下来了。李照他们尚有蓑衣和马车挡雨，后跟着的建阳宗四就有些倒霉了。

“大师兄，都怪你，你要是不喝酒，咱就有钱买马车了。”裴易拧着身上的雨水，一面朝前掠，一面说道。

蒋毓英瞪了他一眼，斥道：“就算不喝酒，咱们那几个钱顶多买个驴车。”

“好了，买了车要如何跟踪？说不过去的，容易被何玉然看出端倪来。”千钰及时打断他们的斗嘴，安慰道。

平巽淋了雨，仿佛清醒了一些，声音凉气习习：“千钰，以后这种事，还是得和师父商量。”

这种事？

那种？

裴易和蒋毓英没听懂，歪着去看千钰。

千钰嗯了一声，十分受教地敛眸说道：“是，师兄，千钰以后一定会先奏后斩。”

雨越下越大，下得天都黑了下来。

四个顶着瓢泼大雨走了一段路之后，意外地发现地上有四件蓑衣，虽然上面沾染了些泥点子，但到底还能穿。

“这位李姑娘的子还真有点捉摸不透。”平巽套上带泥的蓑衣，若有所思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