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符龙飞怎么死的吗？”何玉然突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不知道，又不打算服软，便扭问跟在身后的护卫道：“符龙飞怎么死的，给你家大说说。”

那护卫挠了挠，答道：“被一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军队给打散了，据说是叫德胜军，其首领方玉，被陛下封了官。”

何玉然点了点，却说：“对，也不对。”

“怎么，这里面有内？”好奇地问道。

所谓内，其实是何玉然根据多方消息，分析而得来的。

这德胜军出来得突然，没有什么预兆，但何玉然却发现，各地都有一个名为沁园客栈的势力崛起。这沁园客栈不单单是开客栈、开医馆、开学堂，甚至还搭建了比官府还要高规格的馆驿。

这种手笔，也就当年李程颐能望其项背。

这说明什么？

这在何玉然的眼里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那个回来了。

他此前和李照讲述的故事中，有相当大的一部分是假的。那个叫做朗明的并不是半途出现的，她伴随着李程颐从白手到富可敌国的那一段路，却又因为其高超的易容术而隐匿了姓名。

所以旁都只道是李程颐风流，身边子山转水转，没个定数。

若不是一何玉然误打误撞地遇上那个变装易容，他恐怕会和那些一样误以为这些都是不同的。

也正是那一次，让何玉然知道了，李程颐之所以能有如此的成就，更多的都是因为这个的助力。否则，空有满脑智慧的李程颐根本不可能成就大业。

圣？

狗圣。

何玉然冷笑着，他想到，如今沁园如雨后春笋般涌现了，不正是说明了一件事？这样可怕的财力支撑，这样缜密的全盘谋划，除了朗明，还有谁能做到？

所以他从怒火中抽身时，突然意识到，若是杀了李照这些个自以为是的李氏，那么朗明下一个，便会找上他。

就如同沾了李程颐所遗落的神兵的符龙飞一样。

所以这些李氏一个都不能杀，他当年放了李照一马，让李照苟活至今，也许正是误打误撞，为他赢来如此多的时间。

回神时，何玉然垂眸对上的视线，信誓旦旦地说道：“符龙飞是被朗明杀的，德胜军、沁园客栈，也都是她的手笔。”

护卫不知，听得一雾水。

却是从何玉然嘴里听到过无数朗明的事迹，她脸色一僵，忙问道：“这么说，沾染李程颐东西的都会被她杀了……那李玉然她们怎么没事？”

“李玉然？这些个都是棋子罢了，朗明即便是再厉害，也终究有她都解不开的迷局，所以她才会留着这么些个李氏。她和我一样，都在等着她们将凤凰图和三秋不夜城解开。”何玉然说完，拦腰抱起，进了院子。

房檐上，树梢后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无察觉。

李照出了别院那一条街之后，走了没多时，就到了热闹的街市上。后几个暗卫隐在群中，以一种不会被李照察觉的距离，不远不近地缀着。

她没有回客栈，而是去了一家茶楼。

殷州城虽然死了，但大比依旧是要照常举办的，所以街上歇了一后，又恢复到了前几的那种热闹中来。

平巽四围坐在茶楼大堂里，眼睁睁地看着李照大喇喇地进来，目光甚至似有似无地在他们四身上转了一圈。

“师兄，怎么，她这不会是和何玉然联手了吧。”蒋毓英伸着手肘撞了撞身边的千钰，压低声音问道。

她问千钰，千钰自己其实心里也慌着。

李照这全须全尾地从殷州府官蔺不为的手里脱身，可不就意味着她已经在何玉然面前走过一遭了？

“几位这四共喝一杯茶，喝了也有半晌了，要续上一杯吗？”伙计甩着白麻布汗巾过来，躬身问平巽这一桌道。

伙计语气和缓，面上带笑。

裴易是个脸皮子薄的，他连忙拉着蒋毓英起身，这厢四刚要走，另一一个伙计满是汗的一路小跑着过来了。

“几位，几位休走。”那伙计也不敢高声喧哗，待到跑近了才一迭声地喊着。

千钰扭看他，有些疑惑地指了指自己，问道：“我们？”

伙计欸了一声，点道：“几位雅间请，茶钱已经有付了，不必担心。”

蒋毓英先是一喜，随后略有些犹疑地偏问裴易：“谁帮我们付的钱……该不会是李照吧？”

千钰几乎是想都没想，就扯着平巽跟在伙计后往二楼雅间去了。

“管他是谁，有的吃有的喝，你还想怎样？”裴易连忙拉上蒋毓英，快步跟了上去。

李照坐在有竹子屏风隔开的雅间里，自斟自饮了一会儿后，听到隔壁开始有了落座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