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信，边说道：“曹大可以回了。”

一旁的柳红凤始终在打量着曹辅国。

他对官府的，对朝廷地抱有天然的戒备，并在心中为大师兄担忧着。

曹辅国当然能感觉到柳红凤地警惕，在李照说出那番送客的话之后，曹辅国便拱手朝三位一礼，信步出去了。

一走，林宇屏便松了一气，坐在了刚才曹辅国的位置上。

“要我说，这宫里的看着就是吓。”林宇屏翘着腿，撑着，对李照说道。

李照没听到。

她正专心致志地看着何玉然手底下寄出的这两封信。

这两封信是藏信，分别寄往长安和冀州。

去长安的是嘱咐收信转移太史局的物资，而去冀州的则是嘱咐收信藏好风火雷。

“何玉然两没有回来，他带来的肯定是坐不住地，在他的死讯被传播出去之前，这些要物尽其用。”李照将信拍在桌上，心念一转，让林宇屏去叫阮素素和薛怀进来。

林宇屏走了，柳红凤却没有。

李照偏看他，问道：“柳少侠从一开始进来便像是有话要跟我说，怎么，要防着你家大师兄听见？”

柳红凤抬手捋了捋鬓角的垂发，踌蹴了一下，说：“李姑娘当初能帮八仙教，是为了什么？”

他这般直截了当，倒叫李照有些意外。

只是李照还没来得及回话，林宇屏就去而复返了，跟在他后面的，便是阮素素和薛怀。

“照儿，叫我们什么事？”阮素素进门问道。

李照似笑非笑地看着一脸憋屈的柳红凤一脸，起身过去，说道：“何玉然带这十三个文士到殷州来肯定是有什么目的，如是阮姐姐愿意，可能帮我去拷问拷问？”

阮素素点，说：“照儿吩咐，我自然是愿意地。”

“你要撕脸？”林宇屏皱眉打断道。

迄今为止，他们并没有正面和何玉然或是蒋游龙的产生冲突。若是让安阳王知道是平山剑派和李照在对他的下手，那么恐招致安阳王的怒火与报复，后果不堪设想。

事关重大，林宇屏不敢将平山剑派整个儿搭进来。

李照将扳指放怀中，摆了摆手，说：“别急，用的自然不是平山剑派的。曹辅国上门，就是要上我这一条船，既然是上船，那不得船费？”

更何况，曹辅国那样子是早就做好了身碎骨的准备。

他来殷州想必是抱了必死的决心，尤其是在李照答应了他的托孤之后，他就算不为李照着想，也会为那个真正的先帝遗孤做打算。

阮素素负责对那十三名文士挨个儿拷问，那么负责武力拘禁他们的就是曹辅国带过来的中央军了。

至于薛怀，则是被送去了蒋游龙那一拨那儿。

到第二夜里时，邮箱客给坐在屋里仿佛研究端朝历代皇帝的李照送来了羌驿的信。

信是顾奕竹写的。

一是说柳越已经醒了，但绪和身体状态都不太好，二则是说德胜军已经在向殷州集结，要不了多少子，就能抵达。

有了德胜军的驻，那么殷州便是李照的囊中之物。

看李照放下了信，屋里的柳红凤便接着给她讲平山剑派的各种恨仇。讲完之后，他地看着李照，一脸请李照评说的表。

“你们宗门里的事，你当真想要我手？”李照捏着笔继续做摘抄，得空抬问了一嘴。

云徽子求长生一事，是家的私事。

虽然云徽子为了这件私事曾经做过叶涟漪的打手，但家当打手时做的也不算是太伤天害理的事，无非就是不够侠义，不够正派罢了。

李照凭什么当这个正义小卫士，去要求别的私德如何？他又不像叶涟漪那样，玩弄的命于掌之间，虐待迫害普通。

柳红凤清了清嗓子，说：“如果李姑娘你不帮师兄，那么在赵雀儿将师父重新迎出来时，他势必会知道叶涟漪的死讯，也无可避免地会知道是谁杀了他。”

“所以？”李照撑着，斜视他，饶有兴趣地问道。

平山剑派要与李照为敌，首先便是与清风谷，蜀山剑派为敌。

“我师父春秋已高，他怕死，他唯一的念想便是懂得诸般秘术的叶涟漪，如今叶涟漪死了，就算李姑娘你身边有铁龙骑，有清风谷，有蜀山剑派又如何？只怕师父会红了眼，恨不得将你除之而后快。”柳红凤敛眸说道。

在这一点上，目睹过自家师父癫狂模样的柳红凤最清楚不过了。

他停顿了片刻，又说道：“平山剑派虽然不足以抗衡这三力量，但到底是个棘手的势力，若李姑娘只需要搭把手，便能将这个麻烦碾于起始之前，何乐而不为呢？”

李照笑了笑，抚掌道：“这一点，柳少侠说到我心坎里了，我这的确是喜欢将麻烦掐死在摇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