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白羽惊叹：“这鹏妖和三派祖师都有渊源，真是有缘之物。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若无缘，也不会修出那样惊世的通了。”李易之转眼望他，“我的意思你可懂了。”

“不全懂。”

“说说看。”

“佛者兼，看似普度众生，实则助纣为虐，画蛇添足，甚至适得其反，迂腐至极。”

“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完全就是胡说八道。”李易之点点，添油加醋地说道，“还有呢。”

“魔教心狠手辣，凡挡路者一概除之，灭绝，惨无道，乃是间最大之恶，世公敌。”

“说得不错，魔道妖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仙务必与之划清界限。”李易之笑了笑，“还有呢。”

“还有……”邵白羽咬了咬唇，“无涯师祖的例子，弟子不太懂。”

“你是不是觉得，无涯道一剑斩了鹏妖，除魔卫道，和你斩杀李宏源的行为很像，所以更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了。”

“徒儿不敢。”

“没有什么不敢的，故事讲到这里，从逻辑上看确实如此，你这样理解并没有错。”

“徒儿不敢。”

“呵呵呵，承认本心是我们道家和佛家最大的区别，心本就有善恶，言本就有出，承认便罢，你抬起来，看着我。”

“徒儿不敢。”

“抬起。”

邵白羽微微颤抖，施施然地离开了地面，露出红肿渗血的额和那双没有了瞳仁的眼睛。他第一次正眼观瞧掌教，自己的师尊。发现他白鬓、稀髯，长相平平，一身灰色的袍子下，埋着枯井一般沉沉地压抑，如果不是那双炯炯有至锋利的狭长眼睛的话，真容易被错认为是个平凡无的小老了。

“这就是正道的捍卫者，当今天下第一吗。”邵白羽心中隐隐兴奋，“大道至简，也只有这样的，才配自己跪地认师。”

李易之盯着他的眼睛，大有意地说道：“要在道术上有所成就，先要做的，便是直面本心，就如你明知云烈的格刚烈，也会当着他的面呐喊前路有峰阻，绕着走一样。”

不可思议的，在掌教的目光下，邵白羽感受到了一丝疼惜，他非常震惊，兴奋得发抖。

李易之一手搭在他的上，慈的摸了摸，“故事还没有结束，无涯师祖在释迦摩尼成佛的圣地杀死了鹏妖，引起佛门震动，十八罗汉倾巢而出，兴师问罪，无涯师祖自是不惧，以逆转乾坤之道术（此处不做解释，详见卷一）将他们一一击败，然后踏山门，寻至佛祖静修之地，对天论道，难分胜负，之后开坛比法，小战上风，大笑佛家功法不外如是，兀自下山去了。

他来佛门圣地，本就是为了切磋技艺，不想先是看到了生不生，死不死的鹏妖，接着又被十八罗汉围攻，找到佛祖斗法时，已然带了斗气，出手毫不留，一番比试，搞的圣山凋敝，惨不忍睹。以至于往后整整三甲子的时间，佛门与道教互相仇视，争斗不休，直到魔教做大做强，方化解恩怨，携起手来，共抗魔徒。”

“敌的敌，就是自己的朋友。”从旁听故事的沈飞，小声地嘀咕。

李易之听见了，很是不悦地扫了他一眼，只一眼，非常快，转而又望向白羽：“无涯始祖，是蜀山的奠基，惊才绝艳，万古无一，行事桀骜，随而为。他便如你这般睚眦必报，恩怨分明，结了许多至，也留下了更多的敌。之后，触发天谴，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他死后，生前结下的仇一拥而上，险些灭蜀，幸而青山祖师拨反正，力挽狂澜，才保得山上太平。”

邵白羽微微动容，断断续续地道：“您，您的意思是，无涯始祖的做法……是……错的？”

掌教拍拍他，道：“想什么就说什么，不必吞吞吐吐的。”

“您是在说无涯师祖的做法是错误的？”

“逆转乾坤之道术，是逆天之举，自然为天道不容，是错的，这从无涯师祖遭天谴惨死，众仇家登门，险些断送蜀山前途便可看出。”李易之毫不避讳，“青山道作为他的徒弟，正是看到了老师做法的错误，所以，在无涯师祖惨死后，参悟顺应乾坤之道术，顺天而为，替天行道，斩妖除魔，扬名天下，蜀山剑派由此兴盛一千年，成为统领正道的最大教派。”

瞧着邵白羽愕然无语，张大了嘴的样子，掌教笑了笑道：“青山师祖以顺立“教”，以容养“教”，在捍卫天道正义的大是大非面前，毫无私，决不手软；在私恩怨方面，则能忍则忍，能容则容，所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正是因为他此种行事风格，所以越来越多有正义感的聚集在他身边，越来越多被他气度感染的，也聚集在他的身边，蜀山声威赫赫，得以繁荣昌盛至今。

现在，你可明白了？”

邵白羽听得迷，缓过来：“师尊您是让我修养肚量。”

李易之道：“睚眦必报，快意恩仇，看似恣意爽快，却也会结下许多的粱子，留下更多的麻烦。须知，并非单独的个体，他的身后有父母，他的膝下有儿，他的身边有朋友，冤冤相报何时了，协商能解决的问题，绝不要动武；示威能解决的问题，绝不要杀。玄青殿上，几乎所有的学生都与你二为敌，你觉得这是谁的问题；李宏源趁机崛起，“杀死”了沈飞，你再亲手杀死他，一命换一命，看起来立了威，但是也失了心，们对你的心中只有畏，见面都会绕行，不愿意与你亲近，当所有都不愿意与你亲近的时候，你觉得自己如何堪当大任，如何为我重用。是想，最后一刻，不是沈飞阻拦，而是你自己停手，那将是番怎样的境况。在场那些，那些和你相同辈分的，几乎全部会被你大义凛然的举动感染，将李宏源视作失败者，将你捧为胜利者，奉为英雄，他们在看你的时候，不再只有畏惧，更多的是羡慕和敬佩，你觉得两相比较，哪种选择更好。”

“可徒儿与沈飞亲如兄弟，兄弟惨死，徒儿怎能无动于衷……”邵白羽再度叩拜下去。

李易之道：“所以，这便是你需要修炼的地方，蜀山剑派，先修心，后修道，当你看恩怨，大仁大义的时候，巍巍仙道将信手拈来。”

“徒儿知错了。”

“你没有错，不必害怕。我说的都是道理，若只听了一遍，就感激涕零地全部接纳了，我反而要怀疑其真实了，没关系，你们还年轻，有的是时间。为师只希望，有生之年，可以见到你的大彻大悟。”

“徒儿定不负师恩。”

沈飞呆在旁边，忽然觉得自己很多余，似乎掌教对邵白羽特别的关注，对自己特别的冷淡，甚至说，不愿意理睬，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他瞧不上自己吧？

记得当初老乞丐也说过，自己的脾气跟他更贴合，可是，现在开了通天路，拜在的却是掌教门下，哎……难怪他眼睁睁得看着自己去死了，原来是想要通过自己的死，激发邵白羽更进一步，格上得以升华，之后好生调教，成为自己的接班。

自己现在没死，岂不是打了掌教真的如意算盘？

额……这么一看，未来的路还真是岌岌可危啊，搞不好要丢命的。

沈飞越想越怕，后脊梁骨一个劲地冒汗。

此外，他更觉得掌教举鹏妖的例子有很大问题。其一，鹏妖是屠戮了释迦摩尼全村的凶手这没有错，但释迦摩尼不杀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