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砂不仅哑然失笑，肯尼斯这明显做过功课的呀，清楚因兹贝伦家有作弊传统，看到什么不了解的直接就往因兹贝伦家想。

可惜这次因兹贝伦家确实不该背锅。

“圣杯系统是御三家劣化究极救世大魔术后开发出来的，从者想要驾临世间，不一定非要依靠圣杯。”罗砂抿一茶，随意道。

并不是依赖圣杯驾临？肯尼斯对罗砂的戒备更了。

从者是凌驾于绝大多数魔术师之上的存在，平行世界的一场圣杯战争中，穿刺公一团灭了一个五十的英魔术师团，这个团队还是专战斗的。

作为高等级的神秘，从者降世需要海量的魔力，以至于冬木市的大圣杯，要六十年才能收集够足够召开一场圣杯战争的魔力。

除此之外，从者维持的魔力，大部分也都是由圣杯承担，御主承担的消耗只有一小部分。

如弓阶的单独行动，也只是短时间内可以不依赖御主的供魔，离开大圣杯太远依旧会无法维持形体。

《ubw》末尾，被带到伦敦的阿尔托利亚，离开了大圣杯，即便是简单的维持形体，都让远坂凛和卫宫士郎两个吃不消。

肯尼斯专门研究过冬木市的圣杯系统，当然知道不依赖圣杯召唤从者，是一件多么离谱的事。

“不知阁下，为什么要找我？”肯尼斯又问。

“为了圆满。”罗砂笑道。

《fate/zero》的作者是虚渊玄，一个被称作“的战士”的。

本作家普遍有一种物哀神，追求短暂留存的美好，不挽留，只会在韶华易逝后伤春悲秋，一如川端康成、村上春树。

《fate sn》的作者奈须蘑菇就是典型的本作家，而虚渊玄比传统本作家又黑了几分：融了些莎士比亚的味道。

莎士比亚说，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看，只有悲剧才足够刻骨铭心。虚渊玄把这一点发挥到了极致。

原剧中的七个组合，各有各的哀愁各有各的悲痛，只有韦伯和伊斯坎达尔的组合算得上是圆满，罗砂想要尽量修正一些，顺便赚亿点积分。

“圆满？”肯尼斯不解。

罗砂解释道：“你我都清楚，生活在这个世上，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遗憾，没有能得圆满，区别在于谁缺的多一些，谁缺的少一些。

这是我不喜欢的，我喜欢圆满，我要按照我的心意，对这个世界做出一些修改。

首先，就是你。”

“我？”

“没错。

作为时钟塔十二位君主中最年轻的一个，为了证明自己的‘武功‘才来参加圣杯战争。

结果却第一个被淘汰掉，就这么灰溜溜的返回时钟塔，一定会被所有耻笑的吧。”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永远不缺。

肯尼斯眼神微眯，直觉这件事传出来，会成为自己最大的耻辱。

现在魔术师顶端的时钟塔话事，去远东炸鱼塘，结果被鱼给炸了。

把这件事改编一下，又成为魔术师界“法笑话”的潜力。

“我只是有一些大意，并且事先准备好的圣遗物被偷走罢了，迪卢木多并不是我的第一选择。”肯尼斯争辩道。

“你的第一选择伊斯坎达尔，在这场圣杯战争中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在单对单较量为主的圣杯战争中，把伊斯坎达尔这种以武略闻名于世的从者当做第一选择，这本身就是一个重大失误。”

罗砂瞥一眼肯尼斯，又说道：“况且，你很清楚，这个世界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微结果论的。

没有会在乎你有没有轻敌大意，大家只知道你是本次圣杯战争中第一个被淘汰的那个。”

即便带下来全部实力，罗砂的“真·神”依旧发挥了巨大作用，几句话的功夫就打消掉了肯尼斯的戒心。

肯尼斯沉默片刻，颓唐地做到罗砂身前的沙发上，双手捂脸吸一气，低沉道：“我还有机会，我还没有输……”

“击杀尼禄·卡奥斯，将所罗门王抢夺过来？”

罗砂摇摇：“我并不认为你有这个实力。

目前冬木市能明确杀死尼禄·卡奥斯的只有五个，saber阿尔托莉雅，archer吉尔伽美什，caster所罗门王，berserker源赖光。

以上四个全部都是从者，其中又以所罗门王最强，他还是尼禄·卡奥斯的从者。

你凭什么以为，能够杀死尼禄·卡奥斯的是你？”

肯尼斯猛然抬，察觉到不对，惊疑道：“你怎么知道我和言峰璃正的协议，还有其他从者的真名？”

“在这个世界，只要是我想知道的事，我就一定可以知道。”罗砂敲了一下耳侧。

这就是大势至圣无量寿西天懂王佛的智慧：无弗懂，亦无弗懂尽。

肯尼斯略有思索，听出罗砂的话外之音，还是问道：“第五个能杀死尼禄·卡奥斯的，是谁？”

“是我。”罗砂指了指自己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