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文化上至皇帝，下至一般地方小执政官都在默认，也就形成了大宋的“做事体系和风格”。

王雱真不知道带了虎营去抚宁县能什么？但是不影响王雱想做这事，就是要执行这个既定的计划。于是最近这两天，陈执中相爷就被王雱给盯住了。

王雱几乎每天都来陈家，但每天都无法见到陈执中相公，要不就是他不在，要不就是他忙，或者就是他中暑了晕什么的。

大雱不管那么多，照样天天来，陈家的管家也请不走王雱，几乎都是守到落后，又怀着失望的心回去……

现在是真正的难关了，不但投资拉不到，连保命用的虎营也带不走。

看似还有一个办法是等到大朝见时候，王雱亲自在殿上一哭二闹，亲找皇帝要虎营指挥权。这条路看起来不是很难，其实近以来王雱经过了仔细权衡，也觉得似乎用处不大。

因为在王雱被贴上了“闯祸”的标签后，真不会有想在这个敏感时刻，于边境地区给闯祸的小孩一只用处不大的军队。

所以想都不用想，不提的时候它就不是一件事，但王雱一提及，必然会于大朝见场合遭遇来自各方的质疑和反驳，在皇帝本身，他也不知道区区一个虎营有什么用处的时候、大流意见又是不同意时，皇帝也就大概率随大流给予否定。

这不是皇帝坏，而是他真的看不出一个虎营到底有什么用处？

而一但这个提议在大朝见被皇帝加上官员群体给否定，那就真的成为一个问题了，往后就算枢密院想这么做也就轻易做不到了。这就会像是一个最高决策机构的“判例指导”一样，成为一种新的政治标杆。

这就是王雱不敢公开闹、只敢悄悄在下面找的原因。不闹它就不是一个事，区区两百的部署，只需什么时候枢密院觉得有必要，发个文件就会成为事实，它就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政治有时候就是这么葩。只要梁适愿意，在框架之下谋其政，做了也就做了。区区一个小事，基本不会有上升到质疑西府的高度来。当时王安石解除淮西帅臣司马光的禁军指挥权这么重大的事，也仅仅只用“在其位而谋其政”就圆过去了。所以只要他梁适作为，区区一个营的部署，谁也不会吃饱了撑着来质疑大宋的军相。

但在差劲的碑下，王雱以小孩身份在大朝见提出来，它就会成为一个群起而攻之的问题。那些家伙他们根本不在意两百的部署问题，但他们就是会批平一个碑差劲的做无用功。这就是政治的本质，这也是碑不好的需要付出的代价。

陈执中相公可以轻易打这个尴尬局面，因为大宋中书门下理论上除了管自己业务外，可以对大宋内的任何事务做出建议。老陈甚至理由都不需要，在一个随时可能开战的地区增加两百部署它能算个事吗？既然不算事么，老陈再没有威望、也不会有反驳这样的建议。

这就是王雱前几急着要见陈执中的原因，可惜这儿子不知道发什么疯，愣是不见王雱。于是这条路也被堵死了。假设把他儿娶回家来么么哒的话，就算要部署个万把也应该是没问题的。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王雱只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用各种强烈的恐惧念自己吓自己。没有虎营就没有安全感。

汗，这是杨怀玉的锅，那家伙最近对大雱描述了不少边境地区复杂的局势，彪悍的民风，那说出事就出事的环境土壤。虽然偶尔也能从那小子的嘴里说出一些边境生存的常识来，但总体上和那几个扑街在一起就是以鬼混为基调，根本没有丝毫的建设可言。

这就是王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吃饭都不出来的原因。

从街市上摆设传销摊位失败开始起，京城里的权贵们连表面工作都不太愿意做了，再也不掩饰对王家的轻蔑。以往大雱红火时候，不论二丫在煤场玩的在脏，走在那街市上，各种大物路过时候会把二丫抱起来夸奖一番，现在，基本没这么了。

王家的别墅用后世的话来说算个“军区大院里的小单位”，乃是一群枢密院的官员住在这一区，以往小萝莉其实和许多个官员家的孩子们还是要好的，经常带他们去煤场玩耍，但是现在，那些小兔崽子们都不和二丫玩了。

感觉上都还没走，茶就凉了，仿佛天气预报一般。

对于这些和事，大雱心理和明镜似的，要说现在的这个困难局面没在后面推动，是没信的。但是这也很正常，这个世界从古到今就这样，商他要收购一个东西前，会把这个东西说的一文不值，比废材还废材，所以当某个事物下落到极限的时候，才会有来“收购”，所以大雱现在跌到洼地了，那么目测叶家的该第二次来接触了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