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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官，这样，真的没问题吗？”蒙着眼睛的维罗妮卡有些不安地伸手朝前方摸索了一下。

“没关系，就算出了什么问题，我也能马上控制住局势。”艾登轻声说，“面朝这边来，把布解下来吧，今天的月亮很漂亮的。”

他已经张开了领域，“回归”和“惩戒”随时都可以发动，就算维罗妮卡看着月亮变成狼，他也能在第一时间压制住维罗妮卡的走。

维罗妮卡这才伸手解开了蒙在脸上的丝带，但她还是闭着眼睛。

好一会儿过去，她小心翼翼地抬起，一点点睁开眼。

银色的圆月立刻映了她的视野。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到了恐惧，条件反地想再次闭眼，从小到大她接受的教育和她自己的约束都让她将满月视为洪水猛兽。

但她很快就发现，这圆月并没有像以前那样让她感到眩晕。

她在讶异中重新睁大眼睛去遥望月亮，发现自己依然保持着冷静。

数分钟前，在艾登的提议下，她对自己施加了让自己的兽化能力完全自主控制的规则，以此试验她被授予的能力。

“你成功了。”艾登拍了拍手。

维罗妮卡呆愣愣地看着天空，这是她出生以来第一次心平气和地观赏满月。

“长官。”维罗妮卡开。”

“怎么了？”

“月色，真美啊。”维罗妮卡轻声笑了出来。

“是啊。”艾登点，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仰望天空的维罗妮卡。

早知道这种事能让她这么高兴，在拿到《无字法典》的时候就应该让她看一次满月的。艾登心想。

仅仅是消除了兽化症的影响，就能让她感到满足，权柄的力量确实是有价值的。

将这种力量扩展到支配者级别的话，也许就能亲手解决身为凡的大部分烦恼。但就像幻想家描述的那样，成为支配者之后，过去身为凡的一切会全部都变得微不足道。

按照幻想家的设想，他如果掌握权柄，也会变得和他们一样，抛弃道德和自我约束，为取悦自身而不择手段。

“那样子也不错。”艾登听到心底升起一道声音。

不对，不行——他的理智很快否决了这道声音，同时对自己意识处竟然藏着这样想法而感到惊讶。

是否选择远离作为凡的一切，还是应该由自己决定才对，而不是由那个只知道玩弄他的谋神。

在答复维罗妮卡的时候，艾登其实也对自己未来做出了回答——解决了血衣先生，摆脱谋神的束缚，他依然想以“艾登·加洛德”这个身份活下去。

到了终盘，该做出决断了，他心想。

“维罗妮卡。”艾登开喊道。

“长官？”维罗妮卡回。

“我送你回去吧。”艾登淡淡地说道，“还有些话想跟你说。”

维罗妮卡眨了眨眼，微笑：“好的。”

……

两天后，一位“老朋友”亲自拜访了艾登。

“这次来得真是突然啊，伯爵阁下。”艾登给桌上的茶杯倒上了茶，望向茶桌对面的客。

“行程是临时安排的，没来得及通知您，见谅。”海因茨·霍夫曼接过茶杯。

“秘密警察总监的工作很忙吧？”艾登寒暄。

“我现在已经是宪兵副总长了。”海因茨面无表道。

“升官了？看来你们进展得很顺利。”

“托阁下的福。”海因茨平静地说，“之前的事，我们提早在落晖城布局，为那座基地的事件善了后，如今王国报局欠了我们，还有把柄在我们手里，皇家秘密警察的地位压过了报局，我自然有了更多往上爬的机会。”

“那这次你这么赶着过来，是为了？”艾登微笑，心想这男确实狡猾，当初不愿意出手和自己国家的报局作对，但最后还是将外部势力对落晖城基地的坏行动利用进了政治斗争，最后将整个国家的谍报机构纳了自己的掌控。

“我是想要通知阁下，我们准备下下周将赛拉引渡走。”海因茨看着艾登的眼睛说道，“手续已经在准备了。”

“这么快？”艾登有一点意外。

同时他也察觉到了，海因茨来得这么突然，恐怕将赛拉引渡的决定也是临时提前安排起来的。

“原本还要一些准备，但形势所迫。”海因茨说。

“王国发生了什么状况？”艾登随一问。

“王国这边没有发生什么状况，出状况的是您这边，典狱长阁下。”海因茨盯着艾登的眼睛说道。

“原来是为了保证公主殿下的安全啊。”艾登明白了。

“在南方活动的复生会消失了，但在北方，血月教团又开始活跃起来。”海因茨认真地说道，“你这次的敌和‘诅咒之地’有牵扯，我必须考虑这座监狱被攻打的可能。”

“无可厚非的选择。”艾登理解地点了点。

他一直有利用皇家秘密警察收集报，也共享了一部分报给他们。

所以海因茨清楚血衣先生重组了血月教团，又和吉斯塔斯境内“诅咒之地”的某个危险存在扯上了关系，然后还准备对付艾登。

所以血衣先生盯上蔷薇铁狱并采取什么行动的可能很高，他担心赛拉因此受到波及，如今蔷薇铁狱的安全系数反倒比不上王国境内了。

“我们两谈话就不用藏着掖着了。”艾登直白地说道，“你们这么快将公主殿下转移走，我是不是可以就此认为……我以后得不到你们的报支持了？”

“我们，还是会和你共享一些已知的报的。”海因茨委婉地说道。

艾登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皇家秘密警察以后恐怕只会提供一些已经有的的消息，而不会专门为他刺探新的报，毕竟赛拉公主离开监狱后，海因茨也就无求于艾登了。

“真是现实。”艾登有些苦涩地笑笑，“但这件事跟你们王国并不算是完全没有关系，这么早断掉合作，我觉得不算是特别明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