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举措卫公或是代王可曾知晓？”

“怎么？骨公素来胆大，这回却也转了？没有军令便不敢动手？”

“我不曾与你耍笑！”骨仪压低声音：“你在城中民宅布置火罐已然有伤天和，如今更是在被戮官员府邸布置火罐柴，莫非你还想要让大火烧进大兴宫？”世师面无表，眼里却带着几分莫名兴奋：“骨公熟读诗书，岂不知覆巢之下无完卵？倘若长安城，合城尽毁，我辈食俸者有何颜面独善其身？代王守城有责，自然

也不可置身事外。”

“你！”不容骨仪发作，世师又道：“骨公放心，某并非无心肝之，岂能至君上于险境。今种种布置一如当掘李家祖茔，无非是断绝三军后路，令军校并力向前不存他念。兵法云置之死地而后生，大兴若不成死地，他们又怎肯舍命相搏？李渊外强中，只要我军上下一心，他便拿不下城池。城池不失，某又怎会下令纵火？君上及百僚处

境看似危险，实则稳如泰山。”

骨仪面色稍缓，但还是不依不饶道：“即便如此，也该让卫公与代王知晓。”

“卫公年迈，千岁年幼，宫中又尽是毫无胆略，此事若是走漏风声，只会坏事。如今大敌当前，骨公切不可意气用事坏了大局。”

“我会安排手盯着这些地方，倘若有欲陷千岁于险地，某必效孔夫子诛少正卯，鸣鼓而击之！”

“这是自然。”

“还有，武库被打开，将库存巨弩悉数移出，这又是作甚？那些弩弓……”“某知道，那些乃是理应移江都的贡物。不过如今大敌当前，以贡物御敌总好过资敌。李家若是识相退兵，这些贡物还来得及装船启运。若是他们还想靠密道偷袭，便让

他们好好尝尝滋味。”世师边说边将目光移向身旁的地面，仿佛那里此刻便藏着李家的兵马以及自己的战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