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是，就算是长伴膝下的儿，总有一天也得长大，何况她们自从被送来的那天起，就已被他暗暗赋予了重要的使命。

所以，常剑南耐下心来，苦心调教，现在对她们是越来越器重了。良辰擅长从一应细节，包括他的举止来分析判断事。而美景则有些男孩子的格局，能够抓大放小，确定决心。

她们俩又是孪生姊妹，可谓是相辅相合，绝妙的一对。可今儿出马，实在是大失水准，就连脾气都有点恢复了平时完全不设防状态时的模样，她们刚刚在外面究竟经历了些什么啊。

常剑南吩咐把李鱼带下去弄醒，目光便落在了和静静身上。就是因为这个孩儿的杂技表演，自己开了个男通常都会开的玩笑，结果就……，往事不堪回首啊。

等等！

常剑南脑海中电光石火般一闪，盯着问道：“姑娘在勾栏院的诨名儿叫什么来着？”

虽然此时看着常剑南，并不觉得此如何可怕，但是想到他的身份，依旧满怀怯意，遂小心地答道：“十八。”

常剑南略一沉吟：“十八，擅吞剑……”

他地望了一眼，又看向静静：“姑娘你呢？”

静静低声答道：“擅长柔术，诨号蛇骨静。”

常剑南微微垂下了眼帘，思索片刻，轻轻招了招手，已然换到他身后站立的良辰忙弯下腰，常剑南侧了，掩着嘴对她耳语几句，良辰点点，便向外走去。

常剑南吁了气，又看了看一直被忽略了的陈飞扬，微笑道：“你，又是什么？”

陈飞扬笑两声，道：“我……我是利州，如今来长安讨生活。托了您老麾下的张小海，本想投奔到饶大哥的门下，不想……出了这样的事，小的就被糊里糊涂地带来了。”

常剑南依旧微笑地看着他：“你听到李鱼之名时，失声惊呼。良辰询问于你，你却推说是误以为鱼脍，是么？李鱼也是利州，你们……应该认识吧？”

陈飞扬此时懊恼的只想扇自己一记嘴，当时太过小心了，结果自作聪明，可这矫饰落在有心眼中，反而成了毛病。

陈飞扬只好道：“这……，是，不瞒常爷，小的是见那位良辰姑娘身后跟着的都凶狠的很，所以一时胆怯，胡言语了几句。小的，的确是认识李鱼小郎君。”

“小郎君？呵呵，却不知这李鱼，在利州是何等形啊，我想听听。”

“这……”

陈飞扬犹豫了一下，大感痛。他现在已经见到李鱼了，可李鱼一直昏着，两个连眼色都没流过一个，他实在不清楚李鱼现在的状况，也不知道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这该如何是好？

常剑南看着他，始终满面微笑，但目光已经渐渐冷下来。他的目光一冷，整个中堂的温度似乎都降了两度，冷嗖嗖的。

“拖不过了……”

陈飞扬暗暗咬了咬牙，硬着皮把李鱼在利州的光辉事迹一一供述了出来。

只不过，李鱼曾再三待过，从此切勿提起他所谓的占卜之术，所以提及这一块时，在陈飞扬中，就成了李鱼的骗术伎俩，反正眼前这一位也不是什么见得了光的正道物，乌鸦落在黑猪背上，谁能比谁更黑啊，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