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粑粑的,运气实在不太好!
尽管天地元气匮乏,这条凶物没有吸纳到足够的灵气稳固境界,也不是自己对付得了。震天弓一缕残魂可以用气势震慑罗浮岛,硬碰硬直接对上它恐怕够呛。甭提空心大老倌长眠不醒,就算一激灵醒转了,有弓无箭也白搭。当初琼华、绿萼姐妹花两年时间才打磨出一支魂箭,还是没能把它灭杀。
钱塘君、娥皇、
英三柄飞剑,杀
可以,屠龙恐怕不够瞧。这凶物尤擅识攻击,
力量异常强大,恐怕飞剑一离手就会被收走。嗯,远攻不行,贴身
搏还存在渺茫机会。将灵能灌注于“钱塘君”成为一柄削铁如泥的兵后,不信扎不穿它的鳞甲。况且,眼珠子总不至于刀枪不
吧,剜了龙眼再说。只要它分出
力同自己缠斗,大白就可以拽着木船逃生。
阿弥陀佛,太上老君保佑!希望这条凶物除了兴风作
外不会其它法术,否则像冲霄子那样搞出无穷无尽的青莲花把
禁锢,小爷真的只能抱起石
去打天了!
满江红思量清楚之后,从腰间抽出一个灰褐色小巧“布包”,以大拇指和食指小心翼翼拈出“钱塘君”握在掌中,灌注灵能。小小的飞剑瞬间明亮起来,晶光夺目。
尽管面临如此凶险局面,小满哥依然不慌张。因为到目前为止,他始终没有产生命悬一线的警兆,总感觉存在着某种
局可能。
绿萼不言不语,歪着脑瓜瞅着他,眼角眉梢饱含笑意,似乎怎么看怎么好看,怎么看也看不够。
满江红不理她,跑到损毁大半的船尾,抓住残缺的木板慢慢浸
水中,然后猛地一推,撒手。
他同小船的距离被迅拉开,开始像先前那般踩水,在波
上奔跑起来。
绿萼如影随形,紧紧跟随。她知道拦他不住,
脆不拦了。
上一回满江红踏波奔跑,是顺着水流斜往上行。这一次却斜往下去,直奔海眼。
这个直径两公里的漩涡,从外向内至半径九百米处时,水位平滑下降呈现出连续舒缓的阶梯状。然而到最后一百米陡然坠落,好像垂直出现了一个突然收束的喇叭
。
满江红越跑越快,到最后一百米时猛地跃
空中,
下脚上往喇叭
坠落。胳膊伸得笔直的右手上,“钱塘君”寒光闪烁。
他不但利用水流加,还利用自由落体加。妖龙正在海平面下两公里处慢悠悠上浮,这么一段长距离的高空奔袭,足可以让任何
变成一颗威力巨大的
炮弹,
穿金石。
绿萼的幻影在此刻消失,满江红身前出现了一朵鲜艳的凤凰花。花瓣微张,花蕾羞怯地闭合,随他一同急坠落。
“你
嘛?”劲风激
,长飞扬,他皱起了眉
,责怪道:“你现在没有本体,挡在前面不起作用的。”
“我知道我很没用呀,可是挡在你前面,至少能够缓冲一下妖龙的识攻击。休想避开我,你到哪里,我就在哪里,嘻嘻……”
“快躲进雷心木!”他大叫着,伸左手去抓她,却毫无阻碍地穿过了娇
的花瓣。
“快走呀!”他怒吼起来。
她不作声,倔强地挡在他身前坠往地心。花蕾愈鲜艳,微微外张,暗吐芬芳,似乎有万千叮咛,却欲语还休。
满江红开启天目,看到下方黑黜黜的海眼
处有庞大蛇躯扭动,其上方却有一点白芒在急遽扩大。耳中啸鸣越来越尖利,不是风声。
一道水柱冲天而起,把二
反送
了几百米高空。
天下至柔莫过于水,在高
溅状态下却比枪弹还厉害。满江红躯体之强悍已达
间极致,也感觉到浑身火辣辣痛。
凤凰花安然无恙。
她本是魂状态,不在乎物理攻击。
乌云散尽,月华如水,星河遥远。
漩涡外围水域反常地隆起形成巨大水丘,仿佛
森森的坟墓。
满江红在空中盘旋飞下,见到海眼中的
泉回落,又出现了新变化,惊得几乎魂飞魄散,急忙划动胳膊扭转身躯斜斜地落在海船上。尽管运用巧劲化解冲击,还是令船
猛地一沉。大白从水中探出脑袋呆滞地望了一眼,又一
扎了下去拽紧铁链,把小船维持在漩涡上沿不进不退。
绿茵茵雾气从海眼喇叭
汹涌而出,贴着倾斜的水墙一圈圈向上扩散,攀援弥漫。
妖气!
之前妖龙为了引诱他们进
陷阱,刻意收敛了气息,此刻再无保留。
满江红万邪辟易,绿萼又是魂状态,对此无所谓。然而,木船里的几个
连同大白恐怕抵挡不住,嗅之即倒。
他明白了这条虺的险恶用心。
它是要自己眼睁睁看着花戎、追命、如歌、柳菲絮、大白在面前一个个死亡。
该当如何?
该当如何?
该当如何?
满江红的脑袋“嗡”地一下,五内俱焚,睚眦欲裂,一步跨到船
正欲跳下。
身前的凤凰花突然消失,绿萼俏丽婀娜的身影重新出现,伸出手掌作出阻挡姿势。
“别拦我。”他吼道。
绿萼巧笑倩兮,美目顾兮,却不说话,只是伸出葱尖儿般的食指点了点他,又点了点自己,然后把右掌按在了心房处。
她微笑着,倒飞而去。
满江红一怔。
你要
嘛?
你,我,心,什么意思?这个时候还打哑谜,烦不烦!
绿萼笑意盈盈,嘴角微勾,静静地望着他,盈盈眼波流露出万般不舍,最终却转化成了一抹绝然与坚毅。
她缓缓倒飞,度越来越快,姿态极其从容,似乎早就想好了万千变化诸般因果。
只经过了数次呼吸,绿萼便飘浮到海眼的正上方,身影迅淡化。
一株亭亭玉立的凤凰木浮现虚空。
繁花绽放,仿佛悬挂一川火红流云。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