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眯着眼睛，嘴角掠起一抹森然冷酷的笑容，韩玉芩的反应比他预期得更激烈。韩玉芩周围的元力正在变得混不堪，他得出一个结论，韩玉芩的宗师只是强自提升上去，不是真正蜕变！

她一定用了什么特殊的方法，来短暂提升自己的境界。

现在她的绪受到强烈的刺激，强自提升的境界开始失控，元力反噬。而和韩玉芩相反，田宽体内的血灵力正在不断攀升，他有些兴奋，他感觉自己到了突的关卡。

韩玉芩在他眼中就像一块磨刀石，准宗师的磨刀石，是何等可遇不可求。

在这场锋中彻底获胜，就是他突的契机！

踏着准宗师的尸体突，多么激动心的时刻。

他露出玩味的笑容，就像刽子手缓缓收紧套在犯脖子上的绞索。

“你说，把他变成血修怎么样？”

一滴鲜血从他的指尖渗出，就像一颗露珠凝结在他手指。

噗，绷直的手指带着一滴鲜血，蓦地王守川的肩膀。

“我其实是为他好，他的生机薄弱，没几天好活，变成血修可以让他多活一段时间。你看，你们还能共度余年。场面多么温馨，元修和血修一起生活，白到老。”

韩玉芩满脸痛楚，脚下的彩虹天梯彻底崩溃，她周身的元力，噼啪燃烧。

她的发仿佛点燃，正在湮灭。

“守川，你要帮我。”

这是她年轻时最喜欢对他说的一句话，她是那么骄傲，那么横行无忌。但是只要她说出这句话，他从来没有拒绝过。无数次的回忆，就像水般在她眼前掠过，越是温暖，越是刺痛。

是自己害了他。

夺眶而出的泪水，被紊的元力点燃，混着血和火，蜿蜒流淌而下。

田宽放开抓住王守川喉咙的手掌，而是抓住他的手臂。

王守川脸色浮现一道道可怖的血纹，他嘶声喊：“杀了我，杀了我！”

“杀了你？”

田宽牢牢抓住王守川的身体，嘿然道：“就看我们的韩师狠得下心么。”

“杀了我……”

王守川的嘶喊变得浑浊模糊。

听到师父嘶喊，艾辉面无表伸手摘过妖艳欲滴的血梅花，丢嘴里。

就在红衣少露出计得逞的表，他淡淡道：“我会灭掉之血。”

红衣少的笑容凝固。

之血……他怎么知道之血？

艾辉没有再看她，他握紧手中的龙椎剑，转身看着前方天空的田宽。

诡异的力量，充斥他的体内，他浑身散发着冰冷异常的气息。

像岩石一样冷峻的脸庞，分明的棱角每一道线条都像刀斩斧劈，漠然没有一点表，他就像在目睹一件和自己毫无关系的闹剧。

师娘到了崩溃的边缘……

他眼前浮现师父像个孩子一样献宝一样炫耀他的方案，那样的骄傲，说死了也没什么遗憾，能帮她就好。

师父身体在挣扎，低沉的嘶吼是的痛楚和绝望，还有渴望死亡……

渴望死亡，死亡才能没有遗憾吗？宁愿死亡，也不愿意心血被毁掉吗？宁愿死亡，也不愿自己的骄傲被碎吗？

昨天自己还在盘算带着师傅师娘到旧土去开家绣坊，陪他们走完最后的岁月。

没有最后的岁月了。

艾辉感觉自己在坠无边黑暗，冰冷、黑暗向他席卷而来，但是他知道自己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他要捍卫师父师娘的骄傲。

红衣少瞳孔骤然扩张，面前的艾辉就像空气一样消失不见，以她的实力，竟然没有看清艾辉是怎么消失的。

天空骤然暗下去，黑夜降临。

绚烂无双的光芒，在黑夜中绽放。

返夜昙，当它盛开之时，黑夜返身而至。

无数昙花从天空飘落，光雨纷洒，凄美如画。

田宽的瞳孔骤然收缩，体内的血灵力陡然开，身体刚准备动作，陡然僵住。

他低看着自己的胸，一把剑透体而出，他的目光充满不能置信。

王守川的身体放松，看着自己胸前的剑刃，他认出来这是艾辉的剑，脸上的挣扎像水一样退去，他态安详，血沫从嘴角涌而出。

他笑了，他看不到艾辉，含糊不清地说：“好孩子。”

韩玉芩呆呆地看着王守川。

王守川艰难偏转过脸，他的视野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一个隐约的身影，他就像回到十八岁时初见她的景，怯懦的少年不敢直视她的脸。

一起走过，一起老去。

可惜等不到最后了。

他用最后一丝力气，朝她的方向轻轻挥了挥手。

呆呆看着王守川安详闭目的脸，韩玉芩眼泪再次夺眶而出，一声长啸，利剑般阳光再次刺黑夜和厚实的云层，她周身升腾起无数火焰，顶的五行环开始转动。

元力燃烧她的血，她像站在火焰中的凤凰，肃穆。

纤手虚引，一道光束空而至，那是她的针线。

一道道光束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在她周身盘旋，就像鱼群在嬉戏追逐。

纤细雪白的手臂高举过顶，她转动身体，就像载歌载舞。

守川，这是你教我的。

守川，这是你呕心沥血之作。

光束跟着她的身体旋转，它们冲上天空，倏地像雨点一样飞向松间城各个角落。它们钻地面，松间城就像一块巨大的布帛，光束就像跳动的针线，在松间城穿梭。

红衣少的脸色大变，抽身急退。

血色松间城退去，木从地下钻出来，它们以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绿色在松间城扩散。废墟蠕动，碎石废物，仿佛一只无形之手在控制它们，碎的地面完好如初，一栋栋建筑回到最初。

时光仿佛倒流。

松间城重新回到最初的时候。

流火光罩把整个松间城笼罩其中。

被龙椎剑贯穿的田宽来不及发出惨叫，就像飞灰一样消散。王守川的尸体也化作飞灰，只剩下一只独臂。

艾辉下意识接住师父的手臂，落在地面。

一道光芒落在艾辉身旁，却是韩玉芩。韩玉芩周身火焰缭绕，血正在不断消融，她看着艾辉：“好孩子，师父和师娘都要谢谢你。”

她的目光很复杂，欣慰、感激、怜惜、担忧。

如果不是艾辉，所有的付出都化作东流，所有的牺牲都没有任何价值。做出这样抉择的艾辉，承受着超乎常的痛苦。

艾辉紧紧抿住嘴唇。

“辉儿，你的本事大，帮师娘好好照顾你明秀师姐。”

“师父！”明秀泣不成声。

韩玉芩从艾辉手上接过王守川的残臂，就像平时一样，满脸温柔五指紧扣，叮嘱艾辉：“师娘走了，辉儿，明秀，把我和你师父葬在一起。”

火光冲天而起，她的身体被火焰吞噬，唯独紧握残臂的那只手没有火焰。

当火光散尽，只剩下两只紧握的残臂。

艾辉木然，小心捡起这一对紧扣的手臂。

一滴豆大的雨点，落在他手上。转眼间，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