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鹉第一次搬家，显得有些认生，在笼里待着不动弹，什么也不做，没什么神一样。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可能也是被许肆逗弄习惯了，突然安静下来不习惯。

喻温给它添了点水，把房间重新打扫整理了一遍。

客厅里不再有少年吃零食时的窸窸窣窣声，她做事的时候也不会有斜倚着墙看，好像对什么都好奇，洗好的水果更不会有挑挑拣拣，吃到酸的就直皱眉。

喻温在空的客厅里站着，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不适应。

她茫然地想，原来一个月的时间真的足够养出一个习惯来，那些她曾经觉得陌生的，焦虑的热闹和烟火气现在竟然让她很怀念。

也舍不得。

喻温开了电视，随便找了个动画片放着，在稚气的背景音中打扫卫生，鹦鹉似乎也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在这声音里慢慢梳理起自己的羽毛。

只有那几尾鱼儿，在哪儿都活泼，自由自在地摆弄着水波。

如果许肆在，估计要敲着鱼缸说它们是白眼狼了。

少了一个，喻温也不用变着花样做菜，晚餐只随便煮了点面条，捧着水杯看动画片。

那些简单幼稚的节，她印象刻，几乎记得每一个故事，所以看起来并不费力，偶尔走个神，很惬意。

许肆从季姝片场出来，漫无目的地绕着这座城市，最后开车去了趟海边。

这个季节天正热着，晚上的海风湿润凉爽，沙滩上还扎着几个帐篷，有在追逐玩闹着，零零散散的亮着几盏灯。

每个都有陪，都不孤单。

许肆腰后倚着车门，沉默地看着海拍岸，呼啸声一阵一阵卷袭而来。

天太黑了，海也没了颜色，没有一丁点白里的美感，只有扑面而来的风里夹着丝丝海腥味。

还没跟喻温一起看过海，许肆突然这样想。

他说不清现在是个什么滋味，心脏拧着，偶尔抽疼两下，疼得无法呼吸，不疼的时候，他就想喻温。

她笑起来很漂亮，像山间缕缕而行的风，净净，没有一点附加意味，这在许肆眼里是很特别的，他见过很多的笑，谄媚的、勾引的、故作姿态的，仿佛在笑的时候也得先琢磨琢磨是不是合时宜。

可喻温没有，她的笑纯粹又空灵，就好像你看她一眼，哪儿哪儿都熨帖。

和往，最重要的就是舒服，待在喻温身边，许肆总觉得踏实，他一前行，只要前方有她，就凭空生起十万孤勇。

可这样的喻温，原来已经很久没有往前走过了。

那个运动会上的喻温，早就被当成照片定格住了，也被很多遗忘。

许肆总觉得她违和，她习惯的躲开别的视线，恨不得藏到角落里不被发现，可她低得再厉害，脊背都是挺直的，她这样的怎么会不被注意到呢。

不知道站了多久，沙滩上的越来越少，越来越安静，连亮着灯的帐篷也没了多少声音。

许肆迟钝地想，该回家了。

开空调的地方不免燥，加湿器运作起来，出缕缕白雾，喻温把窗帘拉好，换了棉质的睡裙，已经做好了睡觉的准备。

陡然接到电话，喻温还愣了一下。

“喂？”

电流传递过来的，是很轻的风声，丝丝缕缕，夹在呼吸声里。

许肆攥着手机，低低出声。

“我想见你。”

本该回家的，可车子绕了半圈，却开到了喻温家楼下。

她很早以前就给许肆开了权限，门的保安拦都没拦，只是好奇地张望了几眼，估摸着这个时间回来是不会走了，那就又是男同居的事儿了。

那家户主神神秘秘的，不出门，连同居对象也是这样，帽子罩挡着脸，真稀奇。

电话两边都安静下来，呼吸声互相缠，低不可闻。

许肆垂着眼，心空落落的，很难受，他又开始疼了，疼得呼吸都窒住，却还强撑着说话，尾音轻颤。

“喻温，我想见你。”

现在，立刻，马上。

喻温意识到什么，拉开窗帘往外看了眼。

许肆似有所觉，也抬看了过来，在黑夜里只有模糊的身影可以辨别。

喻温轻轻应：“好。”

夜风微凉，喻温没来得及换衣服，跑下来时发丝都有些，卷在单薄的脊背上。

她很担心许肆，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他这样失态。

她往前走了一步，皱着眉。

“发生什么了？”

许肆站直了，垂着眸子看她，许是夜色太暗，瞳仁的墨绿被侵蚀了，乍一看是浓重的黑，裹了海的水汽，黑润润的。

他沉默着，一言不发，只是贪恋地看着喻温。

喻温更担心了，心里不安。

“许肆？”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能感觉到许肆身上的不安，又或许是难过。

他从来没有这么脆弱过。

许肆总是张扬的，明艳的，五官灼灼，哪怕故意乖巧时也不敛着棱角，你知道他收了利爪，却也始终清楚他的猛兽属。

可现在，他像个无家可归的流猫，到她这里求安慰求收留。

什么样的事，能让他这样难过。

她心里莫名发堵，因为许肆始终沉默，就安静下来陪他。

良久，许肆敛着长睫，哑声喊她。

“温温，”

他说：“你能不能抱抱我？”

心好像不疼了，他又开始想喻温，想抱一抱她。

心尖上捧着的就站在面前，可他一步也不能动，他不能做出任何主动的暧昧举动，只能祈求她能疼疼自己。

抱一抱，就没那么难过了。

周遭的风突然变大，卷起的落叶扑到许肆裤脚，锋利的边缘碰到一截露出的脚踝，微微刺疼，与此同时，他怀里落了个柔软的姑娘。

姑娘虚虚抱他，蹭到的只有两衣角，脚尖也隔着距离，连她的温度都感觉不到分毫，然而许肆垂眸笑了，很轻很轻地碰了下她发顶。

这样疏离的拥抱，已经是他的姑娘能做出最大的让步了。

她该是很疼他的。

喻温从他怀里出来，仰脸看他，隐约感受到他的放松，这才开重新问了遍。

“发生什么事了？”

许肆向后靠着车门，看了眼天边的繁星。

“就是——有点难过。”

他声音很轻：“我十五岁的时候刚出道一年，公司把我是孤儿院出身的事了出来，很多丝给我写信，她们说，没有父母没关系，她们会一直在。”

五年前的事了，现在回忆起来竟然还清晰无比。

他从不回忆，以为自己早就忘了的。

喻温安静地听着他谈起以前，并不打断。

“我住的地方是福利院，可我不愿意这么叫它，我一直叫它孤儿院，因为那层名为福利的皮下是因为挨饿而哭不出来的孩子，我不想让知道我的出身，从来没跟说过，”

他语气很低：“可公司把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