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给鹦鹉添食。
 她听到声音回
,上下打量了许肆一会儿,幽幽道,“尾
收起来了?” 
许肆扶在后颈上的手指僵住,极度无措下反而显出几分茫然无辜来,半天才憋出话来。
 “什、什么尾
?” 
 最后两个字简直咬碎了含在齿间,模糊不出
。 
喻温摸了两把鹦鹉脑袋,没看他。
 她很平静:“我看到了,白色的,尾
。” 
许肆说不出话来。
 他
露了。 
温温知道他是个怪物了。
 他迟迟不说话,僵得像块木
,喻温若有若无地叹
气,“许肆,我应该叫你崽崽吗?” 
她其实是有点恼的,语气都重了些。
“对猫毛过敏?”
可真能扯,她要是不自己发现,他还要瞒到什么时候?
 许肆想解释,可他张张嘴,完全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最后也只是一句

的“你别生气。” 
喻温没说话,气氛一时间僵滞下来。
 打
这个氛围的是许肆响个不停的手机,从主卧一直响到外面来。 
喻温看了眼时间,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你该去赶飞机了,这事儿等你回来我们再谈。”
许肆站着不动,有些局促和不安地唤她,“温温——”
喻温把响个不停的手机拿给他,再重复一遍,“等你回来再谈。”
许肆垂着眼,唇角绷成一条直线。
“对不起。”
 两
没时间说什么,孟浮的车已经在楼下停了好一会儿了,时间还早,霜露重,孟浮瞧见许肆出来,挥挥手打招呼。 
“早啊哥。”
 许肆没搭理他,站在车边往上看,喻温站在二楼窗
,两
对视一会儿,谁都没说话。 
孟浮瞅了两眼,觉得这氛围不太对劲儿。
吵架了?
因为这个猜测,孟浮一路上都没敢说话,而许肆因为赶时间连早饭都没吃,宿醉之后身体也不太舒服,一路阖着眸子。
行程有些赶,许肆要去参加一个音乐奖项的颁奖典礼,他是颁奖嘉宾,得提前过去对台词。
早晨寒气重,许肆开了一小扇窗,在冷气中咳了两声。
“回来的票几点?”
颁奖典礼结束都得快10点了,来回折腾太耗身体,孟浮定的是第二天早上。
许肆低着眼,捏着手机一会儿按亮一会儿摁灭。
“定凌晨的,结束就走。”
孟浮“啊”了声,不敢反驳,老实地应了声。
他看了眼路边的早餐店:“哥,给你买点吃的?”
许肆没说话。
他没答应,孟浮也不敢停车,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一路开到机场。
——
许肆走了一天,喻温一天都没出门,连正忙着的店面都没去看。
鹦鹉从她手里挣脱出来,一扇翅膀都是毛,快被喻温薅秃了。
喻温叹气:“我还是觉得很不现实。”
许肆跟崽崽,居然是一个。
 这事儿太荒唐,连个说的
都找不到,喻温自己也难消化,都快憋坏了,她说等许肆回来再谈,其实也不知道能谈些什么。 
 天色不早了,估摸着这会儿颁奖典礼差不多该结束了,喻温想发个消息问问
况,拿起手机又放下了。 
她呆坐半晌,抱着手机翻来覆去地翻些什么。
一翻就是两个小时。
 漆黑的夜里,玄关的灯骤亮,鹦鹉瞧过来,见是熟
,不在意地去叨自己羽毛。 
 许肆脱了皱
的外套,在玄关蹲了好一会儿,做好心理建设才去主卧。 
喻温在睡,房间里一盏灯都没有,只有月色勾勒出床上隆起的小小一团。
许肆靠着门框,安静沉默地看着,眼睛眨也不眨,不停地摩挲着食指骨节。
他站了会儿,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但可能是看的久了,喻温竟然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门边的
影很明显,她愣了下,才试探着喊,“许肆?” 
一声沉沉的“嗯”回应了她。
 喻温抿唇,摁亮了床
的小灯,拥着被子坐起来。 
谁也没有说话。
 还是喻温先开
,眉眼无奈,“傻站着
嘛?过来。” 
许肆迟钝地眨了下眼,才听话地走过来,他身上的外套都脱了,就穿着一件白色长袖,看着身形单薄。
他不上床,就蹲在边上,一手搭着膝盖,一手揪着耳垂不停揉捏。
 这么蹲了会儿,许肆才舔舔唇,哑着嗓子开了
,声音艰涩难耐。 
“我不想骗你的,”
 他低着
不看喻温,露出一截白皙瘦削的脖颈,耳垂被自己捏的发红。 
 “我那天喝醉了,不知道为什么就跟你回了家,你把我当流
猫,很疼我,也没发现自己认错了,我就觉得这样也挺好。” 
 他
地低下
,声音越来越哑。 
“对不起,”
他很难过,捏着耳垂的手指搭上床角,小心翼翼地去勾她指尖,不敢握,就虚虚碰了下。
 “温温,”许肆抬
,眼尾晕着红,那里的泪痣已经重新长出来了,小小一点,直戳
心坎儿。 
他说:“你别怕我,也别不要我。”
别把他当个怪物。
 八岁的他,因为不喜欢自己的尾
,拿石
砸过,动过很多次割掉它的念
,可它还是留下了。 
就像现在,哪怕温温说害怕,说不喜欢,他也毫无办法。
他就是一个怪物,一辈子都变不了。
喻温眨了下眼,把他冰凉的手指握住,轻轻晃了晃。
“我不害怕,”
她说:“其实我有一点高兴,”
许肆怔怔地看着她,喻温便笑了笑,“我很喜欢崽崽,你知道的,”
 她语速缓,调子也轻,哄
似的,一字一句又很认真。 
“所以现在,许肆,我对你的喜欢是两倍了。”